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風起修為精進,掌門就派她到凡世曆練,說起來她們已經好幾年沒見了。
風起正坐在窗前喝茶,秀氣容貌一如往昔,身負寶劍,確有修士的逍遙風骨。
一見麵,她立馬沒有生疏地說:
“九弱,我一個人回桃花小鎮,結果發現你認養的小動物都被尊上帶回滄瀾宗了。”
“是啊,師尊說現在魔修橫行,擔心它們受欺負,就接它們過來。”
“哎喲,你們都要成婚了,你還叫師尊?”風起頑皮地擠擠眼。
“咳,一日為師,終身都是師父,”殷九弱心虛地看向窗外。
“切,我就知道你比那個什麼沈滄離好多了,一副自己出身名門的高傲樣子,我可看不慣。到時候你們的婚禮大典,我可要好好看看她的臉色,肯定很精彩。”
殷九弱失笑不已,又低頭小聲說:
“她和師尊有過……婚約,現在失落也是人之常情。”
“你和尊上就這麼乾巴巴地成親,沒什麼花樣嗎?”
“看花燈算嗎?”殷九弱白淨的小臉露出憧憬的神色。
“看花燈啊,也好,你以前就想看花燈。你會不會後悔來到滄瀾宗?”風起的聲音忽然變得很低,她微微恍然起來,好像有哪一次也是這樣。
極北之源的雪花燈,她在心底輕笑,覺得人真是很好玩的動物,就算沒有記憶,想要做的事也都是過去的影子。
殷九弱發現風起的神色很奇怪,就好像在……在於心不忍地看一個瀕死的小動物。
“為何會後悔?”
風起臉上的猶豫之色儘消,快得讓殷九弱以為是幻覺。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你馬上就要成親,當然不會後悔。”
“風起,你怎麼怪怪的?”
“好了,我要去找衝憂師姐,你自己找你的師尊去。”
風起風風火火地離開,留殷九弱一個人滿頭霧水。
因為明日要去看花燈,她隻好早早入睡,靈竅縈繞黑氣,血液熾熱,連臉上斑紋的紅色都隱隱流動起來。
又是那個夢,她被穿透琵琶骨鎖在最深處的監牢,扶清一身華服,冰冷如玉的手指捏著自己的下巴,強迫自己露出笑容。
終於,麵如緋玉、尊貴美豔的女人滿意地笑了,“要多笑,你笑起來最像她。”
地牢裡,她口不能言,隻感覺到左手手腕處正被匕首割破,扶清在她身體裡設下禁製。
冷汗浸透衣衫,殷九弱在劇痛下睜眼,入目……竟然是一樣幽暗的房間,靈氣化為監牢模樣,將她封鎖。
扶清正錮著她的手腕,以血設下禁製,眉眼冷若冰霜。
“師尊,這是做什麼嗎?為何要把我關起來?”殷九弱大驚之下,氣血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