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把它打造成屬於我的情報城,你需要每月送一份月結賬冊和情報冊給我。”
玉明微愣:“屬下……”
她想說她不行。
那可是一整個地下城,魚龍混雜,她怎麼可能管得住?
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秋澈抬頭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既然跟了我,就沒有做不做得到一說。”
“我要你們的絕對忠誠,與服從。”
玉明被她攝人的目光看得一驚,低下頭,不再多說:“……是。”
大概是上次出門迎接被秋澈嘲諷夠了,秋初冬有了心理陰影,這次大門口空空蕩蕩,連個小廝都沒有,看樣子是連表麵功夫都不願意做了。
秋澈樂得清靜,在去看王氏和回院子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回了自己的院子。
結果剛打開門,就狠狠皺了皺眉。
玉明都呆了呆:“這……這都是些什麼啊?誰乾的?!”
隻見滿屋子亂七八糟,堆的全都是翻開的箱子、衣服鞋襪、甚至還有吃剩下的糕點,打翻了一地。
屋裡一片狼藉,一眼看去,簡直無處下腳。
連空氣中都隱約散發著一種惡臭味。
秋澈捂著鼻子想了想:“也隻有秋哲能做得出來這種事了。”
玉硯冷哼一聲,當即握著手裡的木劍就要往秋哲的院子衝。
被玉明一把拉住。
“你彆衝動,主子……”
話音剛落,秋澈卻比玉硯還走得快,已經徑直往秋哲的重鳴院去了。
風中隻留下她輕飄飄的尾音:“愣著乾什麼?回屋睡覺,我去去就回。”
玉明呆住:“……”
總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秋哲在被窩裡睡得正香,被人一把拽出來,一個激靈,驚慌地晃動著四肢:“誰……誰!”
秋澈拽著他的頭發,冷冷地看著他:“睡得好嗎?我親愛的兄長?”
在她身後,阻攔無效的幾名小廝靠在一起瑟瑟發抖,不敢上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赫然是被秋澈打出來的。
秋澈跟秋哲差不多高,甚至隱約還要比秋哲高上幾分,拽人的動作簡直不要太輕鬆。
秋哲見了鬼一樣,臉色慘白地看著她,半晌才回過神來,破口大罵:“秋澈你有病吧!大半夜跑我院子裡來乾嘛!”
秋澈精準地預判了他的口水,側頭躲開,反手抓著他的頭發往下一扯,拽得他慘叫連連。
她淡漠道,“這話應該我說才是——你發的什麼瘋,在我房間裡放那麼多雜物?”
秋哲疼得齜牙咧嘴,還在冷笑:“你都滾去城外了,那房間不也沒用了?這整個秋家將來都是我的,我想把東西放在哪兒就放在哪兒!”
“原來還真是你的東西啊……”秋澈若有所思,頓了頓,認真評價道,“你的襪子,味道真是臭得出奇。”
身後的小廝中,不知是誰沒忍住笑了一聲。
秋哲:“……”
他羞憤得一張臉紅成了豬肝色,秋澈卻懶得再聽他的廢話,將手上帶回來的包袱往裡麵一丟,又就著這個姿勢將他扯出了門去。
“你說的也對。既然都是你的東西,那你今晚也睡在那兒吧。”
反正院子裡也沒她的什麼物品了,秋哲愛要那豬窩就要吧。
一群小廝手足無措地讓開道來,竟然沒人敢攔著。
秋哲被拽得踉踉蹌蹌,奈何秋澈有武功在身,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連扯開秋澈的手都做不到,隻能從嘴裡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秋澈你放開我!!……你瘋了?!!你他娘的,再不放開我我讓爹把你逐出門去你信不信!”
秋澈不為所動,甚至語氣輕鬆地加快了腳步:“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的好意。”
秋哲:“……”
他一路哀嚎著被拖進了憐珠閣,頭發都被秋澈生生拽下來了一大把,慘叫聲響徹整個秋府。
等秋初冬驚慌失措披頭散發地帶著柳夫人聞訊前來時,就見秋澈利落地將門栓插了上去。
隨即拍拍手,仿佛聽不到裡麵秋哲瘋狂的拍門聲和叫罵般,轉過頭來,看見目瞪口呆的眾人,還微微歪頭,麵露詫異:“父親,大夫人?”
“你們怎麼過來了?”
秋初冬顫抖著抬起手,指向被她反鎖上的房門:“你……”
“哦,你說這個啊,”秋澈微笑,抬手搭在門栓上,散漫道,“不用擔心,有狗在叫呢,我已經處理好了。”
秋初冬和柳夫人:“……”
柳夫人當即一句“賤蹄子”都在喉嚨裡了,剛邁出步來,又被秋初冬拽住,狠狠瞪了一眼。
她微微一頓,憤恨和擔憂的目光在秋澈和她身後的門之間不斷來回,卻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隻是整個人都在憤怒地發抖。
“那就不打擾兩位了!”
秋澈愉悅地路過兩人身側,帶起一陣輕風。“我先睡了,明天還要參加宮宴呢。你們也記得早些休息——”
秋初冬:“你上哪兒睡去?”
“兄長大方,把他的重鳴院讓給我了。還說這院子他一日不整理出來,就一日不會住回去。”
“啊,兄長真是太心善了。”
秋澈做出“阿彌陀佛”的祈禱手勢,感激道,“父親就不用擔心了。”
秋初冬:“……”
門內還在叫罵的秋哲:“……”
誰讓給你了!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