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晏行思臉色卻透著悲傷,“他們都已經遭了毒手,就連客棧小二也是如此,隻是我們還沒有找到老板娘的下落,也不知老板娘在何處,隻怕凶多吉少。”
安離魚頓時心情跌落穀底,明明已經找到了線索,明明已經知道那些失蹤的人被抓到了這裡,結果還是來不及救他們,那麼多條人命,全都死了。
晏行思又道:“凶手不見了,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太子責罰!”
禦君明歎氣說道:“罷了,你已經儘力了,隻怪凶手太過狡猾,派人將此地封鎖,加強防守,莫再讓這樣的慘案發生了,同時讓當地官員嚴查此案,務必抓到凶手,嚴懲不貸。”
“是!”
禦君明轉眸看向安離魚,見她還在為受害者傷心,隻安撫她說道:“朝顏,我們該啟程了,我們在此地耽誤的時日已經夠久了,還有更多的人需要我們去拯救。”
安離魚點頭,其實她心裡明白,已經遇害的人無法再挽救,可惜還有成千上萬的災民等著她們,她們來不及傷心,就必須趕路啟程。
安離魚等人一連趕了幾日的路程,終於來到了天舟,隻是天舟的情況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天舟今年遇到罕見的大乾旱,顆粒無收,井水良田都乾涸,一滴水都沒有,連飛鳥也不敢從此地路過,這幾日天舟又起了瘟疫,村子幾乎都死絕了,城中幾戶人家還在苦苦支撐,城外幾乎是人吃人才能活下去,簡直堪稱人間地獄。
馬車駛到天舟城門下時,安離魚還不知天舟的慘狀,正在馬車裡與禦君明談著風花雪月的戀愛。
安離魚喜歡黏著禦君明,喜歡枕在他懷裡入睡,禦君明拿她沒有辦法,隻是寵著她,卻十分守禮,不肯在成親前碰她身子,安離魚卻整日想著將他吃乾抹淨,省得他日後後悔,這個夫君又跑了。
“等到了天舟,我便派人送小魚回京城,我會同她說清楚一切。”
禦君明剛剛說完,安離魚頓時吃驚直起身子,她差點忘了這一茬,安離魚與朝顏是一個人,不能同時出現在他麵前。
安離魚起身要下馬車,隻拉著他的手說道:“此事我不便出麵,我先入城見江雲雨,待你處理完安姑娘的事,我再回來見你。”
禦君明沒有反對,隻是答應了她。
安離魚下了馬車後,立刻跑到了小巷子裡,撕下了麵皮,換了衣裳,連忙趕回去找莫向語,生怕在禦君明之前晚到,被他發現。
“奇怪,諾大的天舟城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安離魚見著城裡風沙四起,土地乾涸裂開一個大口子,街上沒有一個人,隻有狂風呼嘯,一時覺得奇怪,然而她沒有多想,隻是趕回驛站見莫向語。
莫向語與江雲雨已經在驛站等著她了,見她來,卻皺眉說道:“你怎麼才來?”
江雲雨也歎道:“你要是再跟太子纏綿半刻,隻怕他一隻腳已經踏進驛站了,要是看不見你,隻怕要對莫向語起疑心了。”
安離魚也懶得搭理他們,隻說道:“放心好了,我這不是及時趕回來了嘛,我已經同太子說好了,他會送安離魚回京城,他會和我在一起,到那個時候,安離魚自然就不用再出現了。”
安離魚心裡高興,但不知道為何,入了天舟城後,她嗓子越來越乾渴,人也越來越熱,臉上冒著虛汗,小臉紅彤彤的,甚至連腦袋也變得無比沉重。
莫向語連忙說道:“天舟城瘟疫嚴重,隻怕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王爺的意思是讓你先撤離此地,萬一你遇到危險,王爺的計劃就落空了。”
“瘟疫?”安離魚愣住了,這一路她什麼都不怕,就怕疫情。
江雲雨瞧見她臉色不對勁,連忙退後了幾步,指著她問道:“你,你該不會是發熱了吧?莫向語,你快去找大夫給她瞧瞧,她彆是染上瘟疫了!”
莫向語聽罷,麵色大驚,二人連忙退出了房間,趕忙去找大夫來給她瞧瞧。
安離魚的確覺得渾身不舒服,卻也隻是感冒的症狀,從未想到瘟疫上,如今見他們二人如此,她心裡也害怕起來,不過更多的是替天舟擔心,難怪諾大的一座城如死城一般,禦君明又是來此地賑災的,隻怕他的麻煩也不小。
安離魚還來不及擔心,就已經病倒了。
禦君明聽聞了此事,連忙趕來看望她,安離魚躺在床上,人還是昏迷的狀態,懵懵懂懂間看見禦君明人來了,卻起不來身,也說不了話。
“小魚如何了?”禦君明關切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