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罷了,既是救命恩人,中午就在你家吧小容,待會兒我送些東西過去。"
雖然說這些人看上去很可疑,但畢竟救了小容……既然人都來了,也不好意思把他們趕出去。
村長最討厭彆人回絕他了,小容有些猶豫,卻聽見有人道:"小容,你就彆拒絕了,這可是村長的一番心意。"
雖然說小奕是小容在去懸崖邊采草藥時發現的,但是他待小奕就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村裡人待他們母子也很好,尤其是村長,特彆關照母子兩人。
全屋子隻有小容在做飯,這四位大佬級彆的人物,就坐在門外的四方桌上喝茶,閒扯攀談。
畢竟自古就沒有讓恩人幫著添火加柴的道理。
突然,屋內打碎杯子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得的清靜。
聽雪向屋內看了一眼,猶豫著,等著慕挽塵發話。
"聽雪,你進去看看"慕挽塵閉目養神,忽而把頭轉向門口"你去做什麼...."
赤隧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什麼人發現一樣,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門內,轉過頭,笑著道:"師尊,弟子好奇,也想進去瞧一瞧。"
"罷了,你若好奇,便去吧。"
村長家就在小容家旁邊,因為這裡村民和睦沒有危險,沒有人家周圍有護欄。
不經意間,慕挽塵的餘光望見了村長家門前花開的熱烈,轉頭定眼一看,是薔薇花。
赤隧剛進去一看,待了未過分秒就走出來坐下,準確來說是他剛才見自家師尊那臉色,生怕他生氣。
他胳膊倚著桌子支著頭,無聊的道:"師尊,那小奕是個小男孩,大概五六歲,為什麼那食童妖放在嘴邊的肉不吃,要跑到三十公裡外的北鎮去抓孩子?"
"他隻吃富人家的孩子。"
慕挽塵並不像在回答赤隧,更像是在引導。
赤隧放下胳膊,用手捏了幾個桌上盤內的花生笑了笑道:"這北鎮哪有窮戶人家。"
就像他們那日在樓上聽到的,雲安城商業繁榮,幾乎家家戶戶都很有錢,都趕上京都了。
看著眼前凋零的樹木,寒酸的小屋,赤隧又往慕挽塵那兒湊了湊。
"唉,不對,為什麼同是雲安城的北鎮那麼繁華,而這個小山村卻如此貧苦?"
這時,聽雨回道:"那小容說這裡很少有人來,說明他們不常與北鎮交往,自給自足,自然貧苦了些。"
畢竟一個小山村能有什麼,大多是大自然的供給,這地方又閉塞不通,若繁華,那才叫奇怪呢!
赤隧在心裡自問自答,為什麼他們不與外界交流,或許是路太遠了,他們又不能縱馬,也租不起馬車。
或許是另有原因……但又有什麼原因呢?
第一次有了讓赤隧苦惱的問題,他隱隱約約記得,許多年前自己來過這裡,那時候回穀村還是通的,他記得,他還進過一次呢。
難不成是他記錯了?……這也不可能錯的這麼離譜。
赤隧向四周望了望,也看見了薔薇花,轉頭調侃著問慕挽塵道:"他們連乾農活的時間都不夠,哪來的時間養花?"
正所謂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人家養個花,或許是隻是為了賞,也或許為了紀念,更或許……他又怎麼能猜得透彆人的心思?
慕挽塵手裡把玩著茶杯,淡淡的道:"本尊不知道。"
赤隧"噗"的一聲笑出來,用手指著慕挽塵"這還是第一次聽師尊回答不知道。"
在慕挽塵死亡之目的注視下,赤隧收了手,但仍是忍不住笑。
慕挽塵生氣的道:"本尊又沒有問他們,也不是神仙,怎麼能摸得透他們的心思。"
世間最難猜透的就是人的心思,或因一件小事就變化,風起雲湧琢磨不透。
"你不是也養花了嗎,那你又為什麼養花,或許你養花的理由就是他們養花的理由。"作為一個師尊,他怎麼能夠甘拜下風呢,給赤隧懟了回去。
"啊…弟子養花,起初就是為了讓落楓苑看起來有點生機,再後來…"就感覺師尊身邊應該有點花,就從那次看師尊站在紫薇花樹下,挺般配的。
但他沒敢說出口,他怕師尊聽了之後,覺得毀了他那高冷嚴厲的形象,回頭把紫薇花樹給挖了,那可就不好了。
畢竟,這可是自己冒著極大的風險,跟柳木陽做交易,耗費了巨大的精力,才養成的紫薇花。
聽到這兒,坐在一旁的聽雨才聽明白他們倆在談論什麼問題,他回想了一下道:"村長,以前有個女兒喜歡薔薇,不過跌下懸崖死了。"
赤隧問道:"那她叫什麼啊?"
聽雨答道:"好像叫秦若離。"
赤隧隻是隨口一問,當然也就隨口說道:"秦若離,這個名字起的真有文化。"
"不過,聽雨你家是這兒的嗎,怎麼對這兒這麼熟悉?"
"不是"到這兒聽雨,臉上才有了一絲絲作為人的感情。
"我早就沒有家了,是上尊救了我們兄妹倆,給了我們住處。"
"哦"赤隧聽的不明不白的,但他也沒再好意思打聽人家的事,不過,他感覺自家師尊還是蠻好的。
聽雪出來了,臉上帶著一絲陰翳,正要開口。
見狀,慕挽塵順手結了個隔音障。
聽雪抬眉看了一眼慕挽塵,麵無它色,內心疑惑道: "上尊,聽雪有兩處疑問。"
"第一,阿奕是五六歲的小孩兒,咬他的蛇卻是半山腰才有的蛇類,他的母親卻說是他出去玩時才咬的,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