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從夢裡驚醒,睜開眼睛,熟練地把臉上蒙著的貓提起來。
“終於醒了啊,小陣平~”萩原研二托著臉笑眯眯地蹲在床邊。
“都說了直接叫我就好了,彆總是用貓啊。”
“還不是小陣平把手機靜音,消息也不回,研二醬好難過。”
鬆田陣平一把推開幼馴染故作委屈的臉:“彆惡心。”
他收拾妥當,和萩原研二一起出了門。
一個月的集訓後,警校生終於被允許出校透氣。
今天輪到他和降穀去給小貓買貓糧,其他三個人正好閒著,於是約好一起去便利店補充生活物資。
三個人已經在門口等待,金發少年上前錘了一拳他的右肩:“好慢啊,鬆田。”
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隔壁次田的下水道壞了,我去幫忙修到半夜。結果就睡過頭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鬆田啊,下水道也會修。”
“嘛嘛,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zero(零)挑戰哦!”
萩原研二笑著對諸伏景光說:“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現在好得讓我都有些嫉妒了呢。以前都是我和小陣平關係最好了。”
“誰和這個卷毛混蛋/金毛笨蛋關係好啊!”“不要學我說話!”兩個人立馬回頭異口同聲道。
片刻,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前些天,鬼塚教官為救安裝工人,不慎被安全繩勒著脖子掛在了天花板上。他們五個人齊心協力將教官救了下來。鬆田陣平當場組裝了一把手槍,由射擊成績最好的降穀零舉槍射斷了安全繩。
事後,鬆田陣平和降穀零互相坦白了進入警校的原因。降穀零這才知道鬆田陣平“想揍一頓警視總監”的偉大理想。
鬆田陣平的父親鬆田丈太郎,因被人目擊到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且與死者有所關聯,被當時的警視總監扣押。雖然最後被無罪釋放,但也因此錯估了重要比賽,從此整日酗酒、一蹶不振。
周圍人的誤解也讓鬆田陣平從小背著“殺人犯的兒子”的名號長大。
這樣的人,會將諸伏景光的多肉花盆用膠水仔細黏好,再鍍上金線,悄悄放在諸伏景光的窗台上。花盆的傷口處都流淌著金色的光。
降穀零終於觸及到他的桀驁不馴背後的細心和正義。嚴肅的小少年彆扭地接受了新的夥伴。
在少年人歡快的氛圍裡,貓也放鬆地癱在鬆田陣平的懷裡。
伊達航是鬼塚班的班長,麵容嚴肅、身材高大、長相成熟。逮捕術課上連敗十一人,包括入學考第一的降穀零也被他打敗。
而且有女朋友,每天和女朋友煲電話羹,被鬆田稱之為“人生贏家”。他對小貓充滿父愛。
今天也是伊達航首先和小貓打了個招呼:“春,早上好。”
小貓喵了一聲。
諸伏景光也湊上來撓撓小貓的下巴:“早上好呀小春。說起來,沒想到最後是zero取的名字勝出了。”
“是啊,說什麼因為在春天出現所以就叫春……太隨意了。”鬆田陣平吐槽。
“喂喂。”降穀零有點心虛的抗議。實際上他確實是因為這群人爭執不休,才不耐煩地隨口一說。
萩原研二讚同道:“明明覺得櫻子醬更好聽一點,可惜小貓當時隻對春這個名字有反應呢。”
鬆田陣平低頭看著小春:“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家夥有點太聰明了?之前幫著鬼佬搗亂也就算了,上次鬼佬遇險,我急用工具,這家夥居然直接給我叼過來了。”
“是呢,每次和小春打招呼都會被回應。”伊達航認同道。
“吃貓糧之前還會擦手,還會跑到女廁所去上廁所。”降穀零道。
萩原研二和小春非常同步地震驚臉。
“小降穀居然會盯著春醬吃飯和上廁所嗎!還跟去了女廁所!好變態!”
“才不是!因為發現沒有人在負責給貓鏟屎,實在是很奇怪啊!”
“喵喵喵!”還是很變態啊!
“所以小春,是不是可以聽懂我們說話呢。”諸伏景光湊近小春,仔細地幫它順著炸起來的毛。
小春被揉得發出無辜的呼嚕聲。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隻是一隻小貓咪罷了。
“既然這家夥看起來很聰明,認路的能力也很強,不如我們把它培養成信貓吧。”鬆田陣平提議。
小春豆豆眼:信、信貓是什麼啊?
“好主意啊!以後我們就帶著小春出任務,把信件綁在它的腿上,讓它跑幾公裡去送信。”伊達航以拳擊掌,十分讚同。
幾、幾公裡?貓眼透露出懷疑人生的情緒。
“為了小春的安全,還需要訓練一下,比如躲子彈、抗酒精、發摩斯電碼什麼的。”諸伏景光說出這樣可怕的話的時候,手還在溫柔地幫小春順毛。
降穀零樂了:“小貓要怎麼說摩斯電碼啊,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小春的毛炸得更厲害了,肉墊啪地拍開諸伏景光的手,從鬆田陣平的懷裡跳出來,放棄了兩腳獸坐騎。
五個人笑得樂不可支。
鬆田陣平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說起酒精,之前我在摩托車店看到一個人,紋身很特殊,是高腳杯的……”
“你說什麼?!那個人是誰,住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諸伏景光突然上前,緊緊抓住鬆田陣平的肩膀。他的臉幾乎是瞬間變得蒼白,藍色的瞳孔震顫著盯著鬆田陣平,慣有的笑容也消失了。
降穀零第一時間衝上來,拉開諸伏景光的手,順著他的背:“冷靜,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