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助的手裡，正上下拋動著一顆石頭。

“沒想到一開始被維斯巴尼亞王國的女王拒絕了，一國之主竟然會為了國內環境和世界和平做出停止開采的決策，完全不在乎唾手可得的利益。”

空助笑著說：“還好最後她聽信了我的忽悠，願意把礦石給我一小部分用於研究。”

降穀零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說道：“是那位女王願意相信你，才給你的。”

奧羅索為了得到這塊石頭，謊稱自己是為了破解這種石頭無法被探測的特性，才來到這裡的研究員。

想到那位深明大義的女王被欺騙，降穀零萌生出幾分淡淡的惱怒，隨即又很快消散。

降穀零在一旁時不時的用餘光瞄向那顆石頭，諷刺道：“她大概沒想到，能拿出各種證書（偽），並在深奧的領域侃侃而談的學者，竟然私底下計劃著用礦石製造武器吧。”

空助拋石頭的動作停下，不滿的對身邊的男人說：“你吵到我了。”

被指責吵鬨的降穀零：“我好像隻是在和你正常的說話，怎麼，難道你現在開始覺得欺騙那位女王不好，開始良心不安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奧羅索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

“你的眼睛吵到我了，從我們坐上回程的飛機開始，你就不停的在看我。”就連心聲也吵個不停，這短短幾個小時裡，這個真名叫降穀零的男人，就不停的在腦海裡浮現出N多種關於他的想法和計劃。

比如恨不得立馬策反他，把他直接端到日本公安的技術部，現在沒有動手，是還想再探探他的虛實，暫時忍耐下來。

又比如假設他如果是個瘋狂科學家，就衡量著是直接找機會把他抓起來好，還是先潛伏起來從他這裡謀取研究數據，反饋給自己的國家好。

身邊的男人心眼太多，空助任性的按下腦袋上的裝飾品，斷絕讀心傳來的所有訊息。

注意到奧羅索的動作，降穀零說道：“你好像一直都戴著這個顯眼的發飾，是你的興趣嗎？”

“這個東西也是我的發明之一。”

降穀零瞪大眼睛：“竟然能帶著這種東西安然無恙的上飛機，還沒有被檢查出來？”

奧羅索的技術的確令人驚歎。

空助側過臉，就在降穀零以為對方要向自己炫耀發明時，空助又話鋒一轉：“波本，聽說你的偵破能力不錯，不如你來猜猜，這個發明有什麼功效？”

降穀零沉吟片刻：“既然是帶在腦袋上的，難道和大腦有關？”

“算你猜對了一點吧。”

得到回應的降穀零思考著，奧羅索為什麼要突然和他玩這種猜謎遊戲，嘴上卻繼續猜到：“難道是能夠增強記憶力的輔助工具？”

空助聽到這麼樸實無華的猜測結果，意有所指：“這的確是個很有用的輔助工具。”

降穀零立馬就明白過來他沒有猜對。

“波本，乾你們這一行隨時都會有陷入危險的可能，難道你不想擁有一個不會被任何工具檢測到的武器嗎？”

降穀零不著痕跡的問：“這是陪你出差的禮物？”

“不，這是另一種層麵上的禮物。”空助沒有那麼強烈的愛國心，不過正常的三觀還是有的，感謝他有對遲鈍又充滿愛的父母，讓他在溫暖的親情中長大。

想到這位臥底警察會拿著他製作的發明，坑組織裡的同事，空助就覺得肯定很有看頭，要知道實驗都需要試錯，擁有代號的組織成員，一定能讓他獲得不錯的實驗數據。

空助的隱晦發言讓降穀零不得不多想，另一種層麵，是哪種層麵？是看出了什麼所以在懷疑他臥底的身份嗎？總不可能是想追求他吧！

降穀零陷入了苦惱，探查不到一點的過往，曖昧不清的態度，奧羅索這個家夥，甚至比在組織裡故作玄虛的他還要神秘。

然而當事人像卻撩撥完就走的渣男，門一關繼續進行自己的研究。

鬱悶的降穀零在晚上偶遇自己的同伴時，忍不住抱怨：“奧羅索是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有著蘇格蘭代號的男人稍微思索了一下：“你是說最近在組織裡風頭很盛的那個新人？”

“沒錯，他好像很關注我，我有點擔心，是不是他看出了什麼。”降穀零的懷疑不是沒有理由，有誰會給輕易把自己辛苦研究的發明送出去呢？如果是奢求名利的人，應該會第一時間上報給上司。

“會很危險嗎？”蘇格蘭指的是降穀零如今的處境，他很清楚對方的身份，正如他的身份也同樣是日本公安派來的臥底。

“我也不確定。”正如降穀零懷疑的那樣，奧羅索既然私底下打算把發明給他，就代表他應該不是追求名利的人，雖然奧羅索或許隱瞞了加入組織的真正目的，但被組織威脅過是肯定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在適合的地方發揮自己的才能。”降穀零說的模淩兩可，組織成員之間存在互相競爭，往彆人身上放竊聽器的也不是沒有，作為臥底，有些話不能明著說。

“看來那位研究員確實很有真材實料。”蘇格蘭清楚，降穀零這是動了稀才之心，想把人詔安，正好對方還隻是剛加入組織的新人，趁著身上還沒有背負罪惡與孽債，越早綁走越好。

蘇格蘭問：“需要我去探探情況嗎？”

降穀零點頭：“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於是第二天，蘇格蘭就找了個借口前往某個研究員的實驗室，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等降穀零再次找到蘇格蘭的時候，對方的表情跟他當初一樣糾結。

“波本，奧羅索原來是那種浪蕩子的類型嗎？”

“……發生了什麼？”

“他說他對我很感興趣，問我有沒有喜歡的東西，他可以試著做出來送我。”

原來奧羅索是那種會隨便送人神器道具的類型嗎？……話說，原來他不是特彆的啊？！

“波本，他有主動開口說過要送雪梨什麼東西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為什麼這麼問？”

“我想知道，奧羅索是對誰都這樣，還是……隻對我們兩人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