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噬血珠吸噬幾乎一半精血,還能有力氣就萬幸。
青白光芒仙氣升騰,將廣漠無垠的雲海也分開來,翻騰湧動,竟絲毫不能靠近青白流光,破空陣陣,隱隱有劍鳴聲聲。
田靈兒臉色變了變,驚呼道:“娘連墨雪都給了你?”
墨雪和天琊是九天神兵,威力絕倫的仙家法寶,但墨雪被蘇茹封藏,她去求好久都沒有求下來,蘇茹以墨雪桀驁肅殺難以駕馭為由,怎麼都不許,現在卻這麼給了小師妹,這讓田靈兒心裡很是氣悶。
碧瑤淡道:“師娘厚愛,碧瑤不勝歡喜。”說著催劍急行,將其餘兩人遠遠墜在後麵。
田靈兒法決連連變換,但奈何她修行道行比不得後來居上的碧瑤,一時之間是趕不上她。
大竹峰守靜堂前,田不易來回踱步,眉頭緊皺,臉上微有焦急之色,蘇茹原想今日帶著靈兒和碧瑤去小竹峰,可一早女兒就沒蹤影,連一向老實木訥的老七都沒回來,碧瑤出去尋找,竟也久久未歸。
其他弟子儘都被他派出去找人,可天黑了也沒人回來。但大竹峰上不見蹤影,周圍又是山勢起伏,叢林密布,要找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蘇茹見田不易焦躁,寬慰道:“不易,彆太過憂心,靈兒現在的修為已然不低,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可能是跟著小凡去後山玩的忘記時辰。”
田不易看了看妻子,搖頭歎氣。
他正焦急,突然一道青白光芒閃了閃,輕飄的落下天水碧的身影,走到他麵前喚道:“師父。”
透明如冰的劍柄映透碧色衣衫,鋒芒畢露卻又十分安靜的握在細白掌心。
田不易看眼碧瑤手中的墨雪,臉上怒意絲毫不退,卻沒說什麼。
碧瑤道:“師父,弟子已尋到師姐和師弟,先行回來免的師父掛心,想必師姐不久就會回返。”
一聲呼嘯,隨著赤紅的仙光落在守靜堂前,正是田靈兒和張小凡。
田不易這才放下心來,張小凡看了師父兩眼,心中發毛,不敢動彈,把頭直低到胸口,偏偏那隻灰猴甚是調皮,有一下沒一下地伸手到張小凡的頭發中抓弄,似乎想從那裡找出幾隻虱子來。
田靈兒收起琥珀朱綾,瞧見父親一臉怒氣站在堂前,烏黑的眼珠轉了轉,笑顏如花,天真可愛,蹦跳著跑到他身旁,拉著他的手道:“爹,我們回來了。”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去哪了?”
田靈兒笑嘻嘻地道:“小凡砍竹子的時候被一隻猴子欺負,我去抓它幫小凡出氣,嘍,就是那隻猴子。”說著,手一指張小凡方向。
張小凡肩頭那隻灰猴嚇一跳,衝這邊吱吱叫兩聲,好似極為惱怒,然後抓了抓頭,又把注意力放到張小凡的頭發中。
田靈兒衝牠做個鬼臉,當下把一路追逐情況大概說一遍,又道:“……後來追到穀中,我突然覺得一陣惡心,不知怎麼就昏過去,醒來時看見……”她目光一轉,望向碧瑤,碧瑤像有感應,也看著她,似笑非笑,目光澄澈清亮,田靈兒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紅了紅,又道:“……看見碧瑤師妹也在,小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二人休息一陣,待小凡醒來說,那時情況古怪危機,碧瑤師妹及時趕來才免得我們兩人受傷,到我們要回來的時候,我看那隻猴子好象很依戀小凡的樣子,就把它也帶回來。”
田不易眉頭一皺,轉向碧瑤:“瑤兒,怎麼回事?”
張小凡渾身一震,抬頭看了看碧瑤,隱約有幾分急切和惶然,張下嘴,還是沒說話。
他並不想隱瞞這件事,但此事關係到他一個隱秘,心中立誓死也不說,自是連田不易也不能相告,隻是碧瑤已經看全當時情景,田不易一旦問起他也不會解釋掩蓋,隻能咬死不說出來,可這定然會讓田不易以為他忤逆,心下暗自糾結。
碧瑤烏黑的眸色晃了晃,道:“師傅,弟子並未看見什麼異樣,隻覺山穀那處潭水,稍做靠近就覺得惡心,將師弟帶的遠些,這感覺便沒了,過去一陣,再靠近潭水便沒有那種惡心感,弟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田不易思索一番,沒想出什麼,向著田靈兒冷哼道:“多半是你修行不夠,又強要帶小凡兩人同乘琥珀朱綾禦空而行,最後脫力了。”
田靈兒撒嬌道:“爹,你亂說什麼,我哪裡會修行不夠。小凡,你說是不是?”
張小凡連忙道:“是,是,是!”
田不易白張小凡一眼,道:“身為青雲門弟子,居然被一隻猴子欺負,傳出去,我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
張小凡漲紅了臉,一聲不敢吭,低垂著頭。
蘇茹走過去,拉起田靈兒的手,柔聲道:“一天都沒吃東西,餓了吧?”
田靈兒吐了吐舌頭,笑道:“好餓呢!娘!”
蘇茹瞪她一眼,拉著她向廚房走去,口中道:“人小鬼大!”
田靈兒突然回頭看向碧瑤,“小師妹,你去不去?”
蘇茹倒是奇怪,自家女兒一向對著這個師妹氣惱的恨,往常她也不是太過驕縱,隻是稍微傲氣些,唯獨遇到碧瑤,好言好語的說不了幾句話就得吵架,碧瑤伶牙俐齒,田靈兒向來占不到半分便宜,自是對著碧瑤臉色從沒好過,今日稀奇,竟會主動叫她。
碧瑤輕笑一聲,眉目柔和婉轉,“我不去了,師姐。”
田靈兒轉過身,臉色又紅了下,直讓旁邊的蘇茹看的奇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