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你說的,搬出去了。”
“謝明洲,祝你和江雅瑟百年好合,我不會再糾纏你了,再見。”
OK,結束。
薑頌將謝明洲的手機號微信號支付寶通通拉黑,一個沒留,然後思考起接下來的去處。
原劇情裡說她回到了高中那座小鎮,那個嗜酒好賭還家暴的父親去世,把唯一的財產——一座破舊房子留給了她。
好,那就去那座舊房子吧。
反正那張胃癌檢查報告在謝明洲的房子裡,他應該不久就會看到。一切就緒,準備離開。
薑頌想好起身,卻發現診室裡已經換了病人,她一臉驚詫,問醫生,“請問剛剛那個手受傷的學生去哪了?”
門口排隊的一個女生回答她,“他剛走。”
薑頌急急忙忙出去找人,夜晚的門診大廳裡人不多,空蕩蕩的風灌進來,哪還有那人的影子。
總是神出鬼沒的。
到底是什麼人。
在薑頌買完票在高鐵上睡覺時,謝明洲終於加班結束,看到了那兩條信息。
他回了個“?”
結果卻顯示信息沒有發送出去,猩紅的歎號顯示對方已經將他拉黑。他調出薑頌的手機號撥過去,無人接聽。
心底湧出幾分不願承認的慌亂,他似乎從那兩句話裡意識到什麼,但又不敢去細想。
好感值已經接近97%,薑頌那麼愛他,不可能離開的對吧。
“喂,薑頌呢?”他撥給保姆阿姨。
保姆阿姨心裡還在罵他,但他畢竟是雇主,於是老實說,“薑小姐吃完晚飯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去哪了?”
“她沒說,隻說要搬出去。”
噠噠的高跟鞋落地聲吸引了謝明洲的注意力,李秘書推門而入,臉上有些許疑惑。
謝明洲按掉電話,霍地起身,壓住怒氣問,“我不是讓你帶薑頌搬到彆墅裡嗎?人呢?”
李秘書剛從外麵回來,“實在抱歉,我沒有找到薑小姐,電話也打不通。”
謝明洲不想聽她解釋,外套都顧不得穿衝出了辦公室,沒了風衣的遮擋,修閒款的針織衫隆出一個明顯的弧度。
一樓還在加班的員工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紛紛望過去,看見他圓潤的小肚子微微驚訝,眼神彼此交彙似乎在說些什麼。謝明洲捂著肚子,顧不得他們會怎麼看怎麼想,腦子裡空白一片。
回到家,江雅瑟正在客廳練瑜伽,見他回來興高采烈迎了上來,薄而性感的衣物散發著因為運動而生出的微熱,謝明洲卻一把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抵在沙發上。
“薑頌呢?你是不是跟她說什麼了”
“嘶……放手!我才來一天,能和她說什麼!”江雅瑟拚儘全力掙紮,卻逃不過他一隻手的禁錮。
“你瘋了吧!不是你自己讓她搬走的嗎?”她大喊。
謝明洲是準備讓薑頌搬走,因為他不想讓薑頌住在樓下的小房間,也不想讓她搬回彆人住過的地方,所以他買了一座彆墅。
他以為,薑頌會喜歡。
可她為什麼連看也不看就走了?
都怪自己把江雅瑟接回來,她一定很難過,很生氣,還在自己麵前裝作完全不在意。
江雅瑟見他消停下來,慢慢的捧住他的手,“謝明洲,你不是說過,就算我是那種愛財如命為了劇本攀權富貴的心機女人,也會像以前一樣愛我嗎?她走了不是剛好嗎?我們可以沒有任何阻攔的在一起。”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
“有什麼區彆?不就是六個月前嗎?難道僅僅過了半年,你就變心了嗎?高中時候你說過你會一直愛我的,你忘了嗎?”江雅瑟的臉上有了些情真意切的難過。
她怨恨謝媽媽欺辱她,她嫉妒每個有錢人,他們憑什麼高高在上擺出一副看下等人的模樣。她就是要攀權富貴就是要唯利是圖,就是要謝明洲在心知肚明她是這樣的女人後還做自己的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丟儘謝家的臉。
可是,她也很難不動心啊,少年時期的赤誠,青年時候的深情。她當然不想放手。
“你也說了,那是高中時候,年少不懂事,才會做出什麼一輩子的承諾。江雅瑟,我毀諾了,況且你也擔不了那樣的承諾,你憑什麼?”
謝明洲想起那麼多年的等待被她視作理所當然,壓不住心裡的怒火,“我生病的時候你不在,為你墮落的時候你不在,創業失敗欠一屁股債想投河自儘的時候你不在……既然沒有種樹,憑什麼收獲果實呢。”
他手上的力道微鬆,聲音有些顫抖,“是薑頌陪著我,從始至終都是她陪著我,她看著我為你要死要活,卻什麼都沒有要求過。”
“那你為什麼還要找我呢?六個月前是你自己來招惹我。謝明洲,你真是個混賬。”江雅瑟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憤憤然回到了樓上。
謝明洲沒計較這一巴掌,確實是他自己醒悟的太晚。但凡他早一點點,早四個小時承認他愛薑頌,現在也不會到這種地步。
薑頌會去哪呢?
她似乎沒有朋友,謝明洲壓下心底密密麻麻纏繞的思緒,和保姆阿姨談了一會兒,仍舊沒有任何頭緒。
薑頌能去哪啊?
謝明洲開著車,在城市裡一遍一遍遊蕩,腦子裡不斷閃過薑頌的笑,清淺的,燦爛的,真是的,偽裝的……她沒哭過,眼淚總是欲落未落,下一秒就被她忍了回去。
他給薑頌打電話,沒人接聽。
肚子裡挨了重重一腳,謝明洲有點疼,將車停到路邊,伏在方向盤上,喉嚨裡像塞了一團棉花,艱澀的吐出幾個字。
“寶寶,媽媽好像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