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陣平,今天下班一起去聚餐吧?帶著春醬一起。”萩原研二單手撐在鬆田陣平的辦公桌上,瀲灩的紫眸滿含笑意。
鬆田陣平正趴在桌子上盯著貓發呆。聞言挑起眼瞧他,總覺得幼馴染心裡憋著壞。
他彆過腦袋閉上眼:“不去。”
“誒~這麼絕情嗎,研二醬好傷心。”萩原研二慘兮兮地晃到他麵朝的方向,湊上去掰他的眼皮。
鬆田陣平被掰得眼皮都翻了起來,那張精致的池麵臉瞬間變得滑稽起來。
萩原研二鬆開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鬆田陣平一巴掌拍開了手。
鬆田陣平慢吞吞地坐了起來:“都有誰要去?”
話說前幾天拒絕你,也沒見你傷心啊。
“班長,還有上次我們碰見的同期光野同學。”萩原研二眨眨眼,“已經畢業一個月了,既然找不到那兩個人,那就我們幾個先聚一聚嘛。”
“班長啊,那就去吧。”鬆田陣平又懶洋洋地趴了下去,心裡又想起了那兩個家夥。
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降穀那頭顯眼的金發能去做什麼保密工作?景光留個胡子的話,看起來還差不多。
剛結束公安的培訓,辛辛苦苦經營情報販子的身份,終於被組織注意到而主動吸收的降穀零,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摸摸鼻子,臉上又掛起溫柔神秘的、屬於安室透的笑。
等到下班時間,兩個人便提著工具箱抱著貓,一同前往聚餐地點。
萩原研二腳步輕快,背後仿佛冒著小花花。
那天案件之後,萩原研二便恢複了往常的樣子,下班便和鬆田陣平一起去食堂解決晚飯,然後一起回家,或者跟著女同事一起去聯誼。
鬆田陣平也就沒有再問什麼。
兩人來到一家裝修溫馨的居酒屋,在薄暮冥冥之中亮著暖橙色的燈。遠遠地看見伊達航長身而立,正在門口朝他們招手。
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他跟隨萩原的腳步,迎著光走去。
三人一同進去,光野涼香正無所事事地守著位子。旁邊還貼心地放了個高腳寶寶椅。
鬆田陣平愉快地把死魚眼的貓貓放了進去。
幾個人先點了菜,要了瓶本店特色的青梅酒,便氣氛融洽地聊起天來。
似乎是為了工作方便,光野涼香的褐發又剪短了些,現在留至耳側,眉宇間英氣逼人。
她爽朗地調侃二人:“萩原同學和鬆田同學,真的是久聞大名啊,爆處班的雙子星。”
“光野醬在我們這兒也是赫赫有名哦,”萩原研二毫不謙虛地應下來,反而將矛頭轉向搜查一課的兩位,“能夠找到一切線索的‘鷹眼’,哦,還有這位逮捕術一流的‘狩魔獵人’。”
“噗嗤。”鬆田陣平捂住肚子,“你們搜查一課怎麼都這麼中二啊!”
“不,這完全就是萩原乾的,”伊達航嗬嗬一笑,“他跑過來和我們聯誼,然後一本正經地介紹說這是我們警校時期的外號。”
幾個人麵麵相覷,紛紛都大笑起來。
林春在笑聲中,和麵前的一小碗鰹魚飯鬥爭。
菜品上齊,小酌幾杯青梅酒,幾個人都有些微醺。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萩原研二喝完了杯中的酒,起身離席。
鬆田陣平看他走遠,詢問對麵正擠眉弄眼的兩位同期:“你們幾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光野涼香戰術性地抱起了貓貓,嘴裡念叨著“貓貓好香”,把頭埋進了貓的肚子裡。
伊達航咳嗽兩聲,看天看地,不看鬆田。
林春小爪子抵著光野涼香的頭,努力把她往遠推。
這個人類怎麼回事啊,瞞著自然卷也就算了,為什麼要瞞著貓?
不過很快一人一貓的困惑就被解答了。
因為店裡舒緩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溫柔的女聲從音響中傳來:“各位顧客朋友們,下麵是點給鬆田陣平小朋友的一首生日快樂歌。顧客留言如下:小陣平,爸爸很愛你。”
歡快的生日快樂歌響起,為了符合店裡的氛圍,甚至使用了少見的大提琴交響樂版本。
在音樂聲中,萩原研二推著櫻花狀的小蛋糕,在兩旁顧客好奇的目光中緩緩走來。
他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到鬆田陣平的麵前。
伊達航已經笑到在捶牆了,光野涼香還舉著林春,擋住了小半張臉,但她整個人和懷裡的貓都在顫抖。
“小陣平~我素未謀麵的未婚先孕的親兒子啊。”萩原研二拿起紙製小皇冠,背後仿佛出現了惡魔的翅膀。在周圍顧客震撼的注目中,朝鬆田陣平頭頂放去。
鬆田陣平目瞪口呆,腦子裡把得罪幼馴染的每一個瞬間都過了一遍。
電光火石之下,鬆田陣平一把搶過小皇冠,戴到了林春的頭上。他僵著張臉捧讀道:“啊,小陣平,生日快樂。”
片刻的寂靜裡,鬆田陣平感覺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周圍的顧客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伊達航捶牆錘得更厲害了,光野涼香顫抖著把貓放回了寶寶椅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萩原研二看看貓又看看鬆田陣平,決定放手讓貓自己複仇。
林春隻是優雅地把皇冠扶正了,異瞳鄙夷地盯著鬆田陣平,滿眼寫著“就這”“瞧不起你”。
兵荒馬亂之後,大家終於安穩坐好,開始切蛋糕。
鬆田陣平最終還是沒有戴上那頂生日帽,看見他雖然一臉不在意、但是脖子都紅了的窘迫模樣,萩原研二也沒有再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