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幾名公安終於手忙腳亂地將身上沾染的赤金色火焰徹底撲滅後,熊本的街頭,早已不見三尾那道雪白的身影。
提著工具箱的公安長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被燒缺了好大一塊的額發:“這到底是什麼火?好奇怪,怎麼會撲都撲不滅的啊——我差點被燒成光頭了!”
斜睨了他一眼,紅發公安冷哼:“你剛才不也看見了嗎,厚間?那雙出現在火焰之中、用冰冷的目光凝視著我們的狐狸眼睛。”
名喚厚間的工具箱公安動作微微一頓:“啊?什麼意思……等等、你難道是想說,剛才那一陣奇怪的火焰——那其實是狐火嗎?”
紅發公安沒說話,卻也沒有否認。
麵色陰沉如水,他環視了麵前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同僚,冷冷道:“秘密搜捕行動失敗,我們被那家夥發現了。”
——被發現了。
這個糟糕透頂的壞消息,使得在場眾人一時有些凝固了。
良久之後,有人小心翼翼的舉手:“那,赤田老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繼續追嗎?”
追?
還追什麼追!狐狸都跑沒影了!
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家冤種部下一眼,赤田略微沉吟,很快拍板:“狐狸都具有很強的領地意識,這裡是那隻三尾的領地,那家夥絕對跑不遠——厚間,把你那妖氣探測儀拿出來,找個三尾經常出沒的、妖氣最濃鬱的地方蹲守,我就不信抓不到它!”
幾人麵麵相覷了一陣,在厚間探測儀的指引下,簡單辨認了一下方向後、便朝著某個方向急行而去。
……
是夜,淩晨一點。
更深露重、夜風料峭。深秋的寒意相識能穿透他們身上披著的厚重防彈衣和妖力隔絕器,幾名公安被凍的手腳冰涼,蜷縮在牆角、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一直到他們冷得牙齒都開始打顫的時候,終於,在長街儘頭,緩緩走來了一道修長高挑的身影。
——身高腿長,身材比例極儘優越,來人身穿一襲襯衫黑褲馬丁靴,一副標準的夜店男模裝束,俊美到近乎妖冶的麵容被化上了濃重的煙熏妝,狹長如狐的金蜜色眼眸似笑非笑,顯得邪氣又肆意。
稍長的白發被對方隨意向後抓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水紅色的發尾輕輕垂落肩頭,平白添了一絲慵懶與狡黠;男人純黑色的襯衫領口大敞,隱隱約約能從深v領下,瞧見線條起伏流暢的結實肌肉;頭頂那對看上去像頭箍一樣的、毛茸茸軟糯糯的大耳朵伴隨著主人的走動,水紅色的耳尖一彈一彈的,看上去Q彈好擼、手感極佳。
快步來到街角一家酒吧的門前,頂著一對獸耳的狐係青年低下頭,似乎與門口負責接待的侍應生攀談了兩句。
接著,在一眾公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男人笑吟吟地執起對方的手、落下一個標準的吻手禮。
在對方麵紅耳赤的注視下,男人眼尾挑起,衝對方附贈了一個魅力值爆表的wink後,便大搖大擺跨進了酒吧大門。
“……”
公安眾人麵麵相覷。
半晌之後。
有些遲疑地,赤田神情恍惚道:“狐狸……也喜歡蹦迪嗎?”
——————
狐狸喜不喜歡蹦迪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在不久前,幾名全副武裝的公安在試圖悄悄溜進酒吧找人的時候,被門口的侍應生小姐給當場攔了下來。
“——恕我冒昧,幾位先生,[迷境]今夜隻接待VIP會員。”
身一席標準職業套裝的女人滿眼狐疑地盯著幾人,語氣生疏而客氣:“幾位先生看著,似乎有些眼生。請恕在下眼拙——不知道幾位是否方便出示相關身份證明呢?”
幾名公安對視了一眼。
紅發公安開口道:“可我看到剛才有個男人也進去了,而您似乎並沒查看那個男人的身份信息。”
聞言,侍應生小姐頓時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幾人。
片刻之後,她說:“那不一樣。秦先生是老板的朋友,也是[迷境]特邀的駐唱歌手,進出不需要查驗身份。”
駐唱歌手……?
紅發公安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後,這才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其實我們和剛才那位……呃、秦先生——對對、秦先生!我們和秦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這次主要也是來找他的!”
侍應生小姐對此報以一笑,神色看上去有些意味深長。
她望著麵前這幾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男人,笑了笑:“很多人都曾說過自己是秦先生的朋友,但……”
她並沒有把話說完。
話音落地後,侍應生小姐抬腕看了眼手表:“幾位沒事的話,就請回吧——距離秦先生下班還有七個小時。如果幾位實在有要事,或許可以等到天亮之後,再來碰碰運氣。”
對方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紅發公安有些失望,他思忖了一陣,也沒有要軟磨硬泡的意思,隻是很好說話地點了一下頭,很快便帶著人離開了[迷境]酒吧的正門。
走遠之後,望著[迷境]門內滲透出的迷離燈光,幾名公安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們難道就這樣走了?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赤田。”
“不進去看看嗎?萬一那隻三尾狂性大發、在裡麵傷了人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