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客戶帶她們的貨物一起搬到指定地點,卸貨搬進屋裡,陳美簽了收據。
李路瞥了一眼方應柔:“胖子,怎麼樣?”
胖子點了點頭,當著空子不團春(當著外行不說黑話),就用三根指頭把袖口往上一提。
返程的路上,李路負責開車,看小方打量了自己幾次,若有所思的樣子,提前給她打個預防:“陰間的法律是這樣的,婚後給另一半的所有東西、掏的錢,離婚鬨到天理寺上都可以拿回去,是誰出錢辦事,散貨了都能拿走。男人出錢給丈人家蓋的房子也有吵吵到急眼,打官司判下來,直接找我們去拆了燒了的,隻不過來找我的基本上都是女方。
不管是夫妻之間,父子之間也是一樣,誰賺的錢都可以討回來。爹媽給孩子蓋房子買車,孩子給父母的錢給了外人,天理寺隻要判下來都給本主拿回來。
有錢的男人會留意結交豪強、地麵上的人物,有錢的女人如果不是開店做生意,就不太願意結交地麵上的好漢。要找兄弟夥幫忙搬家的時候,不好找。”
小鐘故意陰陽怪氣:“有些女人特彆貪婪,老公一個月賺幾萬塊錢,那女的在家裡打孩子罵老人,把持著財政不給老公零花錢,拿人當長工欺負,甭管在社會上什麼地位,回家罵的狗屁不是。作吧,等到離婚了還說男的辜負她。跟人要錢手心朝上,就得安分著。”
蕭礪聽這貨話裡帶刺,忍了忍,上班第一天打同事不合適,怎麼說也得等個一兩天,看清楚其中人際關係再動手。這個公司有意思,而且絕對不是普遍現象,和法院有掛靠關係,接外包的強製執行。
權當沒聽見:“好在老板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幫了她們大忙。”
李路點點頭:“其實一般鬼不願意把事情做絕,過不下去就好聚好散,沒感情了,各自分家再找,正常人啊正常鬼啊都不會把事做絕。你看今天這位陳小姐就是回去收拾行李,本來房子也不想要了,家具和存的香也不拿了,這家傻叉活著不會做人,死了不會做鬼。”
方應柔乾活還挺麻利,比另外幾個懶鬼強。以前碰到這種哭到走不動路的美女,一群臭男人誰也不好上去扶她抱她,隻能耐心等。有了方應柔之後,準備個乾淨毯子,再有外貌在六十歲以下六歲以上的女鬼都交給她,拿毯子一裹扛出去就不礙事了。還有一點,男的不方便和普通女鬼肉搏,放大招又容易過火,女鬼就很方便打女鬼,胖子說她實力不錯呢。
小鐘被無視了一次,又開口道:“就是,有哪些會做人會做鬼的,長得漂亮又會捧高踩低,到哪兒去都能傍上哥哥保護她。”
胖子微微一笑,見老苟暼自己,貌似是準備製止小鐘,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指頭捏著紙張,心裡的話浮現上去:[方應柔不簡單的,生前殺過人。應該跟我差不多,出身軍警憲特。至於她為什麼沒去她的朝代報道,或者去應征相關部門,不好多問。]
老苟不會他這個小法術,點點頭。和小鐘關係一般,犯不上提醒他彆亂嘴欠。
蕭礪的脾氣沒那麼好,看向小鐘:“人各有命,你又何必嫉妒彆人,過於自卑。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說話,像老板的鬼火,胖哥的武力值,真讓人大開眼界,很有安全感。”
一個武力值很強防禦點滿,另一個群體攻擊開大,我艸,要是在人間有這樣的隊友能省多少負重。噴射器的燃料罐有多沉續航時間有多短,誰懂?下次撤退就知道方向了,建築物不行,他倆能抗住。
李路嘻嘻一笑:“早晚修煉到名馳宇宙晃動乾坤,我可是不透明度高達47%的人。胖子比我還強呢。”
胖子笑嗬嗬的點頭,在後排三座裡被擠成方形。
蕭礪眨眨眼:“那個老太婆變身出大爪子的時候真把我嚇一跳,這很常見嗎?怎麼應付啊。”
來講講,鬼的實力來源,說自己的能力可能不願意細講,說彆人的嘛。
胖子覺得很少有人值得他多說話,但今天可以說:“人老成精,物老成怪,鬼死的時間長了,慢慢吸收月陰靈氣,就算沒人傳授,也能變化。如果不是以強勝弱,那養浩然正氣能以弱勝強。”
小鐘:他媽的馬屁精,我就是太耿直了。
空車路過舊貨市場時候,車上最後兩件東西搬下去寄賣。
李路賺了兩份錢,一份是陳美付的五萬塊錢,一份是格外拿走的東西。按提成又給王法師分出來一萬塊錢,記在賬上,淨賺四萬!衝老苟說:“我愛助人為樂,要是天天都有這樣的好事多好。”
搬家公司隔壁是一家客棧,也是他開的,常年住不滿人,就當宿舍用。一邊安排蕭礪自己去客棧一樓選個屋子,一邊施展末位淘汰製,把又懶又饞的倆鬼直接開除掉。乾活偷懶,沒活的時候就溜出去玩以免來活了被抓走,你當我是做好事的嗎?
蕭礪藏好剛弄來的刀,左右轉了一圈,搬家公司在路口左側和隔壁客舍一樣都是二層樓、文具店、紙衣紙具店,裡麵又是搬家公司。街道對麵從路口往裡算,分彆是推拿按摩、什錦水果,還有一家叫‘永晝’的店,隔壁則是空房。
丁字路口的另一麵是黑色的圍牆,蕭礪沒忍住爬到牆頭看了一眼,裡麵是墳場。
一串普通葡萄、普通的蘋果賣到150一斤,很好。
食物都很貴,憑自己的身份地位,官方的紀念儀式不知道有沒有,私底下鮮花幾百朵、貢品也能有幾十斤,頂級的好煙能有幾盒。
‘永晝’這家店很吸引人,門沒上鎖,但四壁貼著黃紙符咒,店門口沒有幌子,沒有價目表。有種神秘幽深的感覺,門口隻有兩顆翠竹,半死不活的歪著。
蕭礪溜達回來,看到文具店門口站著個中年女人,稍一搭話,原來是隔壁文具店老板的女兒。
老頭叫老宋,一百年前死的,他女兒宋姐在電視劇廣告時間出來散步,打招呼:“隔壁那家紙衣紙具店是我開的,我沒多大本事,隻是會‘折紙’。折出來的紙雁能載人,紙蝴蝶能傳書,衣裳能穿,鋪蓋能用,紙刀能傷人。耐久度比真東西差一點,但快消品挑剔什麼嘛。”
蕭礪有點懵,好奇妙的陰間,按照這位大姐說的,她一個人就能製作載具和武器?太有用了!
“折紙這麼厲害!那我買東西可方便了。”
宋姐笑道:“我爹店裡的鉛筆水粉其實就是化妝品,城裡換個包裝賣高價,你看我的眉毛眼線。”
蕭礪眼睛一亮,她正苦於不知道該弄什麼來進行一些神奇的化妝術,遮掩原本的容貌,乾臟活不用易容術,那我就是傻瓜啦:“姐你用的什麼色號啊?真係靚架。”
“哪有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