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魚突然心軟,“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能活著逃出去,我一定來找你,到時,你在街頭吳家賣香包子的地方等我。”
安離魚拍了拍男人的手,轉身迅速跑了回去,安離魚還再三警告他千萬彆追上來,要是讓禦千城發現他,他還不得死一千次一萬次。
夜裡,禦千城坐在院子裡,陰冷地掃過眼前死傷的黑衣人,池素素低頭道:“主子,安離魚逃了。”
禦千城眼眸冰冷,握拳剛剛砸桌,外麵突然傳來安離魚的聲音,“沒跑,我沒逃,我隻是迷路了。”
安離魚翻牆跑了回來,立刻站在了隊伍中間。
她服了毒藥,不回來必死無疑,哪裡還敢逃走?
禦千城掃了眼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個個捂著傷口處嘶叫,問她:“這些人是你打傷的?”
安離魚連忙解釋:“我下手很有分寸,他們隻是疼得拿不了刀,不會死的。”
禦千城憤怒拍桌,“本王讓你去刺殺太子,你把本王的人給打殘了,聽你這話的意思,本王還能誇讚你幾句?”
安離魚低眸沉默了會兒,“我不想殺人。”
“本王說過,任務失敗就得死。”
“我死,你放過他們吧!”
禦千城一言不發,隻是緩緩站起身,怔怔看著她,卻拿起了刀飛快地衝向那群人。
“不要!”等到安離魚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被禦千城殺了。
池素素就站在她身旁,是最後一個倒下的人,安離魚紅著眼眶抱住了她,池素素瞪大了雙眼,看她的眼神裡滿是恨意,“我恨你連累我們所有人,我還沒有見到我妹妹......”
說完池素素便咽氣了,安離魚哭著吼道:“這到底是為什麼?你已經是位高權重的王爺了,究竟還想要得到什麼?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要殺那麼多人?”
禦千城一言不發,隻是靜靜拿著白布擦拭著刀上的血,“下次再不聽話,死的不隻是他們。”
“你殺了我吧!”安離魚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地方了,為了一個包子拋棄了自己的人格和尊嚴,她寧可壯烈赴死!
禦千城大抵沒有想到她這般剛烈,隻是冷眸盯著她,“我不會殺你,我要你活著完成任務。”
安離魚雙拳緊握,“我不會殺人!”
“沒有人天生就會殺人,你不會,我可以慢慢教你!”
安離魚狠狠瞪著他,“禦千城,你不是人!”
禦千城隻是嗬嗬冷笑,卻不語。
禦千城沒有殺她,反而一直留著她,院子裡換了新人,都是新的殺手,一個比一個狠,聽說他們都是互相殘殺後,留下來的勇士。
安離魚每日練武功,心口卻快要不能呼吸,她身邊換了一群人伺候,個個冷若冰霜,對她也隻是當主子對待。
這天下起了小雪,江雲雨來喚她出去一起玩雪,江雲雨是新來的殺手,為人卻熱情愛笑,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要不是他前天才跟人炫耀他宰了兩隻羊,安離魚會喜歡這個小弟弟。
羊便是人,江雲雨才十六歲,第一次執行任務便殺了個痛快,回來還樂嗬嗬跟大家喝酒作樂。
安離魚也不是這麼無趣,偶爾也會走出房間看看風景,剛剛出門,便看見沈東流躺在屋簷上大醉了一場,他的酒葫蘆掉下來,被江雲雨一刀砍成兩半,沈東流不樂意了,提刀追著江雲雨砍,兩人滿院子跑。
看上去像是作樂,實則在自相殘殺。
安離魚頭疼扶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總有一天要逃離這個賊窩。
她不禁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侍衛,他是官,雖然她現在算半個賊,但若是投奔他,也算是棄暗投明。
那邊,沈東流很快追到了江雲雨,一拳重重將他打得吐血倒地,安離魚出手擋在了江雲雨的身前,沈東流也沒有收手,那一掌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安離魚蘇醒時,已經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了,禦千城給她叫來了太醫診治,總算是保住了她這條命。
沈東流和江雲雨都被罰關了緊閉,而她放了三天假。
“為什麼要這麼做?”禦千城問她,“以你如今的武功,足以抵擋沈東流那一掌,你這是一心求死?”
“知道還問?”安離魚對他說話也不客氣了,反正二人早就鬨翻了。
禦千城氣得掐住她脖子,“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殺啊,我等很久了。”
“安離魚,你真當本王拿你沒辦法?”禦千城氣紅了眼睛。
安離魚隻嗬嗬冷笑,“禦千城,你一直都不殺我不動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你趁早說了吧,省得我繼續給你心裡添堵。”
禦千城見拿她沒有辦法,隻得收手,“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還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