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楚熙葉不由自主地臉紅了起來，但是對著俊美無儔的藍發機器人那雙明澈乾淨的眼眸看了一會兒，覺得大概還是自己多想了。

一個機器人，怎麼可能調/戲他呢？

他也納悶了：我在填申請表的時候有認真看說明書啊，上麵也沒寫這麼多啊。

而且，他都沒給錢，政/府發的公益機器人就這麼高端嗎？

看上去可是他在學校裡見到的那些機器人要貴多了。

以為是自己多想了的楚熙葉輕咳兩聲，驅散自己腦袋中旖旎奇怪的念頭，佯作一本正經地問：“日常家務和秘書筆記也就算了，怎麼還有那種服務？”

明晟說：“這個人類聯邦國家已經做到了普及仿生人，有18%的人選擇了跟機器人共度一生，於是就有公司對客戶的性需求開發了相關功能。請您檢查一下是否需要修改。”

檢查哪裡啊檢查？這是可以隨便檢查的嗎？

楚熙葉覺得自己才涼下去一點的臉又開始燙了起來，他說：“不用了。”

明晟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是被楚熙葉突然伸出雙手貼在臉頰上，打斷了他的程序進行。

楚熙葉望著他的雙眸，說：“我創造你就是把你當成一個和我一樣的生命的，所以，就算你是AI也有自己的隱私權，不用什麼都給我看的。”

明晟怔了一怔，微笑起來，回答：“好的，我的主人。”

緊接著，楚熙葉開始前前後後地開始觀察這具身/體，摸摸頭發，摸摸鼻子，摸摸耳朵，擺動一下手腳，興致盎然，邊看邊說：

“哇，這個新世界的科技真厲害，一步到位了。仿生身體做的跟真的一樣，幾乎看不出來跟普通人的區彆。”

“這裡的能源應該用的還是電能吧，我看學校裡是這樣，那你是不是需要充電？充電口在哪？”

“啊，在耳朵裡麵？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那你每天需要多少電，不知道電費多少，我現在沒有錢……不過不用擔心，我看過報紙了，可以打工，我去打工賺錢給你充電。”

“我當時也沒有填建模數據啊，怎麼捏出來的臉和身體這麼帥，這裡世界的所有人都可以領到這麼好看的機器人嗎？”

明晟沒有得到他的指令，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他觸碰，隻是目光隨著他的身影在悄然移動，就像是月亮圍繞著地球轉動一樣天經地義。

他耐心地回答楚熙葉的每一句話。

“已經接入本國互聯網，請問要調出關於仿生人研究開發的曆史嗎？”

“請看。”低頭。

“這個國家使用的是電能，我可以充電，也可以通過收集光能的方式來進行能源清補。所以，您不需要打工。我已經為您申請了補助津貼，會直接打到你的賬戶裡。”

“假如您還需要其他消費，儘管和我說就好了，我可以直接增加數/字/貨/幣。”

“嗯……這裡的每個人都可以申請陪伴機器人，並且按照自己的喜好進行設定。”

楚熙葉想起那段錢花不完的日子，訝然，謹慎地說：“暫時不要吧，還不知道這個國家的智能水平怎麼樣，看這裡科技這麼先進的樣子，說不定網絡安保係統也更厲害，而且我看新聞上有機器人犯法被製裁，還是直接送去銷毀了，不要冒險。”

他說：“過一段時間再看。你才剛剛蘇醒被連入網絡，不是嗎？”

明晟一概聽從他的命令，鞠躬，說：“好的。主人。察看到您現在的疲勞值約為42%，建議您小睡二十分鐘進行精力的恢複，在此期間，我會為您進行家政清潔等等。”

箱子裡就配了一套合身的衣服。

明晟當著楚熙葉的麵穿上，將領子、袖口都整理得一絲不苟。

這是一套三件式的黑白西裝，剪裁略為複古，將他裝扮得像是一個中世紀的貴族管家。

又因為是仿生人，臉上沒有血色，雪白的皮膚泛著淡淡的藍色光芒，使他看上去像是個吸血鬼。

——起碼是公爵那個等級的高級吸血鬼。

他也真的像是個稱職的管家，首先去給楚熙葉鋪床。

楚熙葉在邊上繼續觀察他的動作，流暢得簡直不像是個機械。

楚熙葉是孤兒出身，他當然會做家務，但是，人類的本性是懶惰，能偷懶為什麼要自己做。

楚熙葉：“你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啊。連表情也可以模擬地這麼精確嗎？”

明晟：“我早就想要實實在在地觸碰您了。我是說，感謝您給我這具實體。”

說著，正被楚熙葉拿起來把玩的明晟的手自己動了起來，十指交錯，握住他的手，相貼的手心散發著淡淡的溫暖。

楚熙葉感覺心弦被撥動了兩下。

明晟這個幽深的眼神觸動了楚熙葉的內心，他忽然感覺腦子有點痛。

有什麼記憶在複蘇。

啊，好痛。

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