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枸迷杵 九山八海,十京四塔,四十……(2 / 2)

李路親自把箱子抱進屋裡,塞在保險櫃裡,感覺這兩天財運有點太旺了,當然危險也增加了不少。老苟悄無聲息的跟了進去,和胖子一起商量誰留下來負責其他工作,誰跟過去押運。

至少五個人,李路,老苟,加上負責射箭的蕭礪,還得再加兩個人。

門外黃包車和腳步聲傳來,有人輕佻的低聲說:“快看美女。”

蕭礪抬眼一看,這女人有點眼熟,像陳美但不是。她妹妹?

陳淑已是煥然一新,被割斷的頭發恢複如初,一頭烏發鬆散慵懶的垂在肩頭,手裡捧著一個點心匣子,身邊放著一個手提箱。到大路搬家公司門口:“請問,啊你在啊。”

邁著小碎步跑到蕭礪麵前:“那天謝謝你去救我。”

蕭礪隻覺得她不自然,但自我要求高的美女總不能甩著腳丫子走路,肢體語言隻是偽裝的一部分,自己最近還稍微裝點駝背和歪著坐:“甭客氣,你姐妹找的我們老板,我沒做什麼。”

陳淑沒有陳美那樣美,隻是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就開始說:“我爸媽死的早,後來好不容易到死後團圓,碰上大災他們又被迫去投胎,我被男人騙了,莫名其妙結了婚……”

蕭礪有時候不得不聽人抱怨很長時間,就練就了貌似認真實則魂遊物外的走神絕技:“嗯……嗯?……唉……唔……”

陳淑:“我還沒問姐姐怎麼稱呼。”

“方應柔。”

“我能叫你柔柔姐姐嗎?”

蕭礪斷然拒絕:“不行。”

“可是你看起來很溫柔,很可靠。”

蕭礪雙手抱胸,逗她玩:“我也可以不溫柔。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陳淑幽幽的歎了口氣:“天地一刑場,苦儘皮囊棄。我有點害怕,搬到你附近住…你不會嫌我煩吧?”

蕭礪笑嗬嗬的也不說話。現在的同事都是男的,大家不聊私生活,會聊打架、武器和建政,偶爾有些低俗惡毒的笑話都笑話彆人。

隔壁紙具店的宋老板爽朗大方,常在一起閒聊,但交情隻到聊聊小孩、化妝和吃喝玩樂。

這美女滿臉寫著‘我想了解你’,這不是給我增添捏造人設的工作量嗎!

李路走出屋子:“你是陳美的妹妹吧?有什麼事嗎?”

“我隻是想見見之前救了我的姐姐。”陳淑頗為專注的看著蕭礪。

李路:“見到了。請回吧,我們有事要閉店。”

陳淑問:“什麼事?”

蕭礪起身送她出去:“公司機密,少打聽。”

陳淑忽然一怔:“你懷疑我麼?”

蕭礪笑嗬嗬的推她出門,關門上了門板,轉頭問:“這小女鬼是不是有點太自來熟了?”

每個人的信用積分起始點都是0!OK?我在彆人心裡的信用積分也是從0起步的。

小王整理麻將牌:“不曉得,不過你要是理科學霸的話,配上這個身材,斬女無數。”

“誒對哦,之前報紙上寫的‘最受女人歡迎的伴侶條件’,就小方這樣。”

“美女救美女嘛,又是你把她抱出去的。”老苟眉飛色舞的說:“我兩個前妻都是被我英雄救美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嫁給我了,後來反悔又跑了。激情上頭,很正常的啦。不過這個女人一看就很嘮叨粘人。”

李路板著臉笑不出來:“老苟,小方,小王,小黃毛,你們四個收拾一下,準備出差。胖子全權負責單位事務。大概三天路程,自己去庫房拿武器。半個小時之後出發。小方是第一次去,我格外多說兩句,做好偽裝,不要讓人看出來是搬家公司的人,對路上的每一個人保持戒備,聽指揮。這一趟成功回來,我請大家去永晝吃最頂級的香火。還有彆的問題嗎?”

黃毛男舉手:“老板能彆管我叫小黃毛嗎?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這一叫人品都壞了。”

李路又不看漫畫,斷然否決:“哪有這麼一說。那你紋個身去,我叫你小青蛙。哦互相之間不要叫全名和真名,必須防備‘呼名下馬’,乾仗的時候突然僵住倒地那可是要命的。傷亡不多的時候我會把你們救回來找大夫,要是傷亡過半那就各自認命,所以誰也不要落單亂跑。”

蕭礪已經知道這個陰間沒有火藥,油脂也很有限,食物是草木香料,能源是去附近的能源站拿的血紅色能量塊。因此沒有熱武器。

武器庫裡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她簡單拿了一袋標槍和弓、四十隻羽箭。

李路正攤開去世界地圖,陰間的世界無邊無垠,因此重點隻是九山八海,十京四塔,四十五座城池,城池之間是巨大而遙遠的曠野。

聽到有人敲門,突然心裡一驚,所有不透明度低於他的人,都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口,自己怎麼沒有感受到,抬眼一看:“有事?”

蕭礪笑道:“有兩件事請教。”

“嗯,坐。”

“既然是冷兵器作戰,怎麼沒有盾牌呢?”

李路說:“後土宮賣360°無死角的護符,但買不到。而普通的盾牌主要預防災害,不適用於打架。”後土宮的五百一個,但得搖號,黑市上比所有人的命都貴。

“那您能透露一下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以及人數嗎?”

李路盯了她一會,要說自己也不知道,臉上實在掛不住。反問道:“你的氣息收斂凝練的很好,很多人的氣是散的,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加以收儲是鬼魂修行的第一步,之後要儘力保持靈魂不變質,保持生前的性情。你接下來就可以去摸索適合自己的法門,最好能脫產修煉。你的頭七祭品怎麼還沒來?”說到這裡,她好可憐。

蕭礪自己也覺得奇怪,但仔細想想,老師一定有什麼密而不發誘敵深入的計劃,或者是為了瞞著閨女不叫她知道媽媽死了:“我不知道。反正我生前也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