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問。”

“不，你問。”

“你是老大，你問。”

“你臉皮厚，你問。”

“有話就說，娘們唧唧的像個什麼樣子。”坐在旁邊的宋希繁不耐煩地道。

自坐下吃早餐，兩個小崽子就邊啃著吐司邊嘰嘰喳喳個沒完，還以為他沒聽見。

兩小隻咽了咽口水，他倆上輩子本就是娘們來著。

扛不住老哥眼裡的威逼，宋正宇硬著頭皮開口問道：“爹地，那啥，我們今天不用去上學嗎？”

“嗯，”宋希繁靠著床頭，隨意翻了翻兩小隻的語文課本，“你爸比昨晚跟班主任請假了。”

兩小隻交換了個眼神：難怪。

他們安心地吃著早餐，卻不想宋希繁緊接著來了一句：“而且接下來的幾天你們都不用去學校了。”

“哐當！”

手裡的刀叉掉在盤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但兩小隻已然無心顧及，難以置信地看著宋希繁，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怎麼啦？”宋希繁問道。

“爹地，”宋正宇連話都說不利索，聲音止不住地發抖，“你和爸比……該不會想讓我們轉學吧？”

看著爹地沉默的樣子，宋正宇更加篤定自己沒有猜錯。

“所以不上學的這幾天，是為了辦轉學手續？”他內心慌得一批，連嘴裡的麵包都忘了吞，直接撲到宋希繁身上扯著嗓子乾嚎，“爹地，我們真的錯了，不要讓我們轉學好不好。”

顧端庭也被麵前的陣仗嚇住了，忙扯著宋希繁的一隻手勸道：“爹地，三思啊，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解決？”

宋希繁心裡得意。

哼，你們也有害怕求饒的時候？

宋希繁按捺住內心的愉悅，裝模作樣地挑眉道，“知道怕了？”

“怕了怕了。”宋正宇搗蒜似的點頭，“轉學事小，但夥食那麼好的幼兒園很難再碰到了。”

“嗯，而且去彆的幼兒園人生地不熟的，收不收得到小弟另說，還要開始新的人際關係，想想就頭疼。”顧端庭附和道。

宋希繁：“……”

“噗嗤！”門外響起突兀的笑，室內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抬眼望去。

“那個，我剛好路過，你們繼續聊！”因不放心而扒著門框偷聽父子仨談話的顧濂尷尬地笑了笑，裝作無事地轉身離開。

宋希繁無語扶額，聽完倆皮猴害怕轉學的理由，他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累。

“哼，我看你們今天哪兒都彆去了，繼續待在這兒麵壁思過吧！”宋希繁沒好氣地收拾好餐盤走出房門，徒留兩小隻麵麵相覷。

“爹地怎麼又生氣了？”

“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不讓人省心。”

顧濂端著水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小隻中間，嚇得兩人心臟都快出來了。

“臥……我天，”宋正宇生生把跑到嘴邊的芬芳吞回去，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爸比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神出鬼沒的，醬紫很嚇人。”

顧濂抬手敲了敲宋正宇的腦袋瓜子，“誰教你這麼說話的，沒大沒小。”他隨即話裡有話地看著兩個兒子，“再說了，有你們昨天差點兒弄出‘命案’嚇人？”

自知理虧的兩小隻不敢說話：“……”

“行了，快去收拾收拾東西吧，不然要趕不上飛機了？”顧濂道。

飛機？！

兩小隻訝然，驀地抬頭，“去哪兒？”

“夏威夷。”

……

在飛機上的時候，四人難得地安靜，而且自昨夜以來，顧濂和宋希繁再也沒提過季愷那件事，以至於兩小隻不得不懷疑一家四口好久沒有一起旅遊隻是爸比爹地找的借口，實際上，他們是為了讓他們跑路。

兩小隻坐立不安，但又不能直接問（這不是找抽嗎？），是以時不時地扒拉下窗戶，又或者左瞅瞅右看看以解焦急之意，被宋希繁不耐煩地一人賞了個爆栗才安分下來。

兩小隻：這才是爹地嘛，他們這下放心了。

其實下了飛機、在酒店裡辦好入住登記後兩小隻還有點忐忑不安的，但等他們看到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時，所有的煩心事通通都拋之腦後了。

顧端庭：“海啊海啊海啊~~~”

宋正宇：“浪呀浪呀浪呀~~~”

顧濂&宋希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