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道:“師姐,不必,我傷的不重,隻是有些震蕩。”
田靈兒似有什麼想說,開口道:“小師妹,你大抵也猜著是我傳給張師弟法決,你為何要代我受過。”
碧瑤啞然,這讓她怎麼說,莫非要告訴她,是自己不想張小凡再喜歡她喜歡的那麼辛苦,有心讓張小凡心中有愧?
她隻得敷衍道:“我什麼都沒想,下意識就那般做。師姐,熄燈罷。”
田靈兒還想再說,卻見碧瑤在床榻上躺下來,猶豫一陣,還是去吹熄了燈火。
黑暗裡,聽覺變的更加敏銳,碧瑤閉著眼,聽到田靈兒寬衣的細微聲響,小心翼翼的避開她上床,不知躺了多久,碧瑤是半分睡意也無,忽地覺著旁邊有誰靠過來,動作極輕極輕,先試探她有沒有睡熟,見她沒有反應,便緊靠上去,溫熱柔軟的身體依偎著她,讓碧瑤好像挨著暖玉一般,比陸雪琪暖了很多。
碧瑤裝作睡夢中翻身,挪到床榻邊緣背對著田靈兒,呼吸微沉。
良久,身後幽幽低緩,情意纏綿,極力的壓抑著。
“碧瑤。”
隔日,田大竹峰眾人來到了廣場之上,才發現原來的八座擂台已拆了四座,剩下的分做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排列。田不易與蘇茹走在前頭,北方最大的那個擂台之下,人山人海,自然是陸雪琪今天在那裡比試,田不易往那處看了一眼,哼了一聲,對於那個打敗自己女兒的人他沒什麼好感,當下率著門下弟子向西邊擂台走去,張小凡便在那處比試。蘇茹領著田靈兒朝碧瑤比試的南邊擂台走。
來到近前,田靈兒發現圍觀的人不減反增,比前幾日所有人都還要多,一路之上,看到他們是大竹峰一脈,人群紛紛退避,讓出一條路來,多有人麵色不善,目光森冷,碧瑤倒是瞧見幾個麵熟的,是風回峰一脈諸人。
蘇茹到台下落座,和幾位長老寒暄幾句,轉而對碧瑤道:“瑤兒,你上去罷。”
碧瑤點點頭,一如既往踏平而行,沉不落地,足不沾塵,台下眾人觀看過她比試的,無不豔羨稱讚,便是那些不曾見過,立時驚歎幾句,這份修行,當真深不可測。
她在台上站定,就見著曾書書慢慢走上來,神情漫不經心,一副互不相識的模樣,卻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朝她眨眨眼。
碧瑤低笑,天光明媚,襯著她天水碧的衣裳,靈氣逼人,如春風化雨,直讓人心裡猶被鴻毛拂過,微微的癢著。
“曾師兄好,久聞曾師兄博聞強記,天資聰穎,在風回峰頗有威望,能得你指點,碧瑤甚幸。”
曾書書道:“碧瑤師妹過謙了,想師妹入門時日尚短,可於修道領悟之中卻進步神速,此次會武大試也是勢如破竹,高歌猛進,實令我等汗顏。”
碧瑤斂起笑,正色道:“曾師兄,請。”
曾書書麵前祭起一柄祥光泛紫的仙劍,光明磅礴,正氣凜然,映著他眉清目秀的臉上,威嚴俊朗。
“劍名軒轅,請碧瑤師妹賜教。”
碧瑤心下警醒,曾書書雖是不好習武,可天資和修為那是前幾日那些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草包不能比的,碧瑤沉吟片刻,剛才動手,便聽到曾書書突然道:“碧瑤師妹且慢。”
碧瑤疑惑道:“曾師兄,何事?”
台下眾人都瞪大眼睛觀看這想想就分外精彩的比試,碧瑤道行高深,大放光彩,太極玄清道爐火純青,而曾書書幾日下來過關斬將,道法精妙也令眾人刮目相看,此刻曾書書喊停,少不得陣陣唏噓,還有人忍不下脾性,催促著快些。
曾書書嚴肅道:“碧瑤師妹,你我一脈同門,比試之中,刀劍無眼,傷了和氣那是大大的不好,不如你我做個約定,若我辦不成,便當做輸了,如何?”
碧瑤想了想道:“曾師兄但說無妨。”
曾書書道:“我記著碧瑤師妹初次比試,太極玄清道道法使的出神入化,那太極光幕任對手如何攻刺都破不開,今日,我想再領教一二,以一炷香為限,若我破不開你的太極光幕,便做輸,師妹以為如何?”
碧瑤心知他不甚在乎這些虛名,怕是風回峰首座曾叔常逼他前來,而且少年心性,也想大顯身手,比到現在,是不想比了。
“就依曾師兄所言。”
台下眾人紛紛揣測,碧瑤初戰不少人見過,那太極光幕防守嚴密無縫,的確讓人頭疼,可對方的道法修行也未必高過她,便是這份修為也必勝無疑,曾書書卻不同,看上去與她不相上下,縱然低一些,想必也不會有太大差距,碧瑤就這般胸有成竹?
擂台中幾個坐鎮的長老商量幾句,也覺曾書書提議雖不合規矩,可也是一法,免傷同門和氣,當下應允,著人端上一炷香來。
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