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語氣堅定地像要赴死,超大聲:“當然可以了!這本小破書中的故事邏輯和核心設定就沒有提過這東西!”
係統再三保證沒有影響,沈放舟才敢放心執行計劃。一隊人馬很快就翻過蒼山,再抬眼,遠處便是焦土遍布、魔氣四溢的魔界了。
更遠處則隱約望見十枚大如城門般的深黑石碑,頂上有黑雲襲壓,間雜有雷電炸響,單是望見這一幕,就足以叫未通仙途的凡人恐懼。
這個距離足夠危險,守護在這兒的九名金丹魔將已經能隱約察覺生人氣息。假如她們幾人行事稍有差錯,等待她們的,都將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沈放舟不再多想,手中已然抖出師傅所贈與的那枚屏息符,這種場合,不得不要動用上品道符。
可還未等她向其注入靈氣,先有一隻手夾住了這靈符。
謝歸晚輕飄飄地將屏息符憑空而懸,但見她雙手悠悠結印,叮一聲符紙破碎,較原符範圍更廣更有力的屏障緩緩落下,將眾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對上沈放舟呆愣的眼神,謝歸晚麵色顯出幾分靈氣波動的蒼白,她輕咳幾聲,表情卻依舊微笑:“總叫你不要與我客氣,這些事我不是順手——”
謝歸晚動作一頓。
因為沈放舟幾乎擁住了她。
“門主,你先不要說話。”
一片肅殺徹靜之中,謝歸晚聞見鼻翼間清晰的、若有若無的淡香,猶如火爐般的溫熱擁上來,她微微垂眸,眼睫幾乎要蹭過那截主動靠過來的、如瓷瓶般白皙的脖頸。
抱怨似的語氣在耳邊縈繞,謝歸晚平日燃過的安神香堪稱成百上千,記憶卻偏偏在這一刻丟失,壓根分辨不出沈放舟身上的香氣究竟是哪種——
究竟是哪種能這樣有效、這樣叫她沉醉。
沈放舟絲毫不知眼前人心中所想,正緊皺眉頭,一把將謝歸晚搖搖欲墜的鶴氅撈回來,格外認真地係著衣扣。
“好了。”
沈放舟鬆手,待徹底確定門主身上被圍了個嚴嚴實實後,這才放下心來,鄭重其事地和謝歸晚講道理:“門主,這等小事壓根就不勞煩你出手的,你自己的身體才更為重要。”
謝歸晚抬眸,眼中一切異色已然化為虛無不見,隻如往常般微微勾唇,笑著應下來而已。
在旁的係統:“......”
沈放舟你當我是死的嗎?
但此刻沒有時間和宿主糾結這些,眼看就要到紂煦封陣的時刻,係統隻得出聲催促。
有了加強版屏息陣,沈放舟一行人幾乎悄無聲息,很快便掠過最邊緣難得清閒的守衛。
這裡是魔界的邊陲重地,在魔族心中又是堪稱聖地的存在,沒有人會想到會有人族膽大包天到此等地步,頂著屏息陣便敢向最深處衝去。
第一次和幾乎金丹圓滿的魔將如此接近,小隊中其他人表現的並不如謝歸晚般淡定。掠過又一隻魔將五足馬,寧如月麵色慘白如紙,畢竟如果屏息陣有一絲一縷泄露氣息的可能,她們一行十一人,在魔將手下甚至撐不過四個來回。
心有戚戚,寧如月卻忽覺有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轉頭,但見沈放舟挑眉,手中正握著一塊徽州城最常見的、小孩吃的飴糖。
寧如月沒反應過來,卻能看見沈放舟把糖塞過來,又衝她眨了眨眼,語氣都笑吟吟:“彆害怕,一切都有我呢。”
飴糖有點化了,但甜氣依舊。寧如月有點愣地嚼著糖塊,盯著遠處塞完糖便去開路的劍客發呆。
心想她有點明白,為什麼會傳聞說謝門主心悅劍閣首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