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魚連忙解釋:“大當家,太子殿下賢明仁慈,倘若不是他體恤百姓,為何不直接下令攻打天虎山?即便損兵折將,難道當真攻不下一個天虎山?”
莫向語眼神微變,思量了片刻,冷冷道:“你們賭不起,更拖不了,隻能以緩兵之計與我談和,隻怕我若是真放下了武器投降,我天虎山的兄弟死得更快。”
“若我能代表太子殿下,許諾保天虎山眾人周全,大當家可否先行方便,將賑災糧草還給朝廷?”
安離魚說得誠意滿滿,但莫向語依舊冷若冰霜,隻握拳道:“不必多言,這世上唯獨朝廷中人不可信,我今日抓了你們,以此要挾太子,不信他不退兵。”
安離魚皺眉道:“可若是事情鬨大了,對天虎山隻是百害無一利,望大當家三思。”
莫向語擺手拒絕聽下去,“夠了!此事到此為止,在我與朝廷談判之前,你還是先委屈姑娘留在天虎山吧!”
安離魚微微垂頭,知道莫向語不會輕易相信自己,心中還是有些失望,不到萬不得已時候,她也不想大動乾戈。
安離魚轉身正要走出去,莫向語卻突然叫住了她,“姑娘今夜在後院看見了什麼?”
安離魚停下了腳步,心想莫向語還是懷疑起了柳無憑,便轉身說道:“恕我直言,今夜夫人在後院沐浴,大門敞開像是在等人,而大當家卻在前方滅火,唯獨二當家去了後院,這二人之間關係必不簡單,還有,那些賬本我都看過了,二當家這人不可信,大當家千萬要謹慎!”
莫向語挑眉盯著她,“單憑你一言不可信,萬一這是你們使的離間計,那我豈不是冤枉了自己的兄弟?”
安離魚淡淡道:“大當家大可親自去查,寶物少了可以找,柳無憑若是真與夫人有染,定不隻今夜私會,一切都有蛛絲馬跡可尋。”
莫向語聽罷,握緊了拳頭,猛地拍桌,又瞥了眼她,“你先下去吧!”
安離魚也不反抗,隻是跟著那些小弟出去,直接去了關押他們的山洞,晏行思與江雲雨都在那裡等著她,隻是這二人都被五花大綁。
安離魚坐在一旁沉思,江雲雨張嘴問道:“朝顏,你同莫向語談得怎麼樣?”
安離魚眸色不明,隻低沉道:“就看今夜莫向語如何抉擇了。”
晏行思道:“朝顏姑娘,不如我們尋個機會,殺出去?”
安離魚搖頭,“莫向語態度不明,我想再等等。”
江雲雨著急道:“還等什麼?再等下去,我們都要被宰了,你看看那些山賊,個個賊眉鼠眼地盯著你,不安好心,你落在他們手裡哪裡還能得個好?彆猶豫了,一起殺出去吧?”
安離魚依舊不為所動,隻是沉思著道:“再等等,便是莫向語坐得住,隻怕有些人也會迫不及待出手的。”
“何人?”江雲雨問著。
安離魚卻不語。
“大哥!”柳無憑闖進了莫向語的屋子,莫向語正擦著他的寶劍,柳無憑慌慌張張說道:“大哥為何還不下令處置那三人?難道大哥真的相信他們說的話?”
莫向語默默擦著劍,一眼沒看他,“這幾人我留著自有用處。”
“大哥是相信那妖女所言吧?”
柳無憑這一開口,莫向語手上的動作漸緩。
柳無憑突然抱拳下跪,“大哥,這些年我跟著你,也算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可如今你聽信妖女所言,懷疑我與大嫂有染,我百口莫辯,唯有一死以證清白,此外,賬目上我都是如數記載,許中間有小弟貪吃了些,數目上有少也情有可原,但我也難辭其咎,今日便請大哥賜我個痛快,來世我們再做兄弟。”
莫向語終於放下了寶劍,連忙起身去扶起他,“二弟這是做什麼?當大哥的哪裡有不信你?你且放心,我不會輕易中了外人的離間計!”
“謝大哥,那就請大哥殺了那個妖女,以還我清白!”
柳無憑逼迫著莫向語殺掉安離魚,莫向語卻道:“她是太子的人,殺不得,如今我們劫了官糧,引起朝廷關注,本就對我們不利,此事容我再想想。”
柳無憑勸道:“大哥,乾我們這一行的,早就沒了回頭路,便是拚死也能與朝廷一搏,大不了沒了天虎山,我陪大哥從頭再來。”
莫向語卻隻是歎氣,“容我三思。”
柳無憑見他猶豫不決,隻是負氣走了出去。
山洞裡,三人坐立不安,這時有人給她們送飯,卻惡劣地仍在了地上。
江雲雨正餓得不行,連聲道:“朝顏,快喂我一口,我快餓死了!”
江雲雨被綁住了雙手雙腳,行動不變,安離魚隻好端著碗走過去喂他,忽然間安離魚瞥見了晏行思靜坐在一旁,便先遞給了他,“大將軍,是我連累了你,你先吃些東西,若是今夜莫向語還沒有決斷,我便先救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