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哭了好一會兒,新雪就停下來了,彆扭的輕輕回抱了一下阿書,呆呆的望著地板上的花紋。
跟上次自己一個人絕望的落淚不同,這回阿書沒有離開、也沒有厭棄,依舊陪在她身邊。
這讓她的安心感又回來了。
“雪,不難過了。”阿書用臉頰蹭了蹭新雪,把她瑩潤的淚痕沾到自己臉上。
新雪吸了吸鼻子,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我是人類,沒辦法給你生小蛇……所以你一開始就弄錯了,不該把我撿回體育館……”
她說話時不敢看阿書,黑幽幽的眼眸依舊望著地板,好像那片花紋裡蘊藏了很多世界奧秘似的。
“啊!你是在為這個生氣?”阿書恍然開悟,眉眼間透著一股執拗:“這個我知道了,也接受了。”
她掐著新雪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但用的力氣很小,除了被人強製做事有些難為情外,新雪基本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她看到阿書眼眸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形。
她的嘴唇一開一合,好聽的聲音流淌出來:“我發現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這才是把你撿回去的主要原因。”
蛇的嗅覺非常靈敏。
比起用眼睛,阿書更習慣用蛇信和助鼻器去感知世界。
她以前見過的人類,身上都有股發苦的味道。
苦味混雜著生活習慣帶來的煙草味、酒精味、香精味,這些特彆的味道讓每個人都與眾不同。
隻有新雪是甜的。
怎麼聞都很甜,光是靠近就讓蛇心曠神怡。
正是這個香氣,讓阿書將新雪納入了‘想要飼養’的行列。
那個讓人誤解的‘蛇卵’,隻是讓她們彼此熟悉的添頭。
“會好聞嗎?”新雪眨眨眼睛。
回想起與蛇女的相遇,那是她最落魄的時候。
如果當時自己就覺醒了異能,一定會看到糾纏複雜的紅線跟黑線,代表健康的白線少的可憐。
因為惡病,她餓的隨時可能暈厥,一路摸爬滾打,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背包裡裝的沒辦法填飽肚子的香料也灑了些出來……
怎麼想都不可能是香的吧。
但阿書確實沒必要在這種地方騙自己。
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體香嗎?
就跟她總覺得母親身上有股令人安心的味道一樣。
不過……
新雪悄悄嗅了嗅阿書身上的味道,母親消失後,隻有這條蛇身上的味道會讓她安心了。
“對不起,我……”新雪想說些什麼,但一抬頭,嘴巴的位置就被阿書的手捂住了。
她目光堅定的注視著新雪。
表達出一切重回正軌,她不想再聊起前些天發生的事的意願。
新雪眨眼笑了笑,也跟著翻到嶄新篇章。
她甚至輕咬了一下阿書的手心。
在蛇女眉頭微皺,擺出一副‘你怎麼敢這樣’、‘人類可不能吃蛇蛇’的表情後,又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
手指逐漸移位,直到與她十指交握,微涼的溫度讓新雪的心情徹底安定下來。
隔著門扇,小白也終於舒了口氣。
大巨鼠緊繃的神經鬆懈,屁股一沉坐到了地上。
本來它手串編的好好的,美滋滋的計算著今天能賺多少新幣,誰知道外麵忽然又是哭又是吵。
快把它嚇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