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又被人輕輕拽住了,紀昭月不回頭也能知道是誰拽的。
乾脆將那條支起的手臂放平,她愛拽,就任她拽去。
一點小事,才不和女主唱反調呢。
偶爾幾眼暼到身旁,隻見女主似陷入了沉思,一邊沉思一邊兩隻手都拉住她袖子那種。
看著袖子上無端出現的褶皺,紀昭月:……
算了,這是女主,她忍。
詩會自然是有人作詩的,但一般也不會乾巴巴的作,就如今日采取擊鼓傳花的方式,花球落在誰手上,就輪到誰起來作一首詩,題材不限,作出來就好。
紀昭月聽見規則,人已經傻了,不是,崔家人在做決定的時候沒把她算上嗎?
她會作個錘子詩,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可以不坐在這嗎?
她說怎麼這次賓客都坐的如此緊湊!
紀昭月有心想退,可那邊擊鼓傳花已經開始了,她眼睜睜看著花輪了一圈,被崔雪興衝衝接過,在她催促的聲音中還好奇的看了兩眼,才遞給她。
小將軍緊張的要命,正想把花球塞謝青煙懷裡時,鼓停了,四麵八方的目光向她而來。
堂院裡沉默的厲害,紀昭月腦海一片空白,手裡還握著燙手山芋。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瞪著一臉不關我事的崔照,無聲罵了很多臟話。
就在場麵凝固,崔家人猶豫要不要出麵解圍時,紀昭月手上一輕,花球被身邊人拾起,她下意識抬眸,隻見謝青煙緩緩站起,麵容冷淡,她好像不大高興,然後麵無表情的念出一首詩,無視周圍鼓掌的聲音,坐下,把球傳給彆人,再度陷入沉思,漆黑的眼瞳失神。
紀昭月:……
“你怎麼了?沒事吧。”
她伸手在謝青煙麵前晃了晃。
謝青煙抬眸,淡淡望了她一眼,忽然屁股挪了挪,用半個後背對著她,臉也撇向另一邊,不理她了。
紀昭月:……
女主奇奇怪怪。
她聳了聳肩沒再多話。
隻有謝青煙知道自己心裡有多氣悶。
哪有這樣的,不聽她的話就不和她做好朋友了。
小姑娘氣鼓鼓,纖細白皙的手指一點點把撒在紀昭月身邊的裙邊也拉回來,一副堅決不想理她的模樣。
紀昭月:……
擊鼓傳花還在繼續,崔雪也接到了一次,站起來落落大方的作了一首詩,謝青煙接到的次數倒是比旁人多,因為花球落在紀昭月手上,她會拿走當做自己的,旁人看見了,但誰都知道紀昭月於詩詞一道上半點兒不通,所以也就當沒看見,給她們開了這個後門。
紀昭月一腦門的疑惑,這人不理她,可隻要花球停在她手上,又會主動探身過來拿走,替她解圍,但還是一言不發的,真奇怪。
直到擊鼓傳花結束,謝青煙因詩作的好,又好好出了一波風頭。
崔雪挨著紀昭月,望向謝青煙的眼裡滿是崇拜,“謝姐姐好厲害啊,出口成詩呢,感覺她都沒怎麼想。”
這不是文人女主基操嗎。
“你也很厲害,作的詩不比謝姑娘差。”
謝青煙和她們離得近,自然也聽見這句話了,心中愈加沉悶。
有旁的姑娘在結束後來尋謝青煙說話,紀昭月抬眼一看,哼,又是那群欺負過她的人。
隨便她。
她眼不見為淨,從發間取了根簪子出來,在指尖轉著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