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迷糊了家人們’ 想的很好,但缺乏……(2 / 2)

蕭礪一時間還真被問愣了,她應付過弱者的求助,也和強者鬥智鬥勇,但少有這樣柔弱又蹦躂的情況出現:“你先侮辱我所有的同事。”

“我說的有什麼錯?去相親的男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好人。”

蕭礪不想討論對錯,隻想解決問題,我要出差做個危險的任務也能更深入的了解這個世界,彆你三言兩語氣的這幾個同事在背後捅我刀子,本來就沒交情:“有些話隻能在床上說,不能在公開場合,當著彆人的麵說。懂嗎?”

陳淑俏臉漲紅:“你說什麼啊?”

“我舉個例子。”蕭礪忍不住笑了笑:“要是有個美女摟著我的脖子,跟我說…”

李路剛換好衣服出來,聽見這話斷喝一聲:“住口!大月亮當頭,不要亂說這些招災惹禍的話。方應柔剛死沒見過,不知道這些忌諱,你也不知道?”

他腳尖勾出個火盆,抬手一指,盆中一團綠油油的鬼火竄起一米多高:“跳過去。”

蕭礪不明覺厲但還是一躍跳了火盆,至於鬼火盆能不能辟邪……哪個單位都有自己的忌諱,醫生還不吃芒果呢。

陳淑安靜了半天:“我又不知道她會說這樣的話。”

從禁止所有人進入的車庫裡開出來一輛車。

車庫的外觀看起來隻能容納兩輛車,但截至目前為止,出現在蕭礪麵前的就有四輛車。

灰色啞光的七座商務車,這是在城市內頻繁看到的大眾款,上麵沒有公司的任何氣息,五個人和那個華麗璀璨的箱子一起安排在車上,箱子位於中間的暗格內。

李路這還不滿意:“早晚再湊一個會幻術的高人,押運東西的時候就好辦了。小方啊,你有空和美女調情,就不能去谘詢公司研究研究開發自己的能力?”

蕭礪愕然,還有這好玩意:“回來我就去,您有什麼推薦?”

“我大哥開了一家。”

東天仙使者躲在暗中記錄:蕭礪有意隱瞞姓名,麵容,年齡。

死亡時間不到頭七,已經融入大路搬家公司並關係融洽,沾染了鬼桃花運。

——後經查證,此搬家公司屬於天理寺外包產業。

東天仙直接化作一個灰色薄膜,覆蓋在車子頂端,跟蹤觀察記錄,並且竊聽他們一路上的談話。

蕭礪沉思了一會,回顧這個地府,確實是在男女之事上比較保守。看路上的廣告牌,戲班和演出社團就分‘全女班’和‘全男班’兩種,一台上不論生旦淨末醜還是小龍套,隻有一個性彆。男花旦修的眉毛細長,媚眼翻飛,練的身材婀娜舞姿柔軟優雅,女老生、女小生練的表情幾可亂真,氣韻十足。

而且在報紙雜誌上能看到帶點黃色的笑話,全都是夫妻之間的正當關係。沒有出軌笑話,也沒有倫理哏,難道在活著的時候胡搞亂搞的人類死了之後連黃段子都不聽了?

“老板,您剛剛說招災惹禍,這是有什麼忌諱嗎?”

李路沉默了一會,等車開到能源站,其他人下去搬新能源塊的時候,他才打開車子天窗,指著上方:“地府有種無規則的災難,不能稱呼,You-Know-Who,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因此產生了越來越多的禁忌。你看到處都有的‘守正戒淫花’,就是其中一種猜測。”

蕭礪:“哪個花?”

“蓮花。”

蕭礪驚愕萬分,大街小巷是有不少標語,倡導大家‘清心寡欲’‘出淤泥而不染’‘高潔’,這種標語一向沒人看的。脫口而出:“我以為是佛教的宣傳!還在奇怪,附近多少家店拜的都是後土皇地祇和鬥姆元君,怎麼這樣多荷花。”

“哈哈哈哈。”

老苟指揮小王和小黃毛把後備箱裝滿能源塊。

這種能源塊看起來像塑料仿造的玉石,血紅色,散發著鮮血的味道。

城市內有大量能源管線,城外到公司這裡也有能源管線,但離開這個能源站之後,連道路都消失了,隻有野地和村落。

以及道路兩側的廣告大屏,突兀出現的茶館。

第三排的小黃毛緊張的問:“這是去哪兒啊?能有多危險啊?”

李路無語,瞥了一眼後視鏡:“目的地是秘密,至於有多危險,大家戮力齊心,難道還乾不過一些劫道的?不是說地府最近進行了專項打擊嘛。”

蕭礪都想跳槽了,這項目既熟,又有助於偷偷做點私煙販賣的項目。

又往前數十裡,一股異香突然飄進來,路旁有香煙嫋嫋向上,還有被燒毀的房舍,似乎焚毀了大量的香和煙,煙霧雖然不濃密,但及其香美,鬼看了隻覺得路邊擺著一桌無主的南北大菜。

仔細一聞,麻辣火鍋和酸菜羊蠍子鍋在爐子上咕嘟咕嘟,烤全羊自己在火上翻轉旁邊還放著一把刀邀請你過去割兩塊吃,佛跳牆的香氣混這荷葉雞的香氣,未開封的泡芙日期新鮮還帶著酥皮的奶油香和冰爽涼氣。烤肉串旁邊擺著小餅和鮮甜的蔥,糖醋鯉魚身上的麵衣散發著剛炸完的劈啪聲,紅燒肉還在咕嘟咕嘟冒泡,香辣蟹正癱在酥脆的辣椒段中,至於鍋包肉,鍋氣中混雜著醋的酸香令人無法抵擋。

車速慢慢放緩,幾乎要停了下來,車裡的五個鬼都按下車窗,儘情的趴在窗縫上吸著飄過來的香火味。直到車輛突然顛簸了一下,一個被壓住腿的鬼躺在車下大聲哀嚎:“哎呀撞死鬼鬼啦,有沒有天理啊我生前就是被撞死的怎麼死後還要被車撞!蒼天啊你開開眼吧”

蕭礪低聲喝止準備下車的老板:“不對,真給我這些吃的也不會香迷糊!”

雖然不知道,但這不合理!我可吃過國宴級彆的盒飯!

是,我是吃了兩份還拿了一份最後死皮賴臉的要了一瓶鹵肉湯、還和其他人搶了分剩下的泡蘿卜,但沒有眩暈效果。

李路撓著安全帶,一邊試圖推開車門。

老苟吐著舌頭滴下口水,眼中的紅光一閃而過,猛一閉嘴,咬住舌尖:“這迷魂香的名頭就叫做‘香迷糊了家人們’,是最近十多年裡劫匪常用的東西。控製住老板!”

蕭礪隻覺得太好笑了,這什麼破名字,一邊抓住李路的衣領不讓他下車,另一隻手正拿著刀,用刀鞘衝他肚子上狠懟。

同時老苟也一巴掌拍在老板的鼻子上,一瞬間又酸又澀,又叫人緊張。哪怕是銅筋鐵骨的人,渾身都是練的外家功夫,刀砍斧剁都不怕,那鼻子上也沒有肌肉。

“哎呦!!”李路晃了晃頭,如大醉方醒:“媽的差點中招。乾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