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要你(2 / 2)

她和蘇葭,加保鏢司機勉強也夠。

電梯摁了二樓和五樓。

很快,二樓的門打開,宋晏容伸出手,小K了然將手中購物袋遞過去,而後先行下了電梯。

整個入住過程,宋晏容與蘇葭都一路無話。

也是察覺到蘇葭並不想說話。

打開房門,不透氣導致的濕悶味道鋪麵而來,洗手間的空氣裡也含雜著幾縷清潔劑的氣息。

宋晏容蹙了眉,若不是蘇葭現在需要休息,她並不想帶著蘇葭住在這裡。

“先進去洗漱一下,把衣服換了吧。”

宋晏容將剛才路上臨時買來應急的白色長裙拿出來,輕聲叮囑:“水開熱一點,但小心手臂彆沾水。”

蘇葭倒沒覺得這住所太糟糕,她也的確很累,下午在院中她的精神頂得太高,現下身體似耗儘一般虛的難受。

然後便是深深的疲憊,由身到心的累。

她‘嗯’一聲。

拿上裙子走進狹窄沉悶的洗手間,門合上,她後背抵著門靜了幾秒,而後站到鏡子前。

她望著鏡中的人,看了許久,越看越是陌生。

她好像是看另一個人。

對方的頭發鬆散淩亂,藍色襯衣破皺而汙糟,腰間被利爪撕成破布,臉上沒有半分神采。

那雙桃花眼突然紅了。

透明的水光顯得她楚楚動人。

對方好像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後知後覺的,心中那種鈍痛感與酸澀又慢慢襲來,也不知怎麼回事。

“蘇葭?”

alpha的聲音忽然從薄薄的磨砂門傳進來,蘇葭眼底的晶瑩被驚醒似得輕輕閃動。

宋晏容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水聲,蘇葭的心理也許受到了很大創傷,她後來甚至沒再提起院子裡的事。

她溫聲問:“晚飯有什麼想吃的嗎?”

剛問完,‘吱呀’一聲,門從裡頭打開。

蘇葭站在門後,雙眸紅紅的更似桃花一般動人,宋晏容愣神兩秒,她看了蘇葭片刻。

不自覺的,她的心臟有些發悶。

不自覺的,她的輪椅往裡靠近,又是幾秒,宋晏容抓住蘇葭的手,示意她彎彎腰。

蘇葭彎下身來。

宋晏容抬手,輕輕摸了下蘇葭略顯淩亂的頭發,說道:“彆哭,我護著你。”

這天,含著眼框裡的水珠,悄然墜下去時。

那是蘇葭自己也沒有想到的。

後來,每當蘇葭需要回想與宋晏容的美好時刻來堅持什麼時,她總會想到今天——

和宋晏容認識的第一年。

八月盛夏。

餘暉消退的傍晚。

以及小鎮上翻新的酒店。

蘇葭低頭望著宋晏容的臉,迷迭香如安撫劑,也如催動劑流入她的呼吸裡,她忽然俯身抱住她。

連同汙臟……也許還帶著血汙的頭發,一起埋進宋晏容的脖子裡。

“宋晏容。”

“……嗯。”

“我實在很久,沒遇到像你這般對我好的人了。”

宋晏容卻想,她其實什麼也沒做,也不夠好。

蘇葭說:“其實你也不用對我那麼好的。”

宋晏容問:“為什麼?”

彼時的她沒有等到蘇葭的回答,也還沒有完全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蘇葭鼻子抵著宋晏容脖子的皮膚,唇瓣隔了一層單薄的空氣,再進一步的地方就是Alpha脆弱的腺體。

她有意無意保持著距離,低聲說:“我說過我很喜歡你的味道。”

宋晏容一頓,道:“嗯……”

她忍著皮膚的癢,以及腺體的刺激。

“你討厭我嗎?”

“為什麼這麼問?”

蘇葭睜開眼,腺體周圍屬於Alpha的迷迭香更加馥鬱,褐色的眼眸中泛出異樣的渴求。宋律的每一句話都在開始一一驗證——她連靠近宋晏容,都有感覺了。

依賴症的‘病毒’因子正瘋狂在她體內作用,單是這樣的靠近,不夠,一點也不夠。

蘇葭說:“我身上,現在有血的味道。”

宋晏容:“是麼?我沒聞到。”

蘇葭好似輕笑一聲,輕到如假象一般。

以至於宋晏容也不十分確定。

嘴唇打開發出濕濡的微響,就在宋晏容腺體旁邊,像春天的百合在她耳旁開放,一點點發出請她欣賞的邀請。

她聽見蘇葭問她:“那你聞到什麼味道?”

宋晏容抿了抿乾燥的唇,說:“玫瑰酒的味道。”

等了好幾秒鐘,蘇葭都沒有說話,就在宋晏容要再開口時,她的身體猛地一僵——

蘇葭柔軟溫熱的唇忽地貼在她的腺體上。

她的反應從沒這麼遲鈍,接著下一秒,脖子倏然發痛!

蘇葭竟毫無預兆咬了她。

牙齒與唇與她腺體廝磨。

不適的痛意下,按理她該推開,可不知為何,她竟本能握住蘇葭的腰肢,忘了Omega破損的襯衣,她的手仿佛是直接探進衣服裡。

那滾燙柔軟帶著黏膩汗漬的觸感,似那朵肆意生長的花,一下一下,觸動她的神經。

她的手指發緊,與蘇葭的汗水糅合的更加熱烈。

她不知道蘇葭什麼時候按下了輪椅的扶手,直到雙腿有了酥麻與沉感,她才發現蘇葭坐上來。

Omega的呼吸喘的潮熱。

她的身體與精神,需要強烈的安撫,褐色瞳孔裡被極致的欲念與占有心完全覆蓋。

蘇葭說:“我想要你。”

Omega的嗓音雜著情動,柔柔軟軟,卻如不可見底的暗處,惑人的魅勁下有危險的影子。

稍有不慎,就如刀口舐蜜。

或者直白的進去,血淋淋的出來。

宋晏容的脖子還在作痛,腺體被吮咬得厲害,她意識裡知道,再不停止,事情會朝著難以控製的方向進行。

可那危險的預示,並未讓她警醒,反而一步步催動她下陷——

“宋晏容,你要不要我?”

病入膏肓的人吃上一劑猛藥,要麼重獲新生,要麼溺死於墳墓。

宋晏容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感受。

但她此刻就像被蘇葭喂了一口猛藥。

沒有誘導劑,沒有發情期或易感期,隻是情動的興致,即便她對蘇葭有所不同,即便蘇葭於她超過任何女人對她的吸引。

而這些,足不足夠她摒棄理性?

時間正在被慢慢吞噬,空調到現在也沒有起效的趨勢,沉悶潮熱的空間越發失控,就快要把人憋死。

蘇葭沒有等到宋晏容的回應。

她滿含情念的眸子,如灼灼桃花般的麵頰,漸漸變了顏色。

她推著宋晏容的肩膀起來。

腰肢驟然束緊,宋晏容輕易將蘇葭摁回來,眼尾下壓,視線撇往腿上,眸中暗沉。

“你瞧,我這樣子。”

你瞧,我這腿多麼不方便,我一點也不完美。

欲望驅使是必然,但她本意似乎還在‘自救’,她終於預感到蘇葭對她是危險的……

可蘇葭卻無視她,像一隻成年的,熟悉人性,擅弄人心的狐狸。

“沒關係。”

蘇葭攀著她肩膀,再度附耳:“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