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陳夢怡可以慢慢吹好頭發、換好睡衣之後再回到柏悅的臥室裡。
柏悅看到陳夢怡,抿了抿嘴唇:“你明天還要上班呢,我自己可以吹頭發的,你沒必要過來幫我。”陳夢怡卻隻是笑,還朝著柏悅伸出了手。她穿著睡裙坐在輪椅上,手裡還拿著吹風機。看到陳夢怡的姿勢,柏悅隻能歎了一口氣,把吹風機交了出去。
陳夢怡的手很穩,她天天舉杠鈴呢,怎麼可能不穩呢。
另一隻手穿梭在柏悅的發絲裡,輕巧的幫她吹著頭發。柏悅的頭發並不長,如果太長了她自己不方便,所以吹起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頭發一點點在陳夢怡的手上變乾。吹完了以後,陳夢怡還伸手拿了發膜給柏悅摸了一下。
等這些瑣碎的小事全部做完以後,陳夢怡才抱著柏悅讓她回到床上。陳夢怡再次檢查了一下門窗有沒有關好,柏悅需要的東西有沒有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等柏悅吃完了藥之後,陳夢怡才和柏悅說了晚安。
柏悅知道,陳夢怡其實並不是很滿意自己睡在一樓,柏家的安保係統雖然非常完善,但凡事都怕萬一。要是真有什麼小偷或者劫匪突破安保係統到了家裡來,柏悅住在一樓很容易就被綁架或者怎麼樣。
老實說柏悅覺得陳夢怡有點杞人憂天,柏家的安保係統已經非常不錯了,再說這種小說世界裡,反派被綁架一般是童年時候發生的事情。等進入故事之後,會遭綁架的隻有主角。
陳夢怡離開了,柏悅卻沒什麼睡意。她伸出手從枕頭下麵把手機給拿了出來。然後打開記事本就嘩啦啦翻著文本看,在她夢境中莫名其妙浮現隻要完成劇情就能回到現實世界的聲音之後,她就生怕自己把劇情給忘了,然後哐哐全都寫了下來。
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年,而且她小說也是翻著看的。作為一個同性戀,她對異性戀的小說真沒什麼興趣。要不是那個和自己同名的反派和陳夢怡,柏悅也不會看下來。現在她記得的劇情不多,不過自己找女主角茬的幾個關鍵點柏悅還是記得的。
自己要找茬的原因,她也記得很清楚,那就是——因為自己非常不幸,所以她看不得蘇茜幸福。
這個邏輯根本就不通啊,柏悅看了都會直撓頭的程度。可原來的柏悅估計是覺得,她們倆都是飽受歧視的alpha,柏悅因為自己的這雙腿,蘇茜因為她那小白花長相、柔弱的身子,她們兩都是被彆人詬病、私底下看不起的人。
原本大家都是不幸的人,柏悅最起碼覺得還有一個人給自己墊底,但沒想到,蘇茜突然有一天走上人生巔峰了,所以心裡不平衡了。
能理解,但是沒法接受。
柏悅是這麼想的。
嗚嗚嗚,就是現在自己要開始找蘇茜的茬了。她在這一刻有些良心不安,她也不想找蘇茜的茬啊,但她不是沒辦法嘛。放心吧蘇茜,到時候我會從給夢怡留的遺產裡麵摳出一小部分來留給你,當做是對你的補償的!
柏悅艱難的挪了挪身子,挪不了,隻能保持著仰躺在床上舉著手機的姿勢。從小到大,她都因為這個姿勢被手機砸了好多次臉了。可惡,當癱子就是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其實她也可以選擇按動按鈕讓自己的床墊抬起來,柏悅的床是特製的護理床,隻需要一個按鍵就可以改變姿勢變成適合閱讀的模式。問題是,她的房間有點太智能了,如果這麼乾的話她的房間閱讀燈也會打開,外麵的女傭會看到光芒……
接著第二天彙報給陳夢怡。
這樣陳夢怡就知道自己晚上偷偷不睡覺玩手機了!雖然她不會罵柏悅,但是會帶著一點遺憾和心痛的說:“悅悅,我不是不讓你玩手機,是你這樣對身體不好。你本來身子骨就弱,熬夜的話更是會讓你的免疫力下降的。”
這也讓柏悅都二十六歲了,還有一種自己被媽管著的錯覺。
她看完了手機,才關上屏幕放回了枕頭後麵。如果她的記憶沒錯的話,自己找茬的第一件事就是……往蘇茜要投資的電視劇裡麵塞自己人進去。
真是個大壞蛋啊,人家好端端的投資一部電影,勇敢踏出穿越後的第一步,結果就被自己使壞,非要往裡麵加角色。結果給蘇茜找了一堆麻煩,還讓陳夢怡也因為那部電影虧損很多。要不是這樣,蘇茜也不會需要投資,然後找到白石洲,給了白石洲英雄救美的機會。
柏悅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抬了抬腦袋用後腦勺壓了壓自己軟乎乎的枕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床頭櫃的鬨鈴響了起來,柏悅還沒抬起手來把鬨鐘摁下,陳夢怡就已經先一步將鬨鐘摁掉。柏悅睜開眼睛,就看著陳夢怡站在自己床邊,對著自己露出了一抹非常燦爛的笑容來:“悅悅,早上好,該起床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