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這還隻是個開始。

鐵血冰冷的戰爭要塞、肆意奪去士兵生命的軍官、東海岸某一處醒目的城市焦土……

當然，最令人忍不住陷入沉默的，恐怕還是看著自家主席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想儘各種辦法甚至是頂著那股未知來源造成的時間回溯，去營救行刑架下的反抗軍首領。

而好不容易才把蝙蝠從囚車裡撈出來，眼見著都已經成功放生回哥譚。對方轉頭又為了更多人能活命的機會，開始毅然決絕地再次赴死……

如果這真是一部電影，那一定是那種隨著劇情的推進而越來越沉重、越來越壓抑，直到最後每一個人心臟都被揪緊了一般。

——窒息得喘不過來氣。

而這樣的負麵情緒，在看見那張高空中恍若神祇、但眉眼卻滿是暴戾與凶狠的“最高元首”時，一瞬間達到了巔峰。

“……我不喜歡這個超人。”

在黑暗中，有人小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接下來，兩個氪星人之間一觸即發的對決，簡直如某些電影大片般動人心魄，爆I炸的氣浪纖毫畢現，疾速破空摩擦出的火星、又紛紛落在鮮紅如血的披風上，像是燃燒的火海。

“轟隆——”

然而，當超英們都下意識屏住呼吸等待最至關重要的決戰到來時，刺目白光驟然亮起！

記憶到此結束。

直到瞭望塔大廳裡，暖色調燈光重新亮起時。

這裡仍然如走進了30世紀超英蠟像館般的安靜，有那麼好一陣子無人發出聲音，表情又大多定格在憤怒、茫然，或者乾脆就是一片空白上。

“……這就沒了？”

綠箭俠奧利弗是第一個，聲音嘶啞地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再然後，就是我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我們的’瞭望塔……”

再回憶一次還是情緒很低落的超人，強打起精神來回答道，並且在某一個定語上重音咬字。

“難怪當時你會問那個問題，還說什麼‘我回來了’……”

閃電俠還在渾渾噩噩的瞳孔地震，一時間嘴先快過腦子：“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嗎？酥皮？”

“我……”

正當超人為難又不知該如何回答時。

“是，但這也隻是發生在平行宇宙。”

蝙蝠俠聲音嘶啞地開口，依舊冷靜得仿佛剛剛那段記憶影片一點也沒影響到他一樣：“和我們的世界理論上沒有任何直接聯係。”

黑暗騎士當然有注意到，在進入地下城的記憶裡，那個世界裡的神諭、也就是芭芭拉的所有外貌特征全都被模糊掉，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失真。

——這應該是自己搭檔在提取記憶時刻意為之，畢竟孩子們的秘密身份，當然應該由他們自己來選擇在何時公布、又或者一直保密。

為此，他目光平移過去後有些許小幅度地朝超人點頭示意。

受到蝙蝠俠版“乾得漂亮”，終於讓超人感到一絲慰藉，那雙藍眼睛一時間眼睛都亮了點。

隻不過，下一秒。

超級聽力就不可避免的聽見一個標準英倫音，在蝙蝠頭盔的內置通訊頻道裡響起。

“……老爺，迪克少爺在一周前和他的隊友前往塔馬蘭星了，不在地球通訊範圍內。”

剛還帶著點以為被搭檔無條件信任而十分感動，超人頓時一僵：“……？”

——B！不是你自己才說的，那些不會發生在我們的世界嗎？

但下一秒，等想到不管怎麼樣那可是夜翼後……

超人又安詳地閉上了嘴。

顯然，不僅僅是蝙蝠俠有些失態的舉動，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一個黑白顛倒、善惡不分、由超能力者掌權的……戰爭世界？”

神奇女俠聲音裡是那樣的驚愕，怒火顯然迅速在這位女神胸膛裡升騰。

“赫拉在上，她看上去簡直像是阿瑞斯的門徒！”

“我覺得可不止黑白顛倒……說真的，恐懼黃燈、還有塞尼斯托？”

哈爾則是一整個懵在座位上，混亂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那個世界的我在搞什麼玩意？”

雖然他確實自誇過一句綠燈俠會變通……但直接變成黃燈俠，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個含義了吧？！

“我和黛娜甚至都沒有出場……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綠箭俠歎了一口氣，桌下的手握緊了點自己的愛人。

而一旁的火星獵人同樣沉默地點了點頭。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個時候，鋼骨突然間聲音低沉地開了口：“有人想過，我們的超人走後那個世界會接著發生什麼嗎？”

超人在他話音剛落後很明顯全身一僵，如大夢初醒般、甚至是有些慌張的猛然站起來。

“糟了！我有說過，至少會為他爭取20分鐘的時間……”

但誰都看到了，他在和那個“邪惡版超人”的對決中都還沒有過一招，就被那不知從何出現的白光吞噬。

而這期間，恐怕五分鐘都還不到……

“不行，我不能夠就這麼離開！”

這位象征著希望的人間之神，隻覺得現在自己腦子和思緒都很亂、又有些割裂。

發生在那個黑暗世界的一切，對他來說仿佛隻是幾分鐘前的事情，哪怕自己的蝙蝠俠正好端端的坐在手邊，隨時能聽得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但隻要一想到另外一位反抗軍首領還不知道有沒有成功逃離……

“我讚同！”

神奇女俠神色凜然，雙手一撐桌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們得去阻止那個瘋狂的世界！”

“——嘿嘿嘿，等等！”

一旁的宇宙義警綠燈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聽見這邊對話的內容又是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