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沒一年多,大兒子沒人給做飯沒人收拾屋子,天天蹲家裡玩遊戲,終於臟死了——技術層麵上則是因為垃圾太多產生黴菌導致感染。
王老太找到紅家的宗族,指著自己大兒子說這是長房長孫,天縱之資,聰明勤快能乾,家庭興旺全指著他操持指揮,又很孝順,是不是應該給孩子提供房子和工作?
祖先被騙的一愣一愣的,因為他家確實很興旺,很有出息,他也從事過一些很體麵的工作——父母和妹妹弟弟給找的關係。母親死了每半年兒子就‘傷心死了’,也確實是孝順。這得重點培養!
成功的宗族有一套成熟的運行邏輯,除開血緣關係的寵愛,其他資源則傾向於有本事有發展前景的人——讀書的考取功名、經商的賺大錢、一點地方武裝力量用以保護產業。其他普通人則是負責出錢‘守望相助’的,更無用的則承擔更多勞動。大兒子上班第一個月,裝模作樣的努力,宗族分給他居住的房產被他抵押出去。現在天理寺判了強製執行。
蕭礪和其他人一樣,探頭吃瓜,偶爾瞥一眼扔盤子的老太太,這老太婆有點能耐,那盤子扔的速度極快,而且力度很大,幾乎能嵌入鬼魂體內。有一些完整的還會原地爆炸??你們這戰鬥力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紅老先生摸著頭上的包:“這房子沒有後門,門窗都被封住了。這老太婆雖是紅家的媳婦,本事也大,但目無尊長。”雖然是冷門姓氏,但也有幾萬個鬼魂,其中也有能打的。可是這種時候為什麼要讓自家有本事的孩子都知道自己乾了錯事?花點錢嘛,也彆弄的宗族內全都知道自己家門不幸。
王老太生前的時候自己做生意,死後不僅不透明度高達9%,而且做出一副老實本分受儘折磨的樣子,吃苦耐勞的刷碗時,誤打誤撞的學會了用法力灌注在瓷罐中製造爆炸。
李路一看這老太太還挺年輕,甚至可以說是頗有姿色的悍婦,就是那種你跟她因為停車位吵架,她扯開衣服躺下撒潑的人,立刻指揮:“研究一下怎麼破門,老太太視野占優勢,小方負責收拾老太太。小方?”
蕭礪已經悄無聲息的上了房頂,輕輕的揭開瓦片,觀察屋內環境。
胖子輕飄飄的跳了上去,像一個又大又圓的氣球一樣,他甚至沒壓彎房頂上的野草:“怎麼樣?”
瓦片下麵是細密的木條支架。蕭礪唯恐光線透入進去,隻掀開了幾片:“屋裡有三個人,兒子和老頭在吃香火,老太太旁邊放了幾筐瓷器碎片。大門上的門閂比胖哥胳膊還粗,另一間屋子的窗子內用櫃子遮住。”
胖子可以壓垮房頂直接壓住老太太,但會造成旁邊一些財物的損失。
李路也爬到房頂上:“我看看。嗯…最好能找個箭法好的,在這兒一箭撂倒。可惜沒這個人。胖子準備從窗口突入。他媽的,敢吃我的香火。”現在是她家的,但馬上就是我的了。
蕭礪:“這麼巧,我射箭拿過業餘組第四名。”
李路有些驚訝,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會這些的人:“好極了。”
胖子:“強壯的鬼有一定的防禦力,紅家沒帶專業的破甲箭,咱們公司裡壓根沒人會射箭。”不是拉弓搭箭就算會射,二十步外得有命中率。
李路目光一閃:“有這本事怎麼不早說?”
蕭礪下房頂找紅家的人拿了弓箭,半跪在房頂上,拉弓搭箭瞄準王老太:“我老師覺得女孩子一定要溫柔大方,多才多藝。”
“你老師讓你練舉重和射箭是嗎?倒也沒錯,這很拿得出手。”
蕭礪微微笑了一下,一鬆弓弦,離弦之箭直接瞄準老太太肩膀而去。
霸占房產還不是殺人的罪過,這一箭命中了,但沒能刺入太深。
老太太急轉身,抓起一個罐子向房頂上的漏洞擲來。
蕭礪剛剛看她扔出罐子能產生爆炸,手中第二箭的方向微微一偏,瞄準老太太的臉。
羽箭離弦之後,才往旁邊慌忙一躍,離開房頂落地一滾,躲到視線死角。
李路直接豎起一麵火牆硬抗,而胖子已經趁機使了一個珍珠倒卷簾,扒著房簷邊緣,雙腳一踹,進去正落在麵門中箭的老太太身後。
胖子兩拳打翻老頭和胖兒子。
蕭礪輕車熟路的跳下來,把老太婆五花大綁。
紅家的人開過來一輛車,把三個人弄到車上去,準備帶到荒郊野外暴打一頓再放生:“房子裡的東西都歸李老板處置,房子就不用燒了。”
李路笑嗬嗬點頭,招呼其他人:“搬空。”
那廢物兒子和老頭正抓緊時間吃掉所有存的香火,氣味飄散,被大家分了吸了,吸的直打飽嗝。
旁邊放著兩個長條木盒,尚有一個是完整的,貼著套印圖案的宣紙包裝,金色的梅花枝條舒展,還有香積寺出品的防偽標識:“小方,這個給你。我好吧?”
陰間的香火食物有三種,香積寺官方生產銷售、香積寺給認證標準可以生產銷售的品牌和個人製香師、以及私煙。戲稱為:嫡出、庶出、私生子。
蕭礪頗為驚喜:“多謝。您真是很少見的好老板。”有些傻逼老板,看到員工有本事不給加工資隻給加工作,而真正的好老板一邊給加工資一邊給加工作。
這一盒金梅花香市價880,裡麵隻有一支。但是有市無價,前兩天在街上閒逛,看有人出價1400求購。
李路笑而不語,接了個新活,有跨城市的押送業務,正在想去哪裡找能保密的弓箭手,經常合作的小哥三年前投胎去了。今天這不就有了?
小鐘就覺得他倆不清不楚的,在旁邊冷笑一聲:“那你就身體力行的好好感謝老板唄?”
李路真的煩了:“你他媽管不住嘴就直接滾。”
胖子也無語:“算逑。”
小鐘: “開個玩笑,老板彆生氣,小柔姑娘也彆生氣,生氣不漂亮了,呃”
蕭礪一腳正蹬,直接把小鐘踹飛出去,大步跟過去,五指張開,抓著他的腦袋直接按在泥土地中,薅著劉海頭發攥結實了,像抓著一塊石頭敲核桃那樣,用力砸了幾下。
起身站在旁邊,等著他爬起來再挑釁。今天非給打服了不可,逼老板開除他不合適,那就逼他自己滾蛋。
另一個搬運工:“嘿,有求必應!”
李路:“噗。小方,上車。鐘謹,你以後不用再來了。”
蕭礪毫不猶豫的跳上車上,關門:“我還是挺想在這兒長時間乾下去的,他這麼造謠”
李路打斷她:“公司不管員工打架的事,我開掉鐘謹,是因為他太蠢了。你乾了幾天了,他還看不出你比他強得多?地府不是強者為尊,更看中人品,問題是他人品也不咋地。你現在不透明度多少?”
蕭礪閒下來就內斂,聚氣,生前用來調節心態的打坐在死後似乎能讓身體更緊致,謙遜的笑了笑:“還那樣,沒有名師指點,自己摸索又能有多大進步?”16%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