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幫我認……”對於新雪的請求,阿書一向答應的很爽快。
這次也沒有提出哪怕一條質疑。
巨蛇抱著她的女孩,橫衝直撞的闖進了大巨鼠巢穴中。
從看到那道身影開始,地上的一眾大巨鼠,就嚇得開始一邊到處鼠竄,一邊暗中觀察她的走位。
它們驚奇的發現,今天蛇女覓食的姿態與往日不太一樣。
之前是到處聞嗅,尋找年輕的、肉嫩的個體,要麼無情抓走、要麼當街將其吞下。
今天卻抱著一個人類,像是有目的性的在找什麼。
一連放過了好幾隻年輕的大巨鼠,繼續左顧右盼。
新雪趴在蛇女耳側,用氣聲說道:“前麵那隻耳朵有點白的就是,動作輕柔一點,彆把它嚇跑了。”
“對,假裝要往另一個方向走……”
“就是現在,回頭!”
說時遲那時快,阿書動作飛快的一甩尾。
假裝要往前麵走,成功讓白耳朵放鬆警惕。
卻回過頭一把抓住了它的雙腿,把它倒吊著提了起來。
“吱吱吱!!”
刺耳的吱吱聲響起,吵得新雪不得不捂住耳朵。
原本四處逃逸的大巨鼠群,聽到這個聲音竟然違背天性的圍了過來,逐漸圍繞阿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數百雙目露凶光的黑豆眼緊盯著這邊。
雖然知道有蛇女在它們絕對無法傷害到自己,新雪還是嚇得往阿書脖頸底下鑽了鑽。
“彆叫了,不然現在就把你吃了!”阿書也被它吱吱叫的一個頭兩個大。
她的下頜放鬆,嘴巴張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露出尖牙跟猩紅的口腔,威脅意味滿滿。
白耳朵瘋狂掙紮未果,看著她的嘴巴越靠越近,不得不止住聲音,抖得像是篩糠一樣。
但它剛才的嚎叫喊來的大巨鼠們依舊沒有撤離,繼續跟敢死隊一樣逐漸逼近。
新雪意識到白耳朵的叫聲,竟然能維持一段時間,對這個鼠群具有迷惑性。
她當即決定道:“算了吃點彆的,今天帶著白耳朵走吧!”
阿書提起白耳朵放到眼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聽從新雪的建議,開始往回趕。
一路上,白耳朵又是掙脫又是尖叫又是召喚大巨鼠,無所不用其極,但每一招都被蛇女壓製的死死的。
在絕對的力量下,弱者連拚死反抗都會顯得好笑。
見實在沒辦法,白耳朵也不藏了。
新雪跟阿書,同時聽到一道清脆童聲從一旁傳來:“求求大姐姐們不要吃我,我給你們當牛做馬,端茶遞水!”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半晌時間後,新雪問道:“你怎麼會說成語?”
白耳朵不情不願道:“……我在基地周邊生活了很長時間,跟人類學的。”
新雪沉默片刻,很佩服道,“你倒是能藏,人類看見老鼠就會捕殺。”
老鼠在普世大眾眼中,本身就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在末日時期,它們更是會偷竊人類來之不易的食物、傳播疫病,殺不乾淨還會來尋仇。
連幼鼠都沒有存活的可能。
“我會隱身,像這樣。”也許是發現這條蛇跟她的掛件能溝通,不是什麼不講理的存在。
白耳朵放鬆了許多,它扭了扭身子,身形逐漸與周圍融為一體,存在感被壓到最低。
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全看不到,但隻要不盯著,真的會發現不了。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阿書,掀起眼皮看了白耳朵一眼,“你挺聰明的,弱者就應該這麼選擇。”
言下之意是她很強大,所以她不會選擇這種偷偷摸摸的進化方向。
那副神態看起來可招人恨了。
連新雪都感覺在不經意間膝蓋中了一箭。
隱身對她來說也是很重要的異能。
如果能隱身,她在之前生病沒被阿書撿到、餓到不行的時候,就能偷偷潛入基地吃些彆人不要的、或者丟在倉庫忘記管理的東西了……
她岔開話題問白耳朵:“你有名字嗎?”
白耳朵想了想:“沒有。不過其他大巨鼠都聽我的,你也可以叫我鼠王。”
阿書恥笑兩聲,“白耳朵,或者小白,你選一個。”
她都沒有稱王,那這片區域就禁止有大王出現。
白耳朵還想掙紮,但目光與阿書對上,忽然就失了勇氣。
唯唯諾諾道:“那、那就叫我小白吧。”
阿書很滿意它的識趣。
她把這隻體型像是狗子的大巨鼠抓到眼前。
幽深的眼眸,看著它靜靜的說道:“好的,小白。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大巨鼠了。
未經允許禁止逃跑,否則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住你吃掉。”
聽到這話新雪也是一愣,這段時間阿書簡直把自己放在蜜罐裡哄,她都快忘記了她是一條心狠手辣、殘酷無情的巨蟒。
鼠在蛇口下,不得不低頭。
多次進化之後,小白隱約覺得自己跟同族之間失去了共同語言。
但離開鼠群,外麵的世界太危險了,它就一直將就著,當什麼勞什子鼠王。
現在平靜的生活終於有了波瀾。
波瀾又寬又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它不得不以失去自由的代價接受。
小白不再掙紮,長長的歎息一聲:“好吧,前提是不能克扣我的口糧,也不能傷害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