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師尊是神 師尊帶我回家了(2 / 2)

我走向師尊消失的地方,在那裡跪下,開始磕頭,心裡默念道:“師尊,弟子今天打了隻小猴子,是弟子的不對,請師尊責罰。”

師尊沒有出現。

我起身繼續乾活,我在師尊送我的東西裡,發現了一箱子的衣裳鞋襪,俱都精致華美,是大燕國皇帝和那些官吏才會穿著的華麗衣裳。

柔軟的布料,觸手是如此的光滑細膩,上麵還殘留著熏香的味道。

我跳進小溪洗了澡,洗了頭發,又將身上的破衣也洗乾淨,晾曬在竹竿上,那是娘留給我的最後一件衣裳。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老黃狗一直在叫,我睜眼看見那隻小猴子又來了,它蹲在枯樹上,偏著頭看我。

我和它打了個招呼,便顧著欣賞起新換上的衣裳,師尊送我的衣裳,全都是白色的,我心想,師尊一定很喜歡白色。

師尊送我的鞋子又合腳又柔軟,我還是第一次穿到這麼合腳的鞋子呢!

我很高興,渾身都充滿了乾勁,飯後便帶著大黃出門。

它也被我逮著洗了澡,如今毛發蓬鬆,看起來倒是精神了許多。

手裡拿著我的放牛棍,我踏上蜿蜒的山路。

“你去乾什麼?”小猴子一蹦一跳地跟在身邊。

“去找我師尊。”

“蠢貨,你找不到的。”

這隻小猴子真是有點不招人喜歡。我沒理睬它。

到處都是石山,道路陡峭難行,我帶了一小袋麥子,一路走,一路撒下做標記。

“蠢貨,乾的都是蠢事!”小猴子如是說。

我隻當聽不見。

我和大黃在山穀間走了一整天,沒找到師尊,但是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一隻趴在水潭邊的烏龜。

它渾身漆黑,像磨盤那麼大,兩隻眼珠突出來,身上長滿古怪的紋路,看起來不是普通的烏龜。

“你看見了我師尊嗎?”

烏龜掀開眼皮瞅我一下,又閉上,甕聲甕氣地道:“沒見過。”

回去的路上,我情緒有些低沉,但是發現撒在地上的麥子,一個不少。

師尊居住的地方,連隻鳥兒都沒有。

天黑才到家,我匆匆吃了飯,盯著門前那棵漆黑的大樹發呆。

這是不是師尊種下的?

我來了興趣,立刻找來石頭將大樹根部的土壤刨開,然後給它澆了一些水。

小猴子嘴裡仍是討人厭地說道:“你救不活的,這棵樹早就死了八百年!”

我不為所動,又燒了一些竹木灰,埋進樹根下。

第二天,我出發的更早。

我選了一個新的方向,繼續尋找師尊,到處都是石頭,高聳陡峭,無遮無擋,若是師尊住在遠處,我多找找總能找到的。

這樣的日子,充滿了期待,我用竹棍記錄時間,每過去一個白天,我就砍下一截竹子放進床底。

竹子堆滿床底的時候,過去了一百八十餘天,而我已經尋遍了三個方向,隻剩下那個黑漆漆的山穀,尚未踏足。

我沒有等來師尊,卻等來了外人。

那個曾經站在最高處的白胡子仙人——乾元仙君,他來了。

他給我帶來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所有我見過的沒見過的吃喝玩樂的東西,堆滿了門前的空地,甚至多的朝小溪滾落。

看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乾元仙君臉上露出滿意,問道:“娃娃,神尊呢?”

我搖頭,失落道:“我也很久沒見到師尊了。”

乾元仙君沒有追問,他朝著四周黑漆漆的石山打量起來,我始終找不到師尊,又見不到其他人,突然來個客人,我可好奇了,眼睛一直盯著他看。

我清晰看見,他仙風道骨的表情變了幾變,眼神忽明忽暗,身體甚至抖了幾下,脖子也往雪白的衣領下縮了縮,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怪物。

這讓我覺得蹊蹺,我不禁隨著他目光看去,四周依舊是屹立不動的黑色石山,猶如堅固的城牆,捍衛著這裡。

哪有什麼怪物?

乾元仙君重新恢複成仙風道骨模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第二次有人問我的名字。

可那日,我娘的墳山上,我明明當著眾人之麵說過的。

我有點不情願,但也不想讓人覺得師尊的弟子失禮,隻得告訴他:“我叫顧采薇。”

“不對,你爹姓燕,你也應該姓燕。”乾元仙君眼神淩厲了起來,盯住我,“還有你這名字,實在是不像燕歸來的兒子,改掉吧,不如叫——”

“不要。”我打斷了他的話。

“你可是男兒身,如何叫得采薇這樣的名字,定是你娘這個無知的婦道人家胡亂取的——”

“你不準說我娘!”

我瞬間紅了眼圈,沒有人可以說我娘的不是!

本來他來看我,我還挺高興的,可是他三句話,一句比一句讓我難受,這個人,我再也不想理會了。

乾元仙君大約是從來沒被人頂嘴過,氣的漲紅了臉,不可置信地瞧著我,點著我的手指打著哆嗦:“你個豎子!真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勾著頭顱,任由他如何說教,隻是不予理會,便好似我給王二娘家放的那頭老水牛,你說任你說,反正我就是不改。

半晌,乾元仙君停了下來,他放緩語氣,語重心長的說道:“罷了,你尚且年幼,是我話重了,我也是為你著想,不然如何萬裡迢迢趕來看你?”

我仍是低著頭,不肯應聲。

乾元仙君歎了口氣,忽而問我:“你可想知道你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