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可見怨氣深重。
金月,呂心溪:“……”如果是這樣,就不奇怪了。
陶寧起床氣和殺瘋了的時候怨氣深重,這時候她兩都不敢輕易招惹,怕隨時變身史前暴龍,彆說其他人。
顯然大家都對大小姐的脾氣有所耳聞,表情都變得恍然且微妙。
徐秋意眼神頓時清澈不少,有些無語,又有些支吾:“我不是……咒你輸的意思,我當時是問你書呢。”
陶寧氣哼哼地瞪了她一眼,表情不忿:“然後我那一把還是輸了,十一連跪,給人爆金幣還掉段位,知道我多難打上去的嗎?”
打麻將上頭的人都聽不得輸這個字,更彆說當時被殺瘋了的陶寧,大小姐沒當場變身霸王龍啃死所有人算是克製之後的結果。
徐秋意:“……”
李梓怡:“呃……”
陶大小姐今天打定主意無差彆攻擊,懟完徐秋意,又懟李梓怡,一個都沒落下。
李梓怡沉默了一會,說:“雖說我們是好心辦壞事,但也是為你出氣,都怪她平時太目中無人。”
陶寧才不上這個當:“出氣,她又算什麼,你怎麼不順著網線找我豬隊友出氣呢?”
李梓怡還真說:“那我去查……”
陶寧又一抬手:“免了,我又不是輸不起就開盒,你想讓我進少管所就直接說,我還有倆月十八歲,進不了少管所。”
李梓怡:“……”服了這遊戲腦了。
哪裡像她說的那樣喜歡南宮雲飛,說她將來會跟主機結婚李梓怡更相信點。
看了看幾人,滿臉煩躁的陶寧說:“就這點事值得打擾我晚飯時間?”
眾人:“……”不,陶大小姐,其實大家壓根就沒想你會來。
陶寧罵完也不嫌夠,再度掃射一波:“現在好了,我現在回家都來不及吃飯就要進團打本,那副本難度特高特彆難打,說了你們也不懂。看見你們就煩,散了散了都散了。”
陶寧第一個扭身離開,嘴裡念念叨叨:“神神經經,莫名其妙……”
一邊看戲許久的呂心溪也跟著跑了:“我還真以為你突發奇想,膽子變大了。”
遙遙傳來陶寧氣急敗壞的聲音:“再說,今晚《甜蜜之家》觀眾席算你一個。”
呂心溪連忙求饒:“彆彆彆,我的大小姐,我有美工刀恐懼症,我還暈血。”
雙手環抱的金月哂笑一聲,她是三人組最後一個走的,臨走前她點了點李梓怡:“寧寧不介意,但陶家可不一定,下不為例。”
李梓怡臉色驟白,一時說不出話,她後邊跟著的三人也麵露後怕之色。
金月也離開了。
這場鬨劇,反而徐秋意才是最無關緊要的人,冷眼旁觀一切。
扯的大旗先走了,李梓怡也沒有借口和理由繼續留下,瞪了一眼徐秋意後,快步離開。
徐秋意獨自站在裝滿廢棄材料的器材室中,許久之後,呼出一口氣,肩膀微微塌下。
趕在夕陽更加黯淡之前,徐秋意邁步上前,收拾起沾上灰塵的書包和課本。
這書包徐秋意從初中就開始用到現在,是耐臟的黑色,用了不少年了,表麵看著整齊乾淨,實際上書包帶的連接處藏著縫過的痕跡,拉鏈早就不是原配。
都拍打乾淨了,本想背上身,但看見周圍雜亂的環境,徐秋意又不想讓它沾身了,拎在手上。
想了想,徐秋意脫下外套和裡麵的馬甲,疊好放進書包裡,心想:老朋友我可不是嫌棄你,我隻是有點點點小潔癖而已。
看著手上的老朋友,徐秋意想起剛剛聽見的一句話,跟著念出聲:“神神經經,莫名其妙……”
罵完,心情好了一點。怪不得都那麼愛罵人,罵人確實很痛快。
就這麼穿著筆挺白襯衫藍格裙,徐秋意邁出了門,外麵的風景跟布滿灰塵的屋內有巨大的反差。
明睿中學不差錢,校園占地麵積遼闊,意式建築,但像這樣的放著廢棄物的屋子有不少,東北角還有一棟廢棄的教學樓,學校打算拆了重建將樓頂的遊泳教室挪到那去。
然而那樓頂的遊泳教室也不過才建成兩年。
順著近路走向停放自行車的地方,拎著書包的徐秋意沒發現角落裡站著一道人影,正遙遙觀察她。
直到徐秋意背影消失,陶寧才收回視線。
520問:【宿主怎麼不過去改變初印象?現在的徐秋意正是脆弱的時候,需要有人安慰。】
陶寧一邊思索陶家司機把車停哪裡了,一邊回答520:“就是因為正脆弱才不能過去,初印象之後再改變也不急。”
520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一時好奇:【為什麼?】
陶寧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們打著我的旗號去做事,就算我沒出麵,那後果也得我承受,現在貿貿然出現徐秋意才不會覺得我是好心路人,隻覺得陶大小姐又打算作什麼妖。”
520:【……】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