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金家月似乎進氣多出氣少,汗水在他的額頭上彙聚,順著挺拔的鼻梁往下滑,他弓起背部,很難受的樣子,但還是解釋了下,“假性發情也是發情,平時用來遮掩氣味的抑製劑不起作用。”
江栩邁步上前,把身後的背包背到身前,然後轉身背朝金家月,蹲了下去:“上來,我背你去醫院。”
金家月抬了下頭,目光落在江栩背上。
江栩穿的襯衫還算寬鬆,但經他這麼一個動作,襯衫一下子緊繃起來,薄薄的布料清楚地勾勒出了江栩背部的輪廓。
這小子背還挺寬。
金家月心裡想著,眼神也直勾勾的。
江栩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金家月有所動作,還以為對方又不願意了,他偏了下頭說:“你可以把外套搭在我的背上,你放心,我的手不會亂碰,我就把你送到車上。”
話音未落,金家月忽然趴了上來,但沒像江栩所說把外套隔在兩人身體中間,而是繼續拎在手裡,他說:“直接送我去醫院。”
金家月的身體溫度很高,即便隔著兩層衣服,那股滾燙也傳遞到了江栩背部的皮膚上。
江栩來到這個世界兩個多月,還是第一次和一個omega產生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說不尷尬是不可能的,他儘量壓住心底的其他情緒,背著金家月站了起來。
雖然金家月是一個omega,但是也有著一米八的身高,江栩本就體弱,第一次差點沒站起來。
還好隻是差點。
回頭一定要好好鍛煉。
江栩再次下定決心,咬牙背著金家月往外走。
關著的門是金家月幫忙打開的,江栩剛走出去就看到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商場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你們沒事吧?”工作人員好不容易從人群外擠進來,“需要我們為你們叫救護車嗎?”
“謝謝,不用。”這話是金家月說的,他把臉埋在江栩的背上,聲音沉悶,“我們自己去醫院。”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走吧,我們在前麵疏散人群。”
江栩背著金家月往外走,發現外麵竟被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擠得水泄不通,他扭頭看了一眼,在餘光中確定金家月把自己的臉擋嚴實了,才往人群中擠。
與此同時,那兩個工作人員圍在他們的一左一右,幫忙疏散出了一條路來。
江栩聞不到金家月身上的信息素氣味,但其他ao聞到了,竊竊私語聲就沒停下過。
“可能是進入發情期了。”
“好慘啊,在公共場所裡突然進入發情期,一點準備都沒有,這不是讓人社死嗎?”
“可他的伴侶也在啊,為什麼不讓他的伴侶進行標記?”
“可能隻是朋友吧,雖然朋友之間也可以進行臨時標記,但是有些ao之間分得很清。”
“omega都那樣了,alpha都沒有幫忙的打算,看來這是真朋友了,那個alpha對那個omega沒有一點友情之外的想法。”
江栩一路風馳電掣地走到電梯口前,工作人員幫忙按了下行的按鍵,他對工作人員道了聲謝,見電梯門開,抬腳走了進去。
金家月的信息素氣味瞬間充斥滿了整部電梯,幸好電梯裡隻有兩個beta,什麼都感受不到。
唯一的alpha江栩也如beta一般,連臉色都沒變一下。
隻有金家月圈住江栩脖子的手越收越緊,他的臉埋在江栩的頸窩裡,越來越重的呼吸全部噴在江栩的皮膚上。
江栩輕輕動了下肩膀:“金先生?”
金家月已經處於半清醒不清醒的狀態,半天才嗯了一聲。
江栩脖子上的汗都出來了,他雙手逐漸脫力,於是把金家月往上顛了顛,才說:“再堅持一下。”
金家月說了聲好,但喘息聲比說話聲還重。
來到商場外的馬路邊上,江栩喊到一輛出租車,他把金家月放到後座,自己站在車門外猶豫了下,也坐了進去。
“師傅,麻煩去第三醫院。”
話剛說完,金家月喘著氣開口:“去杳佳私立醫院。”
司機沒聽清楚,問了一句:“去哪兒?”
江栩隻好改口:“去杳佳私立醫院,麻煩快一點。”
“好的。”司機啟動車子,直接打著方向盤掉頭。
車身猛地偏了一下,本就坐得不穩的金家月軟塌塌地倒在了江栩身上。
江栩瞬間僵住,跟木頭似的抱著自己的背包和金家月的外套,他覺得今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已經超過了他和金家月的相處界限,此時此刻還是應該將金家月扶正坐好。
可金家月在耳邊喘得厲害,像是難受到了不行,他又實在下不了那個手。
正糾結著,金家月的腦袋居然慢慢地順著他的肩膀往下滑。
下滑。
再下滑。
最後滑到了他抱著背包和外套的手上。
江栩:“……”
他坐如磐石,一動不動。
開車的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他一眼,搖了搖頭說:“小夥子,不是叔說你,你家omega都生病了,你也不好好照顧人家,不說抱著人家了,你多少讓人家躺得舒服一些吧。”
江栩沉默片刻,認命一般地把手鬆開,將背包和外套放到一旁,讓金家月的腦袋枕在自己腿上。
“這才對嘛。”司機笑了,“彆看叔是beta,叔也知道omega都不容易,你是他的alpha,你不照顧他誰照顧他?”
江栩:“……”
他很想說自己不是金家月的alpha。
金家月的alpha估計這會兒還躺在自家的大彆墅裡,美滋滋地拿著手機和另一個omega詹懷軒視頻電話。
想了想。
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