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意立馬合上了唇。
等教導主任以及負責展示欄的老師趕到監控室時,陶寧已經在那了,一邊站著的監控室管理員一臉為難。
那站在門邊的陶寧說:“我把話放這了,你查不查?學校監控時間最長能保持一個月,不到24小時的監控你敢跟我說已經被覆蓋了,那麼就是你擅離職守,將會被校方追究責任。”
在她身邊站著的真是徐秋意本人,被陶寧擋在了背後,離門口很近,轉身就能跑走。
教導主任在這偌大的校園走得氣喘籲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身後的另一個老師搶了白:“哪有那麼嚴重,要不算了吧。”
這關節說著話就是火上加油,教導主任回頭瞪了一眼身旁的人,對方還給他一個學生不聽管教我很委屈的表情。
你是豬嗎?這時候能說這話嗎?
果然,陶寧說:“憑什麼就這麼算了,人徐秋意自入校以來參加大大小小不少比賽,都拿下了不錯的獎項,大小都是為校爭光,現在她榮譽榜上的照片被人可以汙損,你覺得這樣合適?”
扭頭看那老師,語氣淩厲:“如果是你,你不覺得寒心嗎?”
“你真的能做到被每一個路過的人指指點點而感到半點不在乎?”
“你不是她,無法感同身受,就彆在這和稀泥,息事寧人這一套我陶寧不吃。”
一通詰問,那老師被說得啞口無言,但覺得被學生這樣質問掛不住臉,張口欲反駁,被另一個同行的女老師及時拉住胳膊不讓說話。
陶寧舉起握著手機的另一個手:“我就問一句,能不能查?”
側立的身影落在徐秋意眼中,心情隨著高舉的手再度破冰,扯著她情緒也變得激烈,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怎麼可能會真的不在乎。
一直以來的不在乎那是清楚不會有結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時刻提醒自己的目的,不要走偏。
在漫長的時間裡,徐秋意學會了給自己造一個罩,將自己牢牢罩住,抗拒接受來自外界的任何刺激,
但是現在有人要給她爭一個公道,一個結果,從沒有人會這樣做,她當然會為此動容。
教導主任終於勻出一口氣,用手帕擦了擦滿額頭的汗:“查查查,當然要查,既然事情被我知道了,當然是要掰正這不良風氣,肅清校園氛圍。”
漂亮的話聽聽就罷,不能深究,徐秋意隻身一人在明睿中,猶如孤島。
如果這孤島最爭氣還最沉默,那下場便是不會哭的孩子沒糖吃,無論如何都會被當成理所當然。
有教導主任發話,那管理員再不情願,也隻好坐下查。
一陣鍵盤響聲後,管理員說:“查到畫麵了,但是看不清正臉。”
幾人湊到顯示器前看,果然那人裝備齊全,戴了黑帽子口罩,連校牌都摘了,根據身形根本分不出究竟是誰。
時間是下午四點三十二分,正正好是最後一節課的上課時間,附近沒有人員來往,畫麵隱隱能聽見附近教室老師講題的聲音。
但有一點是明晰的,這身校服款式以及身形是個男生。
徐秋意說:“給我攝像頭高度和展示欄高度數據,我能確定他的身高。”
男老師說:“可是學校裡的男生那麼多,總不能按照比例算出身高後,一個班一個班去問吧?”
體育館三個年級都能用,場地大得很,課表有所重合當然正常。
管理員把後背往椅背上一靠:“我就說了查了也沒用。”
陶寧說:“這個方向不是教學樓出來的,像是體育館方向,最近秋末,白天升溫天氣悶熱,幾乎不在露天操場上體育課,都選擇在室內操場。”
另一個女老師說:“那再查去體育館的路?”
徐秋意說:“不止,還要查從這裡前往男更衣室的路,這兩個地方有一定距離,還有近路能走,那裡有樹木掩蓋監控拍不到。如果他是趁體育課跑出來的肯定要去換衣服,換成運動服再回到體育館。”
不然穿著校服回去特彆引人注目,大部分人都會記住他的走向。
教導主任疑惑:“體育館跟更衣室不都一個方向,哪裡還有近路?”
陶寧:“從那穿過去能少曬點太陽。”
教導主任:“……”果然是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偷懶踩出來的小路,他就在那抓過偷偷抽煙的學生。
管理員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三言兩語點出了關鍵,隻好再次動手,麵前三屏齊亮。
果然查到了正臉,隻不過大家沒想到的是那學生壓根沒回到更衣室換衣服,竟然直接在樹木的隱蔽下換了,是他抱著衣服帽子回更衣室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