上山 風時焉噠噠地搓著手指,繼續一個……(1 / 2)

風時焉噠噠地搓著手指,繼續一個一個回複郝心的問題,感覺有些受挫:

“傷有些重,還要過幾天才能褪去淤青。兄長不容,我在王宮孤立無援,不想現在一個人回去。我隻是剛剛路過此地聽見路人議論紛紛,便過來看熱鬨,恰好看到了你,沒有故意跟蹤。”

郝心對中間那個解釋卻有點不信,上上句就在偷換概念,這一句焉知是不是誇大其詞混淆視聽:

“那你母親和父王呢?”

她記得第一麵這小王子就以為她是他父王派來救他的人,想來他父王對他不至於很糟。

孤立無援這個詞兒,她在江湖中可見過不少。真要是孤立無援,就這麼個小羊羔的樣兒,他還能活到現在?

風時垂了眼:“母親早逝。父王還有政務要處理,他很忙。”

他父王無法一直關注著他,總是會在各個時候被找到空隙刁難。

郝心聽懂了話裡的意思,的確覺得風時有點小可憐。

但是,哪有在陌生人麵前袒露心扉的?

他們很熟嗎?

她問他就要答嗎?

如此輕易便相信人了?

側過頭用眼角斜看了一眼貌似十分低落的風時,郝心說了一句“抱歉”,而後便毫不猶豫提步往外走。

哪隻眼睛看出來她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

說來也奇怪,雖然她現在還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但她總覺得有詐。

而她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

餘光見風時愕然抬頭,震驚看著她就這麼離開,那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讓郝心嘴角提起,頓時通體舒暢。

啊,爽了。

欺負小少年,還挺好玩兒的。

噫,她什麼時候有這種惡趣味了。

眨了眨眼,郝心強行拉平嘴角,沒多會兒卻又放鬆,重新掛起了笑容。

管他的,既然是享受人生,那就要想笑便笑。

風時連跑帶追地趕上來拉住郝心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芙蓉麵。

雖然,好像是嘲笑的那個笑。

但還是很好看。

愣了愣神,風時見郝心好整以暇,並沒有瞬間消失,便順著她抽出衣袖的力道鬆了鬆手,卻也未完全鬆開,似是防著什麼,一副隨時準備重新抓緊的樣子。

或許是見可憐模樣行不通,風時迅速換了個策略,他掛上大大的明媚笑臉,聲音也變得活潑起來:

“郝心姑娘,你能不能發發好心,讓我跟著你一段時間?不會打擾你太久的,等我調整好心情我就回去!”

看得郝心一個挑眉。

……倒是十分符合十來歲青蔥小少年的天真。

雖然變臉速度太快了些,且笑得比她菜園子裡的爛白菜還要爛,依舊青紫的臉看起來十分滑稽,但莫名地也著實取悅了郝心:

“為什麼是跟著我?”

變得這麼快,是不是說明,前麵的確有裝的嫌疑?

緊接著她也唱戲法兒般,眨眼間換上一副十來歲懵懂小姑娘的天真表情:“我可比你小,要是你欺負我怎麼辦?”

風時其實是打算走攻堅戰路線的。他抱著試試的態度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天意都讓他又遇到了這位神秘的姑娘,他不可能輕易放棄這個機會。是以初時路不通,便改尋他路。

隻是他現在也沒想到,他冒著崩人設的風險叫停了郝心,接下來的發展卻會是那樣的。

到底是實實在在不到十三歲的小少年,前麵十來年的經曆也隻是在王宮中折騰,對手有限,經驗有限。聽見郝心的問題,風時不由得臉上一個沒控製住,露出了一絲不解和震驚。

?!

他,能欺負她?

他至今都還記得從那個破敗的門口瞧出去倒了一地的魁梧壯漢。

他要是有欺負她的那個能力,也不至於死皮賴臉在這兒百般花樣地耗了!

震驚也沒有持續多久,風時飛快反應過來,恢複青青紫紫的笑容:

“因為你很厲害,跟著你就不會被彆人欺負。”

略微頓了一頓,風時語氣更加陽光:“你放心,我也不會欺負你的!”

郝心有些好笑,繼續逗著少年玩兒:“那你要怎麼保證不會欺負我呢?”

風時的笑容有點尬住。

就以她的本事,他什麼保證能有她本身的武力值更有說服力?

難不成,她這樣的都還沒自信?

短暫懷疑過後又覺得對方是故意的,風時笑容下麵有些忍不住想磨牙。努力維持著開朗陽光的燦爛笑容,他想了想,然後用十分平常的手段笑著試探敷衍:

“要麼,我發誓,或者寫個字據?”

“好啊!”

……

相顧無言,唯有各懷心思的天真笑容掛滿兩張臉龐。

風時跟旁邊店裡的掌櫃花錢借用了筆墨紙硯,正強撐著陽光微笑寫字據的時候,又聽見旁邊的美好小仙女清清靈靈問了句:

“但是,讓你跟著,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聽起來還蠻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