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楓苑離這聚靈崖遠,相比之下,清陰院離的就近了,而樂晚曦整天往那裡跑。
出了這麼大動靜,紀潛和樂晚曦片刻就趕到了。
穩定了混亂局麵後,赤隧被帶去了清陰院偏殿。
紀潛站在床前,忍不住"噗"笑一聲"師侄,你怎麼那麼有本事,搞出這麼大動靜。"
樂晚曦也附聲道:"是啊,要是讓師兄知道了,怕是又要生氣。"
"他一生氣,罰的你那叫殘,就是叫你後悔你乾了什麼,是那種後悔的不得了的。"
赤隧這次算是抓住了語中關鍵詞"師尊,他不讓弟子相互比試嗎,我記得沒這條規定。"
紀潛作為十二長老之一,自然也參與了修定門規,確實沒規定不讓比試,但"比試是能比,但千萬不能傳入他耳中。"
赤隧問道:"何出此言?"
紀潛道:"就他小時候,有一段時間,一直被一個師弟叫著對戰,贏了,會令人不齒,說是以大欺小,輸了,又會被嘲笑。"
誰這麼有能耐?
赤隧皺著眉,這是他首先能想的到的。
據他所知,門派內誰不是對師尊敬而畏之的,誰敢上趕著同師尊叫板,那不是分分鐘被滅的事兒。
那段時間,紀潛恰好不在山上,要不誰敢欺負自己師弟,早被他扔下山去了。
這件事,他也是後來聽門內弟子說的,隻知道“那師弟也是搞笑,入門一年半,日日都在找人比試,把整座蒼梧山內門弟子戰了個遍,就下山了。"
赤隧嘴角勾起一抹笑,嘲諷道:"所以,那弟子來就是為了樹威,說自己能夠比得上這南韻第一大派蒼梧山派嗎?"
一陣疾風吹過,柳木陽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柳木陽急匆匆的奪門而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五體投地。
赤隧也沒好氣,他還記著剛剛柳木陽不僅沒有阻止他,還在為他加油助威呢。
"你那麼急乾什麼?趕著去地府投胎嗎?"
柳木陽:"暮寧上尊,來,來了……"
柳木陽剛才進來的急,沒有聽清赤隧在說什麼,擺了擺手道:"你剛才說你要去地府投胎……暮寧上尊確實可怕,要不我先給你準備個棺材?"
"……"這人腦子進水了,現在連耳朵都不好使了嗎?
怎麼感覺這夏天還沒過,就又到冬天了呢?
一抹白衣飄蕩擺動,慕挽塵輕步邁進,柳木陽默默的向一旁退了退,神色複雜。
為了不讓自己這唯一的師侄被逐下山去,紀潛擋在赤隧麵前,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笑著道:“師弟今日怎麼有時間來這清陰院,木師叔還沒回來呢。"
"要不跟師兄去前院喝盞茶,聊聊?"
"師兄什麼時候學會了揣著明白裝糊 塗了,難道本尊不知道師叔還沒回來嗎。"
紀潛非常無語,小聲喃喃"說話不會委婉點嗎,注定孤獨終老。"
慕挽塵眉頭緊蹙,紀潛當即慫了。
怎麼有點兒感覺,自己才像個師弟,管他呢,隻要沒這個降命神,師弟就師弟,輩分不重要。
"……若師兄實在想喝茶,要不今晚師弟在禁林等著你,我們也好切磋切磋武藝。"
紀潛最怕跟慕挽塵切磋武藝,尤其是在慕挽塵六歲之後。
但他很喜歡赤隧這個孩子。
"其實,若師弟不要這個弟子,師兄我還是可以收的。"
其實剛才紀潛同樂晚曦,根據往年的情況做了一番討論,才得出了這個結果。
若說,剛才慕挽塵還算平靜,現在臉直接黑了"我說過不要這個弟子了嗎?還是說師兄覺得我不通情理,隨隨便便就把弟子逐出門去。"
"這個……"他怎麼沒理解到,自己的裡話還有這麼一層意思。
"若師兄實在想收弟子,廣大外門弟子任你挑。"
紀潛僵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晚曦還有彆的事要做,就不久留了。"
紀潛和樂晚曦都走了,那剩餘的一個礙事的就是柳木陽了。
他得為自己的兄弟好好狡辯一番。
柳木陽:"其實……"
慕挽塵: "你什麼事都很清楚嗎?功課都做完了嗎?"
柳木陽:"還未,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柳木陽一臉"兄弟,我儘力了,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的模樣退出了門外。
赤隧朝柳木陽翻了個白眼,你那叫儘力,你那是生怕自己留下吧。
慕挽塵將手探向赤隧的手腕,靈力遊走全身,赤隧也沒有受多大的傷。
一道飛快的靈力閃過,在赤隧不知道的時刻,手心處被劃出了一道小口,血液順著靈力的方向,落到放在一旁桌上的劍上。
剛才他明明感覺到... ..現在怎麼沒有了,算了,或許是他感覺錯了。
"本尊是來處裡你留下的爛攤子的,你好好休息吧。"
就這?
赤隧還準備了一大堆要狡辯的話,還沒開口就用不上了。
眾弟子的教授堂是在聚靈崖的中山腰,門前一棵參天古樹高聳,一看就是適合學習的好地方。
但在赤隧看來,這麼大的樹蔭,還時不時吹來絲絲涼風,這不就是睡覺的好地方嗎?以前他怎麼沒有發現呢。
於是乎,這日赤隧又沒有聽課,甚至是在課前,連教授老師還沒來,他就提前睡著了。
為了更好的睡覺,他故意早早的來找了一個偏僻的小角坐著。
就是那種你不說話,彆人就以為你不存在的地方。
就是因為赤隧覺得自己做了完美的準備,所以他不知道這次是慕挽塵在授課。
慕挽塵這尊大佛,一般來授課,是教授那種高難度的功法,所以沒有誰敢不聽,除了赤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