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宇:“他欠揍!”
宋希繁:“……”你倆擱這兒說相聲呢!
“都給我閉嘴!”宋希繁氣得笑出聲,“好好好,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知悔改,還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不是?”
他站起來,想著今天非要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可。
他從茶幾下抽出擀麵杖。
不行,老子一棍掄下去他倆得吐七兩血。
他繼續翻,翻出一個搓衣板。
不行,萬一打壞了讓顧濂以後跪什麼?(顧濂:我謝謝你這種時候還在為我著想。)
眼看找什麼都不合適,情急之下,宋希繁伸手要抬起麵前的那張大理石實木茶幾……
“冷靜冷靜!”顧濂一手端著盤可樂雞翅一手捧著碟麻婆豆腐飛奔而來,“你把茶幾掀了,菜我放哪兒?”
“菜你放飯桌上去啊,乾我掀茶幾什麼事兒?”宋希繁不明所以。
“主要是,這張茶幾是你爸媽送我們的結婚禮物,你要把它弄壞了,恐怕不好跟他們交代。”顧濂勸道,“你先歇著,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宋希繁聞言想了想,子不教父之過,孩子犯錯總不能隻他一個當爹的頭疼,讓顧濂承擔一下也是好的,而且兩個孩子從小更怕顧濂一點,他說一句能頂他兩句,故而也就任由顧濂去了。
“今天的事兒,你們知道錯了嗎?”
顧濂一開口,兩小隻瞬時蔫了似的低下頭,好久才弱弱地道:“知道錯了。”
“那就回去麵壁思過吧。”顧濂大手一揮地道。
!!!
兩小隻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看到對方肯定的神情後,立刻就明白了他們爸比的用意,忙不迭地起身朝臥室跑去,“謝謝爸比,謝謝爹地,我們會深刻反省的!”
“不是……”宋希繁倏地站起,“你們給我站住……”
“飯菜已經備好了,不吃完不許離開房間!”顧濂邊攔著宋希繁邊衝兩小隻喊道,“哎呀媳婦兒你彆急,孩子們已經知道錯了,教育孩子得一步一步來……”
“……”
兩小隻盤著腿,肩並肩地坐在飄窗上,望著夜空上的繁星靜靜地發呆,不時低頭啃著手裡的大白饅頭配鹹菜,咬得兩個腮幫子直發麻。
爸比不愧是爸比,這饅頭還是今天早上的,梆硬!
兩小隻心裡弱弱地吐槽著,但饅頭愣是一口都沒剩,悉數進入他們的肚子裡。
吃完饅頭後又灌了大半杯熱水,勉強算吃飽喝足。
宋正宇挽著顧端庭的手,把頭靠在對方的肩上,兩人就隻是一言不發地坐著,誰也不看誰。
這是他們上輩子還是女孩子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每次情緒特彆低落時,他們就會找個地方坐著,看著外景吹著風,互不打擾但又彼此相知。
但由於小孩子身體弱,為免感冒給顧濂他們添麻煩,吹冷風這個儀式還是能省就省。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良久,宋正宇才開口問道:“那啥,我們真的不告訴爹地那件事嗎?”
就在宋正宇以為得不到回應、要閉上眼睛睡覺時,耳邊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如果告訴他的話,他會很傷心吧。”
“……可是,難不成我們要瞞他一輩子?”
“順其自然吧,”顧端庭搖搖頭,向來果斷決絕的他第一次變得優柔寡斷,趑趄不前,“明知隱瞞是最不可取的,但人們卻總會出於各種顧忌,最終選擇了飲鴆止渴。那些背叛的人,不就是仗著自己拿捏住了這根軟肋,才那般肆無忌憚的麼?”
“嗬,”宋正宇笑了一下,把顧端庭的胳膊摟得更緊,“就喜歡你這種無病呻吟的深夜感言,聽不聽得懂另說,但確實應景。”
顧端庭佯作發怒,“滾!”
“就不!”
……
“兄弟,我這兒新入手一台遊戲機,今晚過來玩啊!”陸競在電話裡興高采烈地道。
“滾!給老子一邊玩去!”
莫名其妙被踹了一腳的陸競何其無辜,招誰惹誰了我!
宋希繁看著季愷發來的信息,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我們兩清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在宋希繁摸不著頭腦之際,顧濂出現在他身旁,並遞給他一個東西。
宋希繁疑惑地看著顧濂,“這不是大寶的手表嗎?”怕孩子迷路聯係不上他們,當初特地給大寶小寶一人一個來著。
“你不是想不通孩子為什麼要那樣做麼?這就是原因!”
……
聽完錄音,宋希繁內心五味雜陳。
初知真相的震驚,對季愷作為的寒心,以及對兩小隻的愧疚……
“以季愷多疑的性子,他大概率認為是你知道了些什麼,才借兩小隻的手去報複他。”顧濂分析道,事實上,他猜測得分毫不差。
“大寶小寶也是因此才布下了今天這個局,”顧濂歎了口氣,“他們的做法的確不對,但出發點還是好的,你……就不要生他們的氣了……”
“讓我先靜靜吧。”宋希繁無力地將顧濂的手從肩膀上挪開,自顧自地回了臥室。
顧濂也不勉強宋希繁,突然知道了太多,總得花時間好好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緒。
想起季愷剛剛發的那條信息,顧濂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兩清?
哼,他們之間,怕是清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