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 “要不我對你負責吧。”……(1 / 2)

她的槌下臣 荊盼 5461 字 8個月前

鋥亮的地板染上黃昏的色彩。

兩道傾斜的人影化為一體。

薑怡妃不記得是誰先走向的誰。

整個陰影將她籠罩,這種感覺像什麼呢?大抵是夜深人靜時,把全身努力裹在被窩裡,要是露出一丁點兒四肢就會馬上感到不安,害怕被床邊遊離的惡靈侵襲。

他貼心得將她完全覆蓋,轉遞著安全感。

鼻端嗅著屬於他的氣味,溫柔的白蘭地夾雜著典雅的鬆明子。

靠在宋聿誠的肩窩處,薑怡妃眼睛裡逐漸回溫。

擁抱緩衝愁緒,是一味良藥。

“叫了一下午宋先生,端著累不累?”

她聽到他問,聲音微懶,富有磁性。

溫熱氣息噴在敏感的耳廓,薑怡妃抬起手臂環住他精瘦的腰,回應。

“宋聿誠,”她聽著自己的話像帶著醉意的輕喃,“我們好像不能這樣。”

宋聿誠聞著淡淡的清香,吐出口氣,輕拍幾下她的後背,曖昧感驟然減少:“朋友之間偶爾抱一下很正常。”

薑怡妃從他肩上起來,拉開距離,抬眸。

普通的居家服掛在寬厚的肩膀上顯得鬆弛有度,脖頸耳垂無顯異色,神情淡定。

與異性的擁抱對他來說好像真的沒什麼影響。

她不信。

如果地球存在美人坐懷就心動的男人的概率為百分之九十八,那剩下的二隻能是gay。

心情好些了,就想捉弄人。

薑怡妃從領口的半截鎖骨,看到凸出的喉結:“上次在機場看到你和歐美女人行的是吻麵禮。”

“好紳士啊,宋聿誠先生。”

她喚他宋聿誠先生,怪裡怪氣。

明媚的眼睛擒住他的視線。

是使壞的眼神。

忽然嘴角有熱氣噴來,宋聿誠頭一低,薑怡妃扯著他的領口淺吻他的唇。

如蜻蜓點水,腦子裡卻有根弦開始抽緊。

“我在英國待過,所以要個友誼之吻不過分吧。”

先斬後奏,強盜行為。

手放開了她的腰,指背在唇上印了印,沾上薄薄的紅色,宋聿誠對上作俑者的眼睛:“沒看出來妃妃原來這麼霸道。”

薑怡妃撩了下發辮調整位置,輕佻地說:“再怎麼著我也算個總,親一下,你虧了嗎?”

霸道總裁又沒有規定性彆。

很快,她占上風不過三秒,下巴被用力扼住,牙齒撐開,宋聿誠的舌頭頂進來吮`吸,似要偷走她的氧。

半推半就,後背撞在牆上,身體癱軟在他懷中。

薑怡妃舔了舔唇,唇瓣變得水盈盈的,閃著上好瓷器的光澤,有韻味,有故事。

她睨著他,眼裡露出一絲暢快與戲謔。

“對陌生男人得寸進尺,你怎麼敢的?薑怡妃。”

宋聿誠背著光,眸底暗沉。

指節緩慢擦過她瘦削的下頜,另一隻手托住女人的細腰,向上抱起:“真當我會一直由著你?”

腿腳淩空,皮膚被覆蓋的地方滾燙,薑怡妃撐著他的肩膀,腦海似乎有什麼被麻痹了。

她好像找到辦法了。

額貼額,宋聿誠沒有再繼續,他屏息克製著,試圖把斷掉的理智重新縫合。

薑怡妃勾著他,微喘的嗓音趨於魅惑:“宋聿誠,要不我對你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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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天空剩餘半點灰藍。

四合院邊的胡同裡,安靜的小徑。

白色奧迪的駕駛座車門虛掩著,飄出嫋嫋輕煙。

擋風玻璃內,有一簇微弱的星火。

這兒路窄,一般隻有她把車停進去。

薑怡妃指間夾著煙,吸了口,吐氣。

她沒有煙癮,這是今年的第一隻。

眉間緊蹙,腕子擱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

不解大於心煩。

自尊心疑似受到了傷害。

宋聿誠居然拒絕她。

“薑總,我們都是成年人,感情這種事雖可有可無,但不能勉強。”他把她放回地上,撫平她的衣領,“冷靜點兒,彆病急亂投醫。”

病急亂投醫......

誰有病。

他才有病。

眼瞎。

看到有熟悉的街坊鄰居騎著自行車迎麵而來,薑怡妃滅了煙,掏出中控的香水瓶,往身上噴了幾下。

大媽停下,摁了摁鈴,喊道:“鶯鶯,今天回來看你家老爺子啊!哎呦,大忙人兒,怎麼又瘦了,來來來,阿姨剛鹵好的肉,給你爸帶點回去下酒。”

剛下車,懷裡被塞進一個保溫盒,熱乎的,噴香四溢。

薑怡妃道謝:“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阿姨。”

“甭客氣,我兒子結婚,你爸幫他們寫了副百年好合,太有麵兒了。”大媽十分豪爽,離開前,不忘關心她幾句,“你也抓緊哈,我們這一圈兒都等著喝老薑家的喜酒呢......”

她坐在車凳上左顧右盼,忽然降低嗓音,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你那個滬城男朋友談得怎麼樣了,我感覺你從國外深造回來後,我都沒看他登門拜訪你老爸啊?以前不是挺勤快的,上市公司大老板很忙吧?”

手裡的飯盒逐漸燙手,薑怡妃心裡咯噔一下,她實在不會應付街坊四鄰的熱情。

正斟酌著簡單的說詞,胡同裡傳來洪亮的吼聲:“鶯鶯!回來都不提前招呼一聲兒!你學你妹搞突襲啊!”

燈火人煙,薑西竹穿著一套紅色白條的運動服立在青石磚外,略佝著脊背,手裡扇著把黃紙古扇,寫著【問題不大】四個字。

“來了!”

薑怡妃三下五除二應付完八卦的大媽,鑽進自家四合院。

妹妹爽朗的聲音隨之傳來。

“姐!我陪老薑頭下棋呢。”

陳姿燕靠在藤椅上搖搖,穿著白裙,盤著腿,大大咧咧地坐著。

“小祖宗欸,就你這臭棋,頂多我陪你下。”薑西竹收起扇,滿臉嫌棄,他在棋盤對麵坐下,移動帥棋,直接將軍。

陳姿燕又輸了,仰天哀嚎欺負人,神情苦大仇深,有點滑稽可愛。

“姐!要抱抱!”

她在燕都大學上大二,剛滿二十歲,家庭富足,所以從小沒什麼煩惱,古靈精怪。

幾周沒見到妹妹,薑怡妃過去寵溺地抱了抱她,安慰幾句,被她拉著坐在同一張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