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渡江 “我師傅年過半百連心上人手……(2 / 2)

唐星微滯,下一秒說的話幾乎叫整個客棧都靜下來:

“我偷了不沾衣的解藥,要回徽州城去救人。”

不沾衣。

這是魔族研製的堪稱天下第一的毒藥,觸之即殘,沾之則死,徽州城不知有多少修士隕於此藥之下,仙盟醫堂至今全無對策。

這女子居然偷來了不沾衣的解藥,居然還要回去救人。

仙盟修士護的是整個徽州城,魔主紂寒連屠二十七城的傳言尤在耳邊,換句話說,這女子偷了解藥,救了修士,也就救了他們。

於是客棧內靜下來,先前皺眉的看客臉上出現幾許慚色,樓上看了許久的寧如月嗤笑一聲打破寂靜,乾脆利落地下樓,隨手便把自己那壺熱酒遞到了沈放舟桌上,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係統也茫然不解:“不是,舟舟你怎麼知道她是為了救人才弄得滿身傷?”

“我不知道啊,不過你這樣一提我倒想起來了,書裡曾提到過一個血人死在徽州城下,身上卻有一瓶不沾衣解藥。”

沈放舟懶洋洋的,心想這也算意外之喜?後續正是依據這瓶解藥,叫醫堂研製出解毒之法。

而眼下有了熱酒,有了休息之處,唐星也就不用死了。

沈放舟還沒感慨多久,思緒便被來者打斷了。

客棧老板打著盞燈,板著張臉:“半盞茶時間到了。”

沈放舟和唐星皆是一愣。

這次不等唐星再說什麼,客棧其他人先高聲喝問:“那青衫客不已付過你十個金銖了麼?”

老板冷哼:“十個金銖,是買半盞茶的錢。”

沈放舟眸子裡忽地閃出一種寒刀般的冷厲,她慢慢地、慢慢地抬頭:“十個金銖,半盞茶?”

老板狹小如鼠的雙眼眯起來,腰板挺直:“十個金銖,半盞茶!”

他已然篤定眼前人是個修士,按照仙盟的規矩,修士是不能對凡人出手的。

空氣好像都凝滯住,其他的趟這條線的凡人武者不敢聲張,一個能在這種地方開客棧的老板,身上的功夫決計是隻在仙人之下。

沈放舟隻是牽住沉默欲走的唐星袍袖,她隻是低著頭沉吟,好似在思考對策,老板也不急著答話,仿佛篤定眼前人有更多金銖。

她不動,之前那白袍人卻動了。

“十個金銖半盞茶,”白袍人自顧自地念道,“掌櫃,我請你來算一算。一晚上,要多少金銖?”

老板眼神一亮:“如果是一晚上,我可以為這位客官便宜一些,四十個金銖,不,一百個金銖就夠了!”

白袍人悠悠點頭:“好,我來付。”

寧如月在樓上眉毛都要擰成一團,隨口提醒道:“喂,穿白衣服的,你有這個錢不如把老板打一頓吧?”

程澈皺眉剛要叫寧如月不要瞎說,還未出手,卻聽叮咚一聲。

一枚銅板,滴溜溜地砸在老板身上。

老板眼神呆住:“客人,你不是——”

又一枚銅板砸下。

沒人看清這銅板是從哪來的,說話間叮叮咚咚便是數枚銅板打來。那銅板力度十足,打得這老板吱哇痛叫,簡直像是暗器了。

冥冥之中好似有什麼東西,直把客棧老板死死按在原地,叫他不能動彈半分。

“一百銅板合一銀毫,一百銀毫合一金銖。”

白袍人自顧自地飲儘了杯中最後一滴酒,輕笑:“攏共一百萬銅板,你慢慢數罷。”

沈放舟向已經看呆的唐星眨眨眼,示意她坐下來便是。

至於這白袍人的身份——

哼哼,怨不得謝門主那晚應她那樣痛快。

沈放舟有一搭沒一搭地想這日後幾天的路線規劃,想什麼時候謝門主願意回城。她往外隨手拉了拉木簾,可就這一眼,沈放舟便僵在原地。

那條大江、那條已經凍結冰封的大江,不知何時居然又翻動起來了。

三丈厚的深冰完全解凍,奔流東去的大江歡悅著有如春水。深冬的狂風仍在一遍遍地將門口那酒旗拋起又落下,鼓動起猶如空穀咆哮的回音。

但憑空裡馬蹄聲重,刹那間竟壓倒萬千風聲!就在這江水即將冰封的刹那,沈放舟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再回首,龍鳴劍已振出絕明的弧線。

人未至劍氣先至!如龍劍氣猛地衝向江麵,就在下一秒,竟直勾勾地殺上個憑空出現的馬頭,哢吧一聲劍氣橫碎,裹挾衝撞出一捧四散的冰屑。

沈放舟握劍,麵色凝重地立在原地。

江岸上翻上來有五足五蹄的怪馬。

那馬冷笑著嘶啞開口:“凡人,將不沾衣的解藥交出來!”

魔將五足馬,金丹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