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昨晚的事情沒？老宋家的兩個雙胞胎孫子可不得了哦。”

“怎麼啦怎麼啦？”

“他們昨晚聯手把老趙家的孫子打了一頓，都把人家孩子打哭了，老趙媳婦兒昨晚罵了一夜！”

“不對吧？老宋家孫子我見過，整一布娃娃似的，兩個加起來也沒老趙孫子的大腿壯，可彆是瞎扯的。”

“就是，老趙的孫子真被打了，依那婆娘的德行，早殺上門替他孫子討公道了。”

車窗不怎麼隔音，人群中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兩小隻歪著腦袋：咦？他們怎麼好像聽見有人提到他們。

顧濂和宋希繁倒是極其淡定：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就是這話多少有點離譜。

“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事情的經過我最清楚，我在現場親眼看到的。”一個穿花衣服的老媽子說道。

眾人催促著那個老媽子，車上的四人也伸長了耳朵。

“是老趙家的孫子欺負一個小女孩，老宋家的兩個孫子路見不平，一起撞開了老趙家的孫子，救下了小女孩！”

“哇，真厲害！”

“現在的小孩子覺悟真高！”

“但凡我家兒子小時候也這樣，也不至於現在……算了不說了。”

人群中誇聲一片。

顧濂和宋希繁：……果然，沒有最離譜的，隻有更扯淡的！

“等一下，那老趙家的小胖子就沒有打回去？”有人存疑。

“對啊，我家外孫上次就被那混賬東西給打了，鼻青臉腫的，心疼死我了。”

“咦，張嬸兒，我怎麼記得你家外孫已經上三年級了？”有個心直口快的中年男人問道。

“要你管！”張嬸兒瞪了眼中年男人。

“唉，彆管他們，吳大娘，您繼續說。”眾人等著下文。

吳大娘坐在石墩上，扇著手中的蒲扇，對著求知若渴的眾人娓娓道來：“老趙家的孫子啊，惱羞成怒，擰起拳頭就想打人，卻被老宋家的大孫子吼了一聲，唬得魂都沒了。”

“哇！”眾人捧場地驚歎一聲。

“然後你們猜怎麼著？”吳大娘買了個關子。

“怎麼著？”

“老趙家的孫子回過神，揮著拳頭卷土重來，老宋的小孫子眼看自己的哥哥要被揍了，於是臨危不懼，挺身而出，衝著老趙家的孫子，一拳揮了過去。”

“打中了？”

“沒有。”

“切！”人群噓聲一片。

“先彆急嘛！”吳大娘道，“老趙家的孫子雖說躲過了一拳，但他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登時就哭得天崩地裂的，吵得耳朵都聾了。”

“然後呢？”

“然後老趙家的孫子就開始大罵，罵那兩個孩子不是好東西，還罵到孩子的兩個爸身上了。”

人群中突然沉默下來。

老宋家的一些事兒他們也略有耳聞，但老宋他們平時對街裡街坊挺厚道的，在場的人多多少少也受過他們家的恩惠，是以，對此他們並沒有過多地置喙。

“可……兩個男的也確實生不出孩子呀。”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年輕女孩子問道，看裝扮應該是晨跑時路過的。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

吳大娘的眼睛亮了起來，“老宋家的兩個孫子說，他們是智慧的產物，是科學的結晶，把老趙家的孫子說得都羞紅了臉，最後還讓他道了歉才放人離開。”這話倒是沒有半點誇大的成分。

“才多大的孩子，幼兒園還沒上呢，就這麼有魄力，彆說是其他的同齡孩子，就算是跟老趙孫子一樣大的孩子遇上這場麵，早就哭得連爸媽都忘記是誰了。”吳大娘比了個大拇指，連連讚歎道，“這科學造出來的孩子就不是一般！”

此話一出，大家再次七嘴八舌地談論道。

“這麼聽來，有這兩個寶貝孫子，老宋還真是有福氣啊！”

“真讓人羨慕，嘖，我家那外孫還不如老宋家那兩個孫子呢！”

“這就是科學的力量嗎？”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兩個男的生孩子肯定也不是什麼難事，你看老宋家，不就是個成功的例子嗎？”

“不瞞你們說，我家那不孝子上個月剛帶回了個男朋友，差點兒沒把我給氣死，現在想想，也不是不行……”

車上的一家四口：“……”

兩小隻：這輿論風向的轉變是不是有點太神奇了？

顧濂看著在人群中侃侃而談的最閃亮的那顆星，對著宋希繁不吝誇讚道：“那個大娘口才真好！”

“嗯，”宋希繁麵無表情，“她沒回家享清福之前，就是專門在天橋底下說書的。”

顧濂：“……”怪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