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嗨,她瞅著人家隔壁的女孩漂亮,想要轉到人家班去。”
“答應了啊,為什麼不答應?她牛皮都吹上天了,我等著看笑話呢。”
慕白:……
三天後,慕白要從三班“跳槽”去四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年級組。
三班是一片哀嚎,四班則是各個興奮不已,雀躍起哄。
最難以接受的是三班班長廖波,他才剛剛鼓起勇氣,跨越學霸與學渣的層級差距,準備了一大束鮮花,就等著慕白回來向她表白,可他聽到了什麼噩耗?
當天晚上,他就受不了了,直接殺到了慕白家樓下,發微信讓她下來一趟。
慕白正補課,沉醉於媳婦的年輕容貌中不可自拔。
秦秋若可真好看啊,橙光的台燈之下,她的肌膚就像是奶油一樣,細膩白皙,而那漆黑的眸子,都不用眼線筆畫眼線,就好看的往人心裡鑽,還有那挺俏的鼻梁,簡直可以在上麵滑滑梯了,更不用提那薄薄的紅唇了,吻起來——
“慕白。”
秦秋若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聲音冰冷,眼神裡也帶著刀子。
這一刻,她感覺慕白的眼睛是黃色的。
咬著鉛筆的慕白趕緊坐直,“哎,馬上寫。”
她也委屈,這能怪她麼?
跟她恩愛纏綿了一輩子的愛人,就在眼前,卻隻能看,什麼都做不了,她頂著的又是年輕滿是多巴胺分泌的身體,怎麼能不走神?
要知道,以前的慕白,隻要在秦秋若身邊,手就沒有老實過。
她現在不動手不動腳,嘴也把門了,已經是極儘克製了。
秦秋若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慕白低頭看了眼手機,皺眉,嘟囔著:“乾什麼啊,這麼煩人。”
廖波這幾天沒少聯係她,她快被煩死了,現在還跑她家樓下了。
她拉開窗戶一看,就看到雪地裡的廖波正仰頭含著少男心酸淚往樓上看負心人。
“下去看看吧。”
秦秋若開口了,畢竟是她們班的班長,也許是有什麼事兒。
慕白不勝其煩,隨手拿起羽絨服披上就氣鼓鼓地衝了下去。
秦秋若坐下,正要繼續看書,宋佳端著橙汁進而來了,衝她眨了眨眼睛:“秋若,還學習呢?趕緊下去看八卦吧。”
說著,她打開窗戶,往下望了望,滿是吃瓜群眾的雀躍:“我從上麵遠觀,你從下麵近看,回頭咱倆一合計,能夠還原慕白同學動人愛情的全過程。”
秦秋若:……
宋佳抓了一把瓜子,拿出手機,給秦秋若撥了電話過去,衝她眨了眨眼:“就按免提就行,我不說話。”
這對講機做的又好又快。
秦秋若:……
她突然覺得有這麼個媽媽,慕白也是不容易。
隻是……
她看著是在翻書,內心也是莫名的煩躁。
借著宋佳這一句話,她也拿起外套,披在了身上,下樓了。
前幾天連著下雪,小區還沒來得及鏟雪,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白茫茫一片。
慕白戴著連衫帽,看著廖波:“老班,什麼事兒,這麼急?”
彆看衝過來的時候挺猛,真到表白的時候,廖波反而臉上一片紅,結結巴巴地說了些有的沒的:“你……你頭好了?”
她才剛拆了紗布,被帽子遮住也看不出來什麼。
慕白不耐煩:“彆瞎寒暄,要說啥趕緊說,大冬天的怪冷的。”
她還著急上去看媳婦呢。
廖波被她這麼一說,立即委屈了,他扶了扶眼鏡,把手裡的花遞向了她。
“給。”
慕白沒接,挑眉看著廖波,什麼情況?
廖波彆她這負心人狠心的模樣給弄得潰防了,他咬了咬唇,豁出去了。
“你太沒良心了。”
慕白:???
這位男同學,你在說什麼?
廖波聲嘶力竭地把這段時間,自己的糾結,自己的痛苦多說了出來,到最後,那一句句質問都帶著哭腔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總回頭看我乾什麼?你要是不喜歡我,總抄我作業乾什麼?你要是不喜歡我,你那天……那天當那麼多人麵叫我老婆乾什麼?”
他甚至已經把慕白的手機備注改成了“老公”啊。
站在單元門後麵偷聽的秦秋若:……
沒想到慕白這麼渣。
樓上,聽著手機裡男孩得嘶吼聲,宋佳也是一愣一愣的,她女兒背著她,搞這麼多事兒麼?這麼風流麼?
慕白沉默了片刻,她耐著性子對著麵前暴躁的小男孩說:“首先,廖同學,你有沒有想過,我回頭看的可能不是你。”
廖波眼裡的淚花一瞬的凝固。
“其次,我抄作業從來都是秉著眾生平等原則,你大概多心了。”
廖波手裡的花要抱不住了。
宋佳從上麵聽得樂得吱兒喳的,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慕白:“至於你說的老婆,你大概是聽錯了,我叫的不是你。”
捂著胸口的廖波猶如晴天霹靂,他搖頭,根本不肯相信:“你說謊,在場就我一個男生,你說的不是我,是——”
慕白兩手背在身後,雲淡風輕地說:“我叫的是秦秋若。”
一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
廖波滿眼的不可思議,甚至身子向後退了一步。
而樓道間隙裡,秦秋若的手機掉在了地上,砸在了腳上,她忍著痛,難得慌亂地去撿手機,著急要掛斷,而樓上,聽到了一切的宋佳笑容僵硬,手裡的瓜子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