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了劫匪,他們要搶走我夫人的耳環,我不肯答應,就被他們打傷了。”莫道予說著,從破舊的腰帶中間取下了一塊粉色的絲巾,打開後攤開在手心,安離魚才看見那是一對很漂亮的耳環。
莫道予深情地說道:“我夫人很漂亮,她喜歡戴漂亮的首飾,隻是可惜我還來不及送她禮物......”
莫道予欲言又止,安離魚便沒再問下去了。
此人深情,一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的,可是他身上殺氣騰騰,還有那雙像極了白衣蒙麵人的眼睛,都讓安離魚不得不懷疑他。
安離魚頓了一下,剛好莫道予抬頭,對上了她的眼睛,兩人相視間全都是打量和試探,安離魚尷尬笑了一下,轉身便離開了,以此緩解氣氛。
安離魚快步趕去見禦君明,隻是他還在議事,聽說是皇上的聖旨到了。
她有些不滿,見晏行思從裡麵走了出來,她便迫不及待地趕去問道:“大將軍,我有一事想問你。”
晏行思停下了腳步,道:“朝顏姑娘請說。”
“當初你與白衣蒙麵人交手時,我記得你砍傷他兩刀,你可還記得是傷在何處?”
晏行思指了指著手腕、左肩還有胸上三分,“便是這三處。”
安離魚頓時眼神冷了下來,莫道予身上這幾處也有傷,而且都是刀傷,看傷口不簡單,是個武功極高之人乾的。
安離魚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又道:“君明呢?”
“宮中來了密旨,太子隻怕還要耽擱好一會兒。”
安離魚皺眉說道:“大將軍,莫道予便是當日的白衣蒙麵人,請你務必要盯住他,我可能已經被他發現了,隻是我如今沒有任何證據,無法將他定罪,既然君明有事,我便先去查找證據。”
晏行思吃驚說道:“莫道予?你確定是他?”
安離魚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去找證據,我等不了君明了,請你一定要盯住莫道予,等我回來。”
晏行思點頭。
安離魚轉身便跑去了草廬,晏行思直接去了城外草棚,可他遍處尋不到莫道予的蹤影,便隨手拉過了一個侍衛,問道:“你可有看見莫道予?”
侍衛搖頭,“好像剛才朝顏走後,就沒有看見他了。”
晏行思頓時大驚,“糟了!”
草廬。
安離魚走進李清絕的屋子時,李清絕還在煉藥,頭發蓬亂,整個人精神失常似的坐在地上大哭,“我無能啊!我救不了村民!”
安離魚連忙扶起了他,“李大夫,你快些起來,這次失敗了再研製就是了,人哪有一帆風順的,你千萬不能自暴自棄。”
李清絕滿臉淚痕,怔怔看著她,“朝顏姑娘,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我解決不了瘟疫,我什麼也做不了,他們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廢物,還想濟世?嗬嗬,真是可笑,我連妻兒都救不了,何談救世?”
安離魚見他如此頹廢,便抄起桌上的茶杯潑向他,李清絕頓時愣住,“醒了?”她問。
李清絕不語。
安離魚又道:“人生在世,總有力所不能及之事,何必將自己困在死局當中?就算研製不出瘟疫的解藥又如何?你是大夫,你救不了天舟城的百姓,你還可以去救其他村子的人,你不是一無是處,可一旦你自暴自棄,將自己困在自責內疚的死局裡,那時你才是真的廢物!”
李清絕頓了頓,眼眸逐漸清明,“對,你說得不錯,我不能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研製瘟疫的解藥,我應該走出去救更多的人,哪怕我對付不了瘟疫,我也能救更多的病人。”
李清絕拂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頓時振作起來。
安離魚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問道:“李大夫,我有一事想要請教你,你說如果一個人殺人,為何要放乾受害者的血液?”
“吸血?”李清絕皺眉,不解地說道:“難不成凶手是嗜血成性?”
安離魚搖頭,“我覺得他不像是惡魔,所以才想來問你,你知不知道其中的奧秘。”
李清絕想了想,“若是個好人,為何要殺人放血?放血?醫書中倒是有過記載,換血之法救人一事,隻是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想以換血之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