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禪院甚爾被惠遞了一本書,他定睛一看,就是之前買的那本童話故事集。惠對童話故事集很感興趣,所以想讓他幫忙讀。
禪院甚爾摸了摸頭發,唔了一聲。最終還是接過了那本書,翻到第一個故事那裡,準備給惠開始讀。惠此時躺在床上,直直的看著他,眼睛裡閃爍著期待。醜寶則是睡在惠的旁邊,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咕嚕聲。
靜謐是此時房間氣氛的主調。禪院甚爾開口:“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小紅帽》。從前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人人見了都愛她,尤其是她的祖母……*”
他講著有些幼稚,但剛好適合惠的故事。當他講到故事末尾,小紅帽、祖母被獵人解救時,惠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算彆人裝作甚爾的模樣,我也能分清甚爾和不是甚爾的人。”
禪院甚爾聽到惠這麼說,眼睛眨了眨。他嘴角微勾,說:“有些人可是很容易就能變成彆人的哦。惠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麼自信。”
他並不相信小孩子的記憶力和判斷力。因為他們很容易就會被不安好心的壞人盯上,被花言巧語哄騙走。他能做的就是在這個階段,培養惠不被人帶走的能力。
禪院惠見自己的話沒有得到爸爸甚爾的認可,氣呼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才沒有那麼笨。”
禪院甚爾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沒有糾正惠,也不想再試圖說服對方。小孩子有著自己的一套觀念,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去經曆,才知道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手裡的書,然後把剛才沒有講完的故事說完了。
“如果你不想被彆人騙走,一定要跟緊我。”禪院甚爾摸著惠的頭,這樣告誡。
“可是你之前說要把我送到幼兒園,是你想把我丟在那裡。”禪院惠說的時候,聲音裡還帶著哭腔。
禪院甚爾真希望惠有像金魚一般的記憶,這樣他就不會麵臨對方的再次討伐了。
“幼兒園又不是彆的地方,我又不是故意丟你的。小孩子的本職不就是學習嗎?就算幼兒園你不想去,小學你總是要去的。之後你還要讀國中,高中,然後大學。你說你不笨,那這種事情都是可以輕易做到的吧。”
他難得給惠認認真真講了關於學習的事。說完後,他自己都覺得吃驚。他居然在設想惠會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和咒術世界不一樣的生活。
從小生活在咒術家族,被認為是廢物,吊車尾的自己雖然對那些打不過自己,還嘲笑自己沒有咒力的家夥嗤之以鼻,但是不可否認的……
那種有咒力就能高人一等的觀念一直烙印在他的腦海。
惠比小時候的自己好很多。如果惠被送到禪院家培養,應該比跟著自己要好。他沒辦法培養出一個出色的咒術師。他也沒有那樣的自信,認為惠一直跟著自己會有更好的生活。
消極的負/麵情緒一直讓禪院甚爾對惠若即若離。惠應該也有感受到他的態度,很多次都會自顧自地生氣,難過。
“我不想去幼兒園!我想和甚爾待在一起。”禪院惠撲到禪院甚爾的懷裡,小聲哭了起來。就連哭泣,惠都會克製。
禪院甚爾感覺到衣服上被淚水沾濕的濕意,又看著此時惠就連海膽頭發都塌了不少,不再高興的樣子,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他將惠抱在懷裡,安撫地拍了拍惠的背:“你想跟著我,那就跟著吧。”
惠之後會後悔這麼說。跟著他一起生活,遠比去其他的地方要無趣多了。
禪院惠的眼睛在第二天腫了,是哭腫的。直播間的人一看到惠微紅的眼睛和鼻頭,當即問禪院甚爾是不是說了過分的話,讓惠難過了。
[小孩子可是很脆弱的生物。大人說一句重話,都有可能讓小孩子難過半天。]
[也許惠還在為幼兒園的事傷心。]
[這……看來他很黏甚爾啊。]
禪院甚爾拿著冰塊,放進毛巾裡包起來,讓惠躺在他的腿上,給其冰敷眼睛。雖然對方的眼睛很快就能消腫,但是鑒於今天他還要帶惠出門,要是被人問起眼睛都異樣,惠估計會難過。
小孩子的自尊心可是很強的。
在冰敷一會兒後,禪院甚爾將毛巾拿了下來,確定惠的眼部狀況比之前要好不少,他就準備從沙發上起來了。
但當禪院甚爾這麼做的時候,卻注意到惠居然枕著他的腿睡著了。小孩子的睡眠果然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說來就來。
他沒有再想從沙發上起來,隻是看著熟睡的惠,看了許久。他暫時不會去想把惠推給彆人,讓彆人照顧的想法了。惠已經表明了態度,他怎麼著也要遵守一段時間。
作為惠的爸爸,禪院甚爾需要積攢一下信用,得到惠的更多信任。這樣,惠才能健康的成長。
在惠睡醒後,禪院甚爾調侃惠果然是個小孩子,總是喜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