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本來就想下山,如今這一鬨,算是做了決定,走前為大家做些事也好。
慕挽塵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年,輕歎一口氣,平淡的道:"其餘人抄門規十遍,你,隨我走。"
地上的少年雖然說是一臉懵逼,但是也違抗不了慕挽塵的命令,隻能跟著他走,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兩人來到落楓苑正殿,"坐下吧"慕挽塵輕聲道。
柳木陽一臉震驚的落坐,正襟危坐,主要是眼前這個小孩的氣勢太嚇人了。
這時,聽雪進來了,柔聲道: "我來照顧小鳳凰吧。"要說她的消息還是很快的。
慕挽塵看了一眼可憐巴巴,不願離開的小鳳凰,無奈的道:"既然他不願,就算了。"
聽雪收回了伸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尷尬道: "是,那聽雪告退了。"
當時桌椅擺放規格是按兩椅夾一桌的風格,兩人也算坐在同一桌。
慕挽塵掏出一個黃色袋子放在桌上,和藹的道:"你母親重病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這些錢你拿去用。"
人家拜到門派中,辛辛苦苦學習,就是為了能夠保護家人,如今,家裡出了事,自己總不能攔著不讓人下山吧。
但能幫襯還是需要都幫襯一點的,總不至於讓自己的門派落了閒話。
他又慎重考慮了一番"若你想下山,我可以在弟子名錄薄上除去你的名字,想再入派便無人知曉。"
是了,若出派弟子名字在弟子名錄薄上,便永不能再入派。
這也是柳木陽猶豫到現在才決定下山的原因,這是他從小的願望,他不想放棄,但是家人更重要。
"多謝師弟,等我事情一辦完,就會立馬趕回來。"
"隨你。"
其實,和一個不愛談話的人談話,有時候還真會冷場。
柳木陽就那樣,正襟危坐的等著,臉上仍掛著笑,總感覺氣氛有一些詭異。
慕挽塵盯著小鳳凰看了一會兒,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若沒什麼事,師兄可以先走了,雖然妖魔兩族近年來沒有發生什麼動亂,但師兄還是要小心為上,壓製一下周身的靈氣。"
柳木陽猛然抬起頭,笑著說了一聲謝謝,感覺慕挽塵也沒有人們所說的那般冷血無情,然後他站起來拜彆慕挽塵。
等到柳木陽離開,慕挽塵才發現,這小鳳凰身上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條小銀蛇".....看你樣子,許是餓了,恰巧榆花盛開,等會兒讓聽雪去采一些。"
雖說慕挽塵的師尊整天教他除魔衛道,但是對於一些沒有傷害過人命的妖魔,他還是主張不傷其性命的。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發山洪,柳木陽死了。
"他誤會你了"知道事情原委的赤隧一臉同情的道。
"誤會解了人就能回來嗎?"顯然是不能回來的,慕挽塵一臉不在意的道。
赤隧無語以答".....是不能回來,但至少,少了一個恨你的人。"
那種自己好心辦的事,卻被人誤解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如果類似事件發生在赤隧身上,他肯定是坐不住的。
就比如他救了一村子的人,結果就因為自己的緣故,害了一個人的性命,結果那村子人就否定自己的功勞,滿眼都是自己的錯誤,對自己兵戈相向,罵得十分難聽,那他一定會忍不住讓那一村子的人都付出代價。
"本尊不介意多那一個"想必誤會他的人多之又多了吧,有些甚至是埋藏在心底的,準備在以後找時機給自己使絆子,叫他如何去把那些誤會一一解開。
赤隧無奈扶額心想,這師尊真倔啊,真是十駕馬都拉不回來,徒弟不易啊!
倏然,慕挽塵道:"有人來了。"他剛想起身,就被赤隧按住了身上的被子。
"師尊,你還有傷在身,弟子去吧。"
赤隧起了身,暗笑道:"是了,這落楓苑有結界,那....."
"就此改了"他知道落楓苑有了結界,赤隧每次進進出出都十分的憋屈,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罰他。
可自己也隻是為了,進個人自己能夠很快知道,也為了看看赤隧每天是否回來,出個意外能快點找到人。
既然他不想讓設結界,那就趁這個機會撤了,也減輕對他的束縛,自己麵子上也不會掛不住。
"好,那我先出去了,師尊記得吃藥。"一聽要撤結界,赤隧十分的高興,這樣自己以後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管他半夜不半夜的回來,連話都帶著一股飄了的感覺。
慕挽塵還不知道,自己被當做三歲小孩看了。
"嘖,這真讓人頭疼"赤隧扶額歎道:"這整天跟師尊 不對付的沈長老,早不來晚不來,這時是來嘲諷的吧。"
還偏偏在自己最高興的時候來,是擺明了要破壞他的好心情吧。
沈長老剛要落座,赤隧道:"用不著坐",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自己就是討厭他,趕緊把他氣走才是正事。
但沈長老好歹是一派長老,怎麼能聽一個小毛孩的話,那多丟麵子,而且這小毛孩顯然是要給自己來個下馬威,自己若不坐,那才是著了道。
他對赤隧的話置若罔聞,就跟沒這個人一樣,施施然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