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一大早上陶卿予居然找我要你的聯係方式我不敢不給啊!她給你打電話了嗎?什麼事情啊?!快來告訴我!】
樂意回:【她說她表妹要進入娛樂圈做投資了,想和我見麵道個歉,我給拒了。】
【加肥可可:!】
【加肥可可:很好!不接受任何後台和隱形潛規則!我們是這世界最清新脫俗的花!】
樂意深表讚同。
她已經被吵醒,索性也不睡了。
今天並沒有安排工作,但樂意還是要出去。
她的老頭樂要送回來壽終就寢。
之後的事再說。
但半小時之後,詹鏡可的電話又來了,這次說話的聲音都蔫不拉幾的。
“清新脫俗的花,你起了嗎?”詹鏡可說,“《落她》那邊鬨起來了,說原定早該過的審批現在始終下不來,導演懟到了舒哥那裡去。”
“很不幸,舒馳說推遲播出的損失,都要由我們承擔。”詹鏡可的聲音都快哭了,“原定的是本月中旬,現在說是往後排了半個月了。”
“預估目前的損失大概就有幾十萬吧,還要加上違約……”
樂意的心頭一緊,詹鏡可哀嚎:“要賠好多錢。”
“而且,高總那邊還叫你過去。”
樂意說:“我現在後悔去見陶老師的表妹還來得及嗎?”
詹鏡可哭嚎:“怎麼辦?我們也沒彆的路可走了。”
樂意一咬牙:“不就是賠錢嗎!多少啊?”
網劇主打一個成本低但是回報率高,所以拍攝快,播出也快。像樂意之前殺青的這部《落落大方的她》拍攝周期才一個月不到,還是蹭之前火的校園劇熱度。
審批必須要快,不快的話,等播出的時候,熱度已經過去的,這才是最大的損失。
但是網劇的成本在這裡,錢不會有正規上星劇那麼多,樂意就不信自己賠不起了。
“二十萬。”
樂意看了下銀行卡餘額:“賠得起,不管高進忠了。”
詹鏡可說:“這隻是延遲費用,你的違約金按照三倍計算,我們還需要賠償二百萬。”
“……?”樂意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酒局是吧,我去。”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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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意什麼背景都沒有,單打獨鬥的進入這個圈子直到今天。
除了人話和鬼話都說,還把胃喝爛了好幾個孔。
直到今年,她的積蓄足夠買下另一套房子,又能夠實現承諾讓詹鏡可來做自己的助理。
有了親近的人在身邊,底氣都足了不少,說乾架就乾架的,樂意一點也不虛。
後果有一點大,但是她更著重於當時沒讓自己受委屈。
晚上八點,她和詹鏡可碰了個麵,還收到了高進忠那邊的通知,讓她去沉香水榭的天字包廂。
“我就去兩個小時,我要是電話打不通,你就來找我。”
詹鏡可一臉擔憂,樂意反而成了安慰她的那一個,“問題不大,今天把高總這孫子談下來,相當於我們怒賺二百二十萬。”
詹鏡可紅著眼睛給她遞了瓶酸奶,“護胃。”
“哭啥啊?哎,有點人在身邊就是好,還有人心疼我了。”樂意笑著說。
詹鏡可抽抽鼻子:“祖宗,稍微忍一忍,你彆再給人開瓢了,我怕你進局子。”
樂意:“哦。”
她的老頭樂沒了,今天開的是自己的車。
不到十萬的五菱星光黑武士,樂意從來不噴那些花裡胡哨的顏色,這不利於她在劇組的遲到早退。
誰都不會相信她會開這種車,就像沒人知道老頭樂是她心頭好一樣。
啟動的時候還想到陶卿予先前說自己的車沒有安全氣囊。
這個有了。
但才不給她坐!
沉香水榭的天字號包廂,隻用來招待貴客。
高進忠向來如此,排場大的出奇,又喜歡他人的追捧。
給他腦門來了哐嘰來了一下的樂意觸到了逆鱗,高進忠自然不想讓她好過。
樂意心思剔透,知道這網劇不可能一直拖著不播。
拍到拍完了,投資人同樣有利益相關,不過就是想用這一招來磨磨樂意的性子。
推門進去之前,樂意眼中的嫌棄都被笑容替代。
好得很。
惹到我樂意,你還真是捏到軟柿子了。
……
“啪!”
樂意人剛把把手推開,高進忠一巴掌抽在他旁邊那個年輕女人臉上,把人打到地上偏著頭不說,還用皮鞋的鞋尖居高臨下地抵到她的小腹。
“我看看是不是胖了。”高進忠俯低,絲毫不顧這麼多人在,大掌在女人的腰間捏了一把,又直接握著她的小腿,“角色不想要了?就你程瑤這樣的,我要踩你,你給我舔鞋都不配。”
程瑤麵生,大概是個剛進圈的小演員,怯生生抬臉的時候滿臉都是淚痕,“沒,沒有,高總……”
一桌子的人冷眼旁觀,談笑自如,也沒人搭理樂意。
樂意明白。
殺雞儆猴,高進忠是在告訴她,自己和這個小演員一樣,他能夠輕易拿捏。
樂意垂眸和女人的眼睛對視一秒,移開後臉上已經帶上笑容,“高總看我來都生氣?”
高進忠皮笑肉不笑:“怎麼會,小樂來,坐我邊上,這些酒喝了,話都好說。”
麵前有三盅酒,能喝死人的量,顯然這些都是為她準備的。
“哎,我就說高總大人大量。”樂意走過去沒避開程瑤所在的位置,她輕絆了下,聲音裡帶上惱怒,“這小姑娘在這礙什麼事?”
