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請讓一下！”張元英跪在倒在地上的李昭寧身旁，纖細的雙臂極力攔著周遭擁擠的人群，她幾乎是帶著哭腔地大喊著，“這裡有人墜台了！請幫助我們吧！”
“快打救護車！”安宥真看著格外安靜的李昭寧，眼眶瞬間變紅，努力忍著打轉的眼淚，對趕過來的經紀人大喊。
“歐尼……”李瑞跪在李昭寧邊上，想拂開她蓋在臉上的頭發，顫抖的手碰到她發絲時卻瞬間收回，昭寧歐尼最愛漂亮了，李瑞無法想象她慘白痛苦的臉龐。
“宥真xi，我想這個你們可能需要。”
安宥真回頭看去，發現是樸成訓遞過來的西裝外套，“謝謝……”
樸成訓盯著地麵呆呆出神，他根本不敢看前麵藍白色下的人影，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在這堆泡沫中溺水。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樸成訓跟著經紀人離開時一直在喃喃著這三個字，在走向後台時卻猛然抬頭看向李昭寧的方向。
李昭寧被深藍色擔架抬起，身上蓋著樸成訓的藍色西裝，藍灰色的頭發像是小美人魚消失時的泡沫，纖細的手臂從寬大西服中滑落，五指微曲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
樸綜星站在樸成訓旁邊拍了拍肩，他知道樸成訓恍若失魂的原因——他是離李昭寧最近的人。
“我是可以抓住她的。”樸成訓低頭呆呆看著自己的手，“如果我沒避嫌猶豫的話。”
後台還未離開的TXT本來想等著enhypen下來一起回公司的，可誰知出了安可又出了墜台的事故，所有人都瞬間想到19年的那次，後台壓抑的氣氛幾乎能凝結成冰。
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TXT所有人都在原地震驚，崔杋圭更是下意識站了起來，薑太顯強按著他的肩膀坐下，崔杋圭沉默地聽著staff交談的對話——昏迷、急救、腦震蕩，握緊了口袋裡的十字架。
“主啊如果你能聽見我的祈禱的話，請保佑她吧！”崔杋圭閉上了雙眼，希望虔誠的姿態能換來上帝的悲憫。
＊
現場的粉絲被迅速清退，台側也被staff圍起來的人牆遮擋住視線，她們隻知道好像有人墜台了，這一消息在粉群中飛速發酵，她們幾乎全都沒有離去隻是等在kbs門口焦急地祈禱。
gidle、lesserafim、nmixx、ke1per……大大小小的團體全都是神情凝重地從sbs出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又一陣慶幸的驚呼。
“還有誰沒出來？”
“還有ive，txt，enhypen了”
“千萬不要是我擔啊！”
其他粉群的人依舊陪伴在剩下的粉絲旁邊，推己及人，沒有人願意看見這種意外事故的發生，sbs的大門再次打開，出來的是txt和enhypen，dive看見沒忍住，全都在啜泣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ive並沒有出來，全員直接陪著救護車趕往醫院，在看到李昭寧被推到急救室搶救檢查時，李瑞終於哭出聲，“怎麼辦啊？昭寧姐姐撞到頭了。”
過來的時候醫護人員跟張元英和安宥真講了李昭寧的初步情況，低血糖引起的暈眩，踏空後撞到頭可能會有腦震蕩，建議做好準備。
張元英看著拉起來的檢查簾，機器運行的聲音在她耳邊被無限放大，她就在她的前麵，為什麼不等等她呢？張元英掐緊了手掌，指甲陷入掌心，刺痛提醒著她的後悔。
“如果我抓住你就好了。”
李昭寧的事故並沒有被拖多久，趕來醫院的記者很快就把受傷情況放了出去——
《悲劇重現，ive昭寧在kbs音樂銀行年中特輯不慎墜台》
《據相關人士透露，soning墜台後陷入昏迷被緊急送醫》
《ive所屬社starship方麵表示昭寧初步診斷是右腳扭傷和輕微腦震蕩，具體情況會在整理後轉告大家》
樸成訓坐在保姆車上看著新聞社發布的通稿，捏緊了手機，前排的經紀人回頭看向他們七個，“回公司公關組要開會，今天sbs的狀況你們最好彆在wvs上提。”
“是音銀那邊說的嗎？”梁禎元疲憊地開口，他覺得很嘲諷，19年的sbs和22年kbs仿佛完全一樣，事關人命卻隻在乎消息的封鎖。
“一半一半吧”，經紀人看向垂下頭看不清神色的樸成訓，沒說什麼重話，“網上有爆料昭寧xi墜台的瞬間，成訓下意識跑過去救人的事，不過音銀不讓帶手機，目前隻有那些文字爆料，不是什麼大事。”
“成訓啊，等下公關組的話不要放在心裡，他們就是被紀錄片和法蘭克福那事搞得有點草木皆兵了，救人是好事。看開點吧。”
“嗯……”樸成訓呆呆抬起頭，近乎機械地回複道，他對她的關注除了花滑師出同門的師兄妹情，更多的是源自公關組第一次單獨叫他開會時放的那段紀錄片。
在ive出道後，李昭寧前花滑選手的紀錄片自然也進入了hybe公關組的視野，《冬日裡的小蝴蝶》有采訪還是小豆芽的她關於冰場有沒有喜歡的男生的話題。
“喜歡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小昭寧滿眼放光地手舞足蹈著，任誰一看都是有了具體心動對象。
記者瞥見她背後已經抽條了的男生在冰場熱身的背影，逗弄著小昭寧，“是現在上冰那位嗎？”
“嗯！”
MZ時代的選手紀錄片都是高清的，自然清楚地拍到了一閃而過的樸成訓側顏。
“wuli昭寧有告白嗎？”
“沒有，我想我要拿金牌的時候去找他，姐姐記得幫我保守秘密哦！”
“秘密的初戀？”
“是秘密的crush，初戀的話還要等我拿到金牌再去告白呢！”
在不為人知的歲月裡，李昭寧拿了人生中第一塊金牌，樸成訓卻沒有迎來這場“約定”的告白，隻有幾幀片段記錄下了這段幼稚的悸動下有關愛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