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 “妹妹,我們好好玩。”(1 / 2)

上午的陽光照滿整座城市,商業大廈的高樓折射出強光,在高空中異常刺眼。

一家廣告公司內,各個部門的員工各司其職地忙碌著,有些坐在工位上操作電腦處理工作,有些前往其他部門跑腿,各有各的事情。

而廣告文案部上周剛忙完大項目,剩餘工作進度放緩,員工稍有喘氣的機會,氣氛比平時要鬆懈些許。

飲水機邊,員工彼此間遇上熟人偶爾會閒談上那麼兩句。

“你泡的什麼,花茶?”

“嗯嗯,最近常喝。”

“聞起來還挺香,味道怎麼樣?”

兩個女人剛閒談起來,一個抱著文件堆的女人快步走過,黑色長直頭發,簡單的白色襯衫。快走時不小心掉落兩頁紙張,又慌忙撿回來匆匆離開。

人影路過,女人察覺到剛剛場景,想起什麼,胳膊一懟身邊人。

“哎,這不是你們組的那個新人嗎?”

身邊人看了一眼背影,“誒,還真是。”

女人湊過去,小聲問她,“她是不是得罪了哪位上司啊?”

對方看了她一眼,“你也看出來了?”

女人嘖了聲,“這不很明顯麼?部門裡這倆天都清閒,就她整天跑來跑去,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

“前天經過她工位,她桌麵堆的資料我看著頭皮就發麻。誰家新人剛上來就安排整理往年的文案資料啊?又都是些瑣碎沒意義的事兒。”

身邊人一聳肩,“彆的我不知道,但我們組長向來沒有欺壓新人的習慣。”

所以,話外的意思如女人所猜,是有上麵的領導施壓。

否則一個新人不至於這個程度。

兩人又閒談了兩句,談完女人收起閒聊的心思,接完咖啡就往回走去了,繼續工作。

上午的時間過去一半,其他員工慢條斯理地處理工作,而工位上新來的女生已經忙活許久了,跑腿去複印資料,又反複整理,隻為了能在規定的期限之前交上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剛入職工作量就會這麼大,但短幾年的工作經驗告訴她,她已經像是被針對了。

她想了很久,卻想不出入職時得罪過誰。

直至今天的工作中途,有助理來找她。

“周縈,跟我來一趟。”

“好。”周縈立馬站起,匆匆蓋好桌麵的文件跟上她。

前方領路人走得很快,也沒跟她多說什麼,周縈跟著她走進電梯內,不好的預感襲來,心臟猛跳。

對方停留在一間辦公室前就沒再進去,替她來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周縈走進去後,門便關上了。

四周的百葉窗關閉,隔絕與外的視線。

坐在老板椅上的女人一襲精致的黑色波浪卷發,身穿白色西裝服,側朝而坐。單純是穩坐不動,便能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壓迫氣勢。

周縈看不見她的側臉,隻能看見卷發之下露出的紅唇和下顎。

“坐。”黑卷發女人先開口。

周縈顫顫巍巍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來回摩搓,先行問道,“裴總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女人低頭一笑,“剛來公司感覺怎麼樣?”

周縈沒料到她先扯了彆的,照例回答,“挺好的。領導很好,同事也很熱情,我已經在慢慢熟悉工作內容了,相信很快能適應。”

“嗬。”

女人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扯唇笑了一聲,將手中的咖啡放回桌麵,“真的挺好嗎?”

“應該有點忙吧。”

話音一落,周縈睜大眼睛,驀然抬起頭看她。

她話語裡的意思顯而易見。

女人慢悠悠地起了身,“省地還真是小,沒想到兜兜轉轉你會落到我手上。”

白色寬鬆西裝將身體修飾得高挑,她起身走了兩步,兩聲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響音使得氣氛更加緊張。

直至她轉過身,周縈徹底看清她的容貌,瞳孔驟然緊縮,瞬間被驚得說不出話,“你,你是......”

“裴鳴硯?!”

裴鳴硯嗬笑一聲,“喲,看來還記得我。”

“怎,怎麼是你?”

眼瞧對方被嚇得往後瑟縮的模樣,裴鳴硯嘴角勾出不屑的笑,“看見我很驚訝嗎?正常人看見熟人都會習慣性寒暄兩句,你怎麼一股心虛害怕的樣子?”

“難道,你清楚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

周縈咽了下口水,後背愈發冒汗。

裴鳴硯笑著朝她緩步走來,停於她的身前,微微俯下身,往下看她的眼睛:

“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些什麼。是在想,早知道當初就不該進這家公司,還是在想如何借用前任的人脈繼續行便......”

答案已經擺在眼前了,就是她在背後壓迫她,讓她入職的這幾天才會這樣辛苦。

周縈強迫自己直視她的眼睛,撐在旁邊的手已然攥成拳,壓著聲音問她,“是姐姐讓你這麼乾的嗎?”

為了報複她?

“姐姐?你還有資格這麼叫她?”裴鳴硯收起笑,麵色變得冷漠不屑,“當然不是,懷玉不是這樣的人,做不出這樣的事。”

裴鳴硯覺得有些可悲,“周縈,你曾經跟她在一起那麼久,竟然還能問出這種話。看來那五年,你對她的性格、人品,真是一無所知。”

“我。”

周縈像是被她的話戳中心臟,一時間愣得說不出話。

裴鳴硯慢慢逼近,極具威脅性的眼睛眯起,“你這次回津寧,到底是想做什麼。”

周縈咬牙,“我想去哪就去哪,用得著你同意麼?”

裴鳴硯嗬笑,“作為她的朋友,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有目的性地重新出現在我眼皮底下,我當然有資格過問。”

她死死地盯著周縈的眼睛。這副皮囊下藏著的怎樣一副醜陋的心臟,裴鳴硯再清楚不過。

“不僅有資格過問,還有資格插手。”

想起這幾天的不公,周縈頓時一陣火氣上來,“裴鳴硯,你彆欺人太甚!”

“嗬,我欺人太甚?這比起你當年做的事還不及半分!”

“當年你做過多少惡心事自己心裡清楚,犯不著我再一一舉例。”

裴鳴硯狠狠地看著她,一字一字道,“你這次回來但凡敢出現在她的麵前,我一定會讓你生如不死。”

周縈被她眼裡的狠戾嚇退半分。

“當年我就說過,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千萬千萬不要有一天後悔你當初做的事。”

“可彆忘了,她給過你多少次機會。而你呢,兩年前那場雨夜她等了你整整一宿,你甚至連麵都不願跟她見一麵,我真想不明白,你如今怎麼有臉回津寧找她,還有什麼臉麵後悔。”

聞言,周縈睜大了眼,“你剛剛說什麼?”

雨夜,一宿?

是那天?

“怎,怎麼會?”許多回憶斷續地連接在一起,周縈一時恍惚,“她不是很早就回去了嗎?”

裴鳴硯氣著氣著就笑了,沒料到當事人無知到這種程度,“我不想和你糾纏往事,這些事你也不應該問我。”

“是你自己離開津寧,還是我逼你走,自己選一個。”

周縈張張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