樂意順勢將人拉起來往外推了一把:“趕緊走,什麼人都能到高總麵前來了是吧?”
程瑤不可置信地看向樂意,在樂意進來的時候,她以為樂意也會袖手旁觀。
可是樂意在幫她脫身。
做了這件事的人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已經準備倒酒敬人。
樂意聽到耳邊有人聲如蚊呐:“中間的酒有問題……彆喝。”
下一秒,程瑤已經狼狽地捂著臉走了出去。
樂意放下酒杯。
“高總,咱們開門見山。是我當時衝動,我道歉,您彆和我一般見識,劇組的心血也不容易。”她說的誠懇,“您說呢?劇早點上,你也早點賺錢收回本。”
“那要看你表現。”高進忠把中間那盅酒擺在樂意麵前,目光淫邪,“喝完這一盅,哥哥什麼都答應你。”
他的手覆蓋在樂意的手上,肥大油膩手指的硬擠進樂意纖細清瘦的指間。
“高總,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對你不一樣,舍不得打壞了你這張臉。”高進忠往樂意的酒杯裡倒酒,倒的很滿,想到自己即將得到樂意就止不住得意,說話便無所顧忌。
“你沒有靠山,遲早也有這種事。再說了,你公司給你這個定位,不就是讓你出來陪我們,裝什麼?”高進忠很滿意樂意這次的溫順,又捏了下樂意的臉,“你看乖的時候多可愛,我下部劇就讓你演女一號。”
樂意笑著仰頭,眼眸仍舊明亮,“什麼靠山才算厲害?”
“陶卿予那樣的。”高進忠不知想到了什麼,挑眉說,“沒人敢得罪她。去年那個編劇陳進你知道吧,國際大獎都得了,飄了想潛規則陶卿予,悄無聲息地被封殺了,整個圈子都不敢用他。”
“不過和你沒什麼關係,你早得罪了她,陶卿予不可能幫你。”
“這樣嗎?”等高進忠的手再來,樂意眯著眼睛偏頭躲過,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最新通話。
“那我隻好現在讓陶老師過來了。”
*
詹鏡可掐算著點,但心裡著急。樂意進去後一直沒信,所以她一小時後就到沉香水榭的大廳等著了。
有什麼不對就立馬衝進去。
她看到了那個在vip電梯廳旁邊打轉的女人,臉上紅腫的掌痕清晰可見。
詹鏡可過去:“你好,你是從包廂裡出來的吧,你看見樂意了嗎?”
這電梯隻會到上麵的天字包廂,所以不會有其他人。
程瑤眼睛通紅,警惕地和詹鏡可確認了身份,才激動起來。
“她有危險!”
程瑤把包廂裡的情況一說,詹鏡可人直接炸了,卻被程瑤拉住。
“我們上不去,沒有包廂內的允許,沒有人可以隨意進去。”
這他媽誰等得起?
高進忠這龜孫子!
詹鏡可急出一身冷汗,這時視線捕捉到大廳的入口,有人進來。
口罩和墨鏡戴的嚴實,穿著低調,奈何那氣場實在凜冽好認。
程瑤沒看見,詹鏡可已經衝過去了。
“卿予姐,卿予姐!”一著急,以前的稱呼都跑了出來,詹鏡可氣喘籲籲,“陶老師,樂意有危險,你能不能幫幫忙?”
來人驀地摘下墨鏡,真是陶卿予。
估計是私下和朋友有約,沒想到就在這裡碰上。
程瑤在旁目瞪口呆,連喊人都忘了。
陶卿予?是陶卿予!
有陶卿予去,直接刷臉人都不敢攔啊……
“帶路。”陶卿予的神色冷下來,“是不是高進忠?”
“天字一號包廂,是。”詹鏡可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陶卿予會知道,朝電梯走的時候一邊麻利解釋,“之前就有過節,三天前,樂意給他腦袋開了瓢,我怕他就是要報複。”
程瑤匆匆跟在後麵,繼續目瞪口呆。
這麼猛的嗎?
還沒進電梯,詹鏡可的手機響了。
“樂樂打來的!”詹鏡可的腳步一頓,看到陶卿予的表情,接聽的時候就直接開了免提。
“寶。”樂意的聲音停頓了半秒又說,“寶寶。”
詹鏡可聽得出來,她後半句是假裝成那種撒嬌的語氣。
詹鏡可驚恐地湊到陶卿予的麵前,壓低聲音:“她從來不叫我寶寶的,肯定是出事了!”
程瑤哆哆嗦嗦:“那個酒裡高進忠下了藥,沒有味道的,但是我看到他下了……”
陶卿予眉頭緊皺,在聽到下藥那兩個字的時候氣場徒然冷下來。
她接過詹鏡可的手機,指尖泛白。
那邊又說:“陶老師,彆生氣了,有人欺負我,你能來接我嗎?”
陶卿予看著即將到達的電梯,開口:“我更喜歡你叫我寶寶。”
樂意念寶寶兩個字的時候,甜糯又纏綿,說的她耳朵發麻。
那邊頃刻間鴉雀無聲。
過了一秒鐘,又能聽到旁邊隱約的聲音:
“你還想找來陶卿予來唬我?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號碼吧?找誰裝的!你今天還逃得出老子的手掌心?”
“給我倒,讓她喝!”
以及樂意清晰而又遲疑的聲音:“寶……寶?”
“嗯。”陶卿予回應的迅速,大跨步地出了電梯。她的聲線因擔憂而發緊,卻還是用柔和的語氣安慰對麵的人,“我來接你了,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