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良承本能地撲過來護住小沢青紀,瘦削的身軀被他捅了足足三刀。他親手殺掉不能再給他關愛的森良承,又殺掉了小沢青紀,在警方到來之前逃之夭夭。
改頭換麵,隱藏在人海中。
自此,林春一直在追殺他。
如果他隻是一直縮著頭,老鼠一樣悄悄苟活著,林春很難再找到他。
可惜開了葷的鬣狗,再也難忍平凡的生活。
他開始到處犯案,從自己製造意外事故讓人悄無聲息的死亡,到利用他心理學的造詣,誘騙患者走上犯罪的道路。
林春追著他的尾巴,終於在受害者人數突破兩位數之前,親手了結了他。
也被他洗腦的所謂“弟子”反撲至重傷垂死,堅持著解決掉他們後,倒在了那場大雨中。
大仇得報,心中隻餘空白,貓感受著自己的生命流失。
本就是平白得來的九條命,就這麼慢慢燒掉好了。
這樣她就能像她的鏟屎官們一樣,死掉就是死掉,不用再次睜開眼,抱著冰冷的軀體望著天發呆。
直到被金發深膚的臥底先生撿到。
小貓決定再原諒世界幾天。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件充滿著煙味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林春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外套又被默默拿了回去。
她抬頭,看見長發池麵有些尷尬地穿上外套,又回頭把鬆田陣平的外套扒了下來,給她披上。
溫暖的氣息籠罩著她。
萩原研二朝旁邊的房門看了一眼,修長的手指豎在唇前,噓了一聲,用口型示意她。
“走遠點,聊聊?”
林春眨眨眼,看了看萩原研二堅持的微笑,又看了看鬆田陣平漆黑的眸子,知道他們今晚是不肯罷休了。
她站了起來,跟著他們走遠了些。走到不會吵到森良承、又能看見他房門的位置,林春停了下來。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鬆田陣平說:“那本日記,是你留下來的吧。你怎麼知道內山的想法?”
林春乾巴巴地回答:“唔,可能是我聰明吧。”
鬆田陣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能是他被遛了一天的事情,表情都變得有些凶狠。
“小未春,為什麼不報警呢?”萩原研二無奈發問,“明明已經提前知道了。這樣的話,青紀小姐也不會毀了自己的一生。”
“沒有出現死者之前,警察會相信依靠這樣隨機的巧合,可以殺掉一個人嗎?他們會把他抓起來關進牢裡嗎?”林春想起了上一世那些被耍的團團轉的警察,反問道,“他們會相信這個衣冠楚楚的人類,未來會殺掉更多的人嗎?”
“還真是沒有辦法反駁啊……”萩原研二扶額。
鬆田陣平撇了撇嘴:“早就說了日本警察大部分都是吃乾飯的家夥。不過我們就不一樣了。”
“是的,小未春,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請告訴我們吧。”萩原研二溫柔請求她,“我們會相信你的,雖然不能立刻把他們抓起來,但我們會緊緊地盯著他們,一露出馬腳,就會被我們抓進監獄。”
林春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對大猩猩們的專業素養早有認知。
不過貓也不會總是去抓犯人吧,畢竟都不是一個種族。嗯,應該不會吧。
“這次就放過你了。那麼下一個問題——”鬆田陣平彎下腰湊近她,狹長的眸子滿是懷疑,“這個孤兒院裡,也有一隻叫haru的貓。”
“haru的年齡很大。”
“你對孤兒院非常熟悉,院長認識你且信任你。”
“孤兒院的貓在幾個月前失蹤,與此同時,警校裡出現了一隻名為haru的貓。”
“你救完景光受傷逃走後,警校的貓也失蹤了。”
一頭自然卷的警校生毫不留情地一點一點擺出疑點。林春幾乎都以為她貓妖的身份要被發現了,準備直接給他們法術淡化這段記憶。沒想到他推理到最後,一字一頓地說出了一個奇怪的結論。
“haru,其實是你的貓吧?是你把她從實驗室裡帶了出來?”
“?”林春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更大的茫然。
這個,這個就是唯物主義警校生的思路嗎?她需要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