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川了平:「看看這個!菠蘿披薩!」
禦影唯咲:「……去死。」
黑川花:「實在做不出料理也沒關係,後天就是周末,不如把他叫出去約會,來一次正式的表白吧?」
禦影唯咲眼前一亮。
她放下手機,抬起頭興奮地道:“赤豹,後天是周六對吧?我——”
千切豹馬同時開口截斷了她的後話:“後天不可以。”
“為什麼?”禦影唯咲頓時變得沮喪,但不等她追問,千切豹馬繼續說:“……因為後天我想約你去公園,所以你和彆人換一天約吧。”
禦影唯咲:“咦?”
如果不是正值深夜,隻有菜板前被她按亮了一盞小巧的壁燈,而這微淡的光亮不足以映照出千切豹馬藏匿在紅發中的通紅的耳根……她大概就要嘲笑眼前緊張的赤豹,並和他陷入同樣緊繃的害羞了。
禦影唯咲有些後知後覺:“是說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千切豹馬頓了片刻,雖然話音依舊冷淡,但禦影唯咲從中聽出了一絲酸溜溜的隱怒:“你以為是去團建?”
除了怒氣,更多的好像是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
禦影唯咲開始反思,難道是她那天在天台的親吻發揮太好,讓千切豹馬食髓知味、牽腸掛肚……所以對這兩天她的矜持和愛護有些心生不滿了?
千切豹馬想要和她兩個人單獨外出,這是什麼意思呢?
好像有必要問問笹川了平和黑川花,但現在不是拿出手機的好時機。可要是錯過這個當麵發問的機會,以後好像就不方便追問千切豹馬邀請出門的動機了。
更重要的是——
禦影唯咲一鼓作氣,啪地按亮了門邊的燈光開關。
廚房裡噌地大亮,千切豹馬來不及褪去的臉上的緋紅映入眼眸,禦影唯咲感覺自己的臉也快和他一起燒紅起來。
兩人距離很近,近得千切豹馬能夠看到禦影唯咲眼中自己的倒影。
一臉的猝不及防,一點也不遊刃有餘。
而禦影唯咲的臉上已經漸漸浮起一絲玩味的笑意:“誒——”
千切豹馬猜她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
他猛地關燈:“乾嘛?”
禦影唯咲又去開燈:“誒嘿。”
千切豹馬:“……”
燈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反反複複,好像兩人無聲的較量。
直到爸爸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來:“是誰大晚上不睡,在廚房玩燈?我要報告給媽媽。”
千切豹馬:“………”
這場幼稚的較量結束於禦影唯咲最後一次按亮吊燈。
千切豹馬沒有再和她計較,而是抓抓後頸:“我要睡了。”
這次換作禦影唯咲抬起單腿,笑眯眯橫在門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千切豹馬擰起眉頭,卻見禦影唯咲豎起手指,在自己的左臉點了一點。
“……什麼意思?”千切豹馬的耳根又發燒了,他低頭假咳,用隨之飄開的短發遮掩耳朵。
禦影唯咲便大大方方地下令:“親我。”
千切豹馬的聲音響了些:“什麼?!”
“噓。”禦影唯咲重複一遍,“悄悄地親我,不然我就告訴爸爸,是你在廚房玩燈。”
千切豹馬:“……”他忍無可忍地丟下一句,“幼稚。”
禦影唯咲的腿卻異常堅定地擋在麵前。
就和她臉上得意洋洋的笑容一樣雷打不動。
“親我呀。”她說,“我在撒嬌呢,豹馬,親親我吧。”
千切豹馬的麵上徹底漲紅。
他再也沒有餘暇抨擊禦影唯咲惡劣的個性,四目對接的瞬間,猶如鬼使神差,他低下頭去,雙唇在禦影唯咲的鼻尖輕貼片刻。
接著就被禦影唯咲勾住後頸,找準了那兩片仍在害羞的嘴唇。
沒有和上次一樣深入,但隻是觸碰的刹那,一絲遊過大腦皮層的戰栗感仿佛激活了全身細胞,四肢輕盈得宛如新生,勝過從前的每一次勝利。
“晚安。”千切豹馬低聲說。
禦影唯咲也笑眯眯地:“晚安,後天會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