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對方的要求後,葉殊便與葉帥商量好了對策。
雖然請對方上他們的船是風險最小的辦法,但兩人卻決定要反其道而行之。
隻見他們各借助一根竹竿彈跳而起,空中幾個踏步,再腰身一旋便落在了對方的甲板之上。
一個身姿輕盈,一個穩如泰山。
前者麵容姝麗,身體單薄卻靈氣十足。
後者高大英俊,給人以沉默厚重之感。
看到兩人的船員們,都神情複雜起來。
這兩人的態度也過於自然了,臉不紅氣不喘的,還神色淡淡,好似剛剛須臾間跨過近七丈的距離不過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許多暗藏的心思也不自覺地收了收。
這兩人如此有持無恐,定是有所依仗,他們行事還是得更謹慎一些才是。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在那高壯男子落下來,也沒見對方如何使力,卻是一步一個厚實的腳印後,心尖兒都跟著顫了顫。
特麼的他們這可是在船上!
腳踩住的是甲板!
不是泥地!
他們這艘船,用的可都是好料。那甲板他們平時哪怕用刀劍使勁刮蹭都留不下多少印跡啊。
人卻像是走在豆腐渣上似的,那腳印深的,再多那麼一寸恐怕就得被直接踩穿了哇!
俺滴個乖乖!
是個硬點子!
不愧是碰上虎鯊都敢回轉的狠人!
三當家可千萬彆被那不一定有的財帛迷了眼呀。
“快去知會三當家!這兩人怕是不好對付。”
船上眾人的反應,一絲不漏地落入了葉殊兩人的眼中。
對於這個意料中的效果也極為滿意。
要的就是這個震懾!
海上自古以來便是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她和葉帥隻有兩個人,在二十多人麵前確實有天然的弱勢。
但凡遇到個船隊都是被打劫的對象。
可隻要他們展示出自己不好惹的一麵,對方酒未必敢輕動。
又不是有深仇大恨,誰也不想輕易丟掉性命不是。
相反,他們若是露出一絲怯弱之意,恐怕即刻就會被人下口咬住。
話不多說,他們才落下來,便被人引去了船頭的上層甲板。
“在下蕭厲,家中排行老三,乃是這艘船的船長。”
精瘦的青年,蕭厲招呼兩人坐下,又指向身邊的矮胖中年人,道:
“這位是我的大管事,公孫海。不知二位兄弟怎麼稱呼?”
“原來是蕭船長,幸會幸會。”
葉殊笑眯眯地也介紹起來。
“在下葉殊,他是在下兄長葉帥。剛剛聽聞,貴船上有上好的人參?”
蕭厲眼中精光閃動,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透這兩人的深淺。
便隻得先按住心中的貪戀,裝作一般跑船的商人,與之談起生意來。
隻是不經意間會與那看似脾氣極好的公孫海一搭一唱,有意無意地試探。
葉殊笑意加深,正好,她也有許多事情亟待了解。
原主之前的生活僅局限於小漁村,如今有人主動上來幫她介紹外界信息,她求之不得。
在兩人的不謀而合之下,聊得還頗為投契。
那和樂融融的氣氛就連葉帥都投去了奇怪的一瞥。
不過他並未多言,很快便繼續警戒起來。
“葉某之前遇到大漩渦,損失了不少的貨物,如今還能拿出來給蕭船長一觀的也隻有這些小巧之物了。”
說著葉殊便取出來兩件飾品。
全是她與葉帥在船上取那株珊瑚的一截斷枝所做。總共做出來一枚手鐲、三隻戒指和三根發簪。
但此時她隻擺出來一枚手鐲和戒指。
這兩樣雖然樣式極為簡單,甚至沒有雕琢花紋,但其形態圓潤透亮,整體深紅,無一絲雜色,極為吸引人的眼球。
蕭厲與公孫海幾乎是看到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紅珊瑚!”
還是品相極佳的紅珊瑚,價比黃金!
難怪丟了大半船的貨,還能如此鎮定。
有這幾樣寶貝在手,換做是他,他也不慌。
蕭厲的眼睛再難從那幾個飾品上移開,其中貪念幾乎已無法掩飾了。
葉殊當做沒有發覺一般,先推了枚戒指過去。
“昨日葉某不甚遭到虎鯊襲擊,多虧有肖船長幫手,此為謝禮,還請笑納。”
不待蕭厲反應,又將手鐲也推了過去,接著道:
“另外,葉某想以此物向蕭船長交易一批人參,好壓一壓船。”
葉殊這麼一說,蕭厲就明白過來,這是怕空船回去,無法交待,想找補一二。
同時也意味著,紅珊瑚,對方手中怕是也沒有多少,不然單單用此物就能交差了,犯不著與他換貨。
換言之,完全沒有打劫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