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弱一直覺得自己防禦力挺強,雖然受傷比尋常人更疼,但生命力頑強,怎麼也死不了。
不然當初被割肉放血時,就會撐不下去。
俗稱就是命大的活受罪。
溺水讓人很不好受,時不時便有濕紙巾捂住口鼻無法呼吸的瀕死感,殷九弱不得不調用全部修為進行抵抗。
至於雷電劈在魂與骨上的傷害,她實在無能為力。
心塔就像一座深海,將她與人世斷絕了聯係。待得太久了,她甚至快要回憶不起來扶清的眉目臉龐,隻留下一抹淡漠的白色。
仿佛自己都快不在世上。
冰冷的潮水在某一刻退去,殷九弱一身青衣破碎,昏昏沉沉醒來時,嘗到了唇間溫熱甜香的滋味。
柔軟嫣紅的舌.尖,凝聚著靈氣,緩緩輸送至她的心脈間,療愈著破裂的骨頭,去腐生肌,重塑經脈。
“師,師尊,”殷九弱模模糊糊看見女人長發披散,肌膚如玉,美得驚心動魄。
“勿要多言,雙.修時不可分心,”扶清傾身而來,軟唇堵住殷九弱的滿腔疑問。
肌膚相貼,神魂交融。
但殷九弱心底仍然存著深深疑惑,為何……為何要這樣?
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捉摸不定,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眼睛也有些酸澀,覺得自己像個任由他人擺弄的小玩具,在長滿灰塵的角落滾來滾去。
灰頭土臉,一無所知。
終於,殷九弱在靈海裡,第一次摟緊了扶清的腰,將女人抱得很緊。
緊到扶清不得不急促呼吸,嬌.軟地輕嚀。
“小九,本尊來給你釘上神魂釘,”扶清眸光幽深,萬般情緒流淌而過,“旁人來做,本尊會不放心。”
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殷九弱被扶清唇瓣的溫軟觸感,弄得心醉神迷。
她眼睜睜看著女人蹙眉,露出疼惜婉轉的神情,素白修.長的指.尖撚著三寸長的暗金長釘,溫柔地刺穿自己的左手腕心。
四根神魂釘分彆釘入腕心與腳踝,殷九弱受不住這滅頂的疼痛,害得扶清與她相擁著一起跪倒在地。
女人今日的法衣輕薄得像是一層紗,肌膚柔軟細膩,幾乎毫無阻隔地與殷九弱貼合。
“小九,還差一點,”扶清聲線沙啞,麵如緋玉,清冷中嫵媚更甚。
殷九弱瞥見扶清瞳眸泛著濕漉漉的緋色水潮,就好似受不住那疼,而洇出生理性淚水。
“師尊,您是怕我太疼嗎?”
眉心的神魂釘鑽入,殷九弱額間血流如線,扶清眉眼淡泊,豔色的唇卻貼了上去。
“嗯。”
聽見女人冷淡到令人心癢的輕音,殷九弱垂眸深吸氣,發現女人衣衫半褪,因為肌膚嬌.嫩,跪倒的姿.勢使得腿上似有若無地出現不堪入目的青紫痕跡。
她們四目相對,眼波流轉若綿綿秋水。
想到那幅畫裡的陰暗地牢,與現在這一幕何其相似。
無數疑問湧出,殷九弱貼在扶清耳邊輕聲問:
“師尊,我們以前就相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