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的巢穴隻有一個可容自己進出的門,易守難攻。
這個體育館末日前是用來踢足球的,地方特彆大。
阿書鑽進去把自己拉成長條條還有很多空餘,住起來特彆舒服。
她沒往家裡搬過什麼東西,所以這裡依舊空蕩蕩的。
除了瘋長的草,幾棵不記得是她種的、還是本就長在這裡的蘋果樹,已經快完全腐化的白色垃圾外,全是她打滾曬太陽的地方。
新雪早就餓的不行了,看到枝頭的蘋果直接移不過眼。
她吞了吞口水問道:“那個可以吃嗎?有沒有毒?”
阿書:“可以。”
“那太好了!”新雪歡呼一聲,當即請她把自己送到果樹枝頭。
她摘下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接一口的啃。
這顆蘋果味道酸甜又汁水豐沛,好吃到她眯起了眼睛。
現在雖然是春季,不是大部分蘋果成熟的時間。
但進化過的植物,明顯不受季節影響,任何時間都能生長結果。
一顆蘋果下肚,胃裡的灼燒感終於緩解。
新雪開始思考如何料理大巨鼠。
剛才坐蛇車時,她不忘背上自己隨手撿的那塊不規則鐵板。
現在正好能用。
她左右觀望片刻,舔了舔嘴巴。
指向體育館最中間的主席台,抬頭道:“阿書姐姐,我想到台子上去燒火,把幼鼠烤熟了吃。”
阿書當即跟上:“好,我跟你…一起。”
因為蛇女從來不打理院子,一有枯枝敗葉,就大咧咧的用尾巴抽到邊緣。
所以新雪很輕鬆就撿了足夠的枯草,還有變異到跟樹枝一樣粗、特彆耐燒的草莖。
在點火前,她看著臟兮兮的鐵板,有些猶豫。
新雪抬眼看向跟沒有骨頭似的趴在台子上,腰都快折成直線的蛇女。
“這裡有乾淨的水嗎?”
阿書知道自己體型龐大幫不上忙,所以就把新雪乾活的畫麵在當電視看。
方才暖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她都快睡著了。
聽到這話,她瞬間來了精神:“在外麵…我帶你去。”
新雪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蛇女抱起,身子被緊緊箍住,雙腿自由懸空了。
剛才趕路時,離得那麼近,她一點兒都不緊張。
此時臉貼在蛇女胸口冰涼的鱗片上,新雪竟然有些害羞。
為了驅散這股恥意,新雪主動攀住蛇女的脖頸。
“我們、我們先找個桶,儘量裝點水回來吧。”
“不用,河邊有。”阿書言簡意賅,抱起女孩就往外衝。
不一會兒,她們抵達目的地。
這是順著最近的汲水點,再往下遊走上幾公裡的位置。
大大小小的瓶子、盆、桶、碗筷散了一地。
根據地上深深的車轍印、還有其他人類曾經生活的痕跡,新雪隱約有些猜測。
可能是曾經有某支小隊在此稍作休息,龐然巨蛇無聲無息忽然出現,緊盯著他們的動向。
整個小隊都快嚇死了,倉惶逃跑。
連吃飯的家夥都沒來得及帶。
如果是自己,碗筷肯定是要帶的。
這些看起來都很新,大部分還是鐵製品,末日裡很不容易搞到。
現在倒是便宜了自己。
新雪看了一眼阿書,沒有發現自己看向那個令人生畏的身影時,眼裡不再隻有害怕的情緒了。
新雪:“這些東西都挺好的,我先把一會兒吃飯要用的挑出來,等吃完飯咱們再搬彆的吧。”
她的病讓她的消化係統變得特彆強悍。
兩個拳頭並在一起那麼大的蘋果,一會兒工夫就消化的七七八八,開始饞堆在主席台上的肉。
阿書把尾巴放進河水裡任其自由衝刷,目光緊緊盯著女孩的動作。
新雪先找到了個有提手的油漆桶,放在河裡洗乾淨汲滿了水。
接著又翻出來一個有個豁口的鐵盆,把地上散落的各種餐具洗乾淨了往裡放。
忽然,她開心的把手裡的東西朝阿書晃晃:“有把水果刀!太好啦!”
陽光照在刀刃上,反射出明晃晃的光。
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曾經有人類用這種東西紮傷過自己。
阿書下意識一揮尾巴,刀落進了水中。
“啊?沒有這個我怎麼剝開鼠皮?”新雪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那麼大,她跪在河邊撈了兩下,沒夠著。
想到要吃不上飯了,她的眼淚就控製不住的湧出來,一下子紅了眼眶。
阿書反應過來現在的自己,完全不可能再被那樣的小刀傷到,也開始後悔剛才的反應。
“彆…彆哭……我去找,我去找……”
蛇女上半部人身潛入水中,睜開眼睛,撥開水下像網一樣的水草,拚命的翻找著那把小刀。
她不是水蛇,所以水下閉氣的時間有限,過一會兒就要上岸換氣,每每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新雪沒想到會看到蛇女這麼狼狽可憐的一麵。
她冷靜下來,揉了揉眼眶:“再想想其他辦法剝皮吧,姐姐我不要了,不要那個刀了……”
但蛇女的固執湧了上來。
女孩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腦海裡隻剩下了‘找到刀,讓新雪彆哭’這個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
蛇女終於從河水裡冒出頭,手裡抓著那把倒黴的刀子。
一邊哢哢的咳嗽,一邊給新雪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