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幾個數字，薑頌的神色變得警惕，冷漠，那是她的職工代碼。

“你怎麼知道的？”

“你的大名誰人不知呢，每年都會被拿來教育新入職員工。”

“什麼意思？”

“哦，對，你不記得了。”

薑頌坐在病床，眼底沒有情緒，淡淡的看著她。

“唉，前些日子吊威亞摔傷可疼死我了，反正現在也被屏蔽了，告訴你也沒什麼。你在βZ7B333號時空觸犯規則，記憶曾被銷毀。”

江雅瑟直起身，“我也隻知道這麼多，之所以認出你，是因為你現在在論壇很火，那個“渣男懲戒病毒”總共入侵九個世界，你占了五個。很難不讓人懷疑它是衝你來的。希望你能早點淨化這個世界，被連累同事，讓我趕緊出去，我可不想一直加班。”

她朝薑頌眨眨眼，轉身離開病房。

薑頌有點頭疼，她不知道江雅瑟的話是真是假，她沒有任何有關那個時空的記憶，也完全不記得自己被處罰過。

出了車禍之後，她被總局選中扮演書中角色，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賺取積分，攢夠積分就可以救媽媽。

後來攢夠積分後，她把積分全部用來挽救媽媽的靈魂，把她放入其他世界。隻要自己能夠再次積攢積分，就能去媽媽的世界看一眼她。

記憶並沒有斷層……

每次進入新的時空，傳送器上都會顯示進入時間和傳出時間，時間全部吻合，如果說中間某個時空的記憶被清除，她一定能夠發現。

可是沒有，所有的時間都能對得上。

江雅瑟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沒必要欺騙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走廊外麵傳來江雅瑟與謝明洲的爭吵聲，上次薑頌因為她被劃傷手，謝明洲想起來就後怕。但是他也知道責任自己占了大半，吵著吵著心虛下來，以那部新劇為要挾讓江雅瑟不要再出現在薑頌麵前。

想想謝明洲也蠻可憐的，無論是白月光還是替身，全部都是為了攻略他而存在，並非真心……

過了不久護士與謝明洲一起進來，謝明洲大夏天還裹著風衣，頭發被汗水濡濕，他捂著衣服站在一邊，看護士給薑頌記錄數據。

等不及對方出去，他就迫不及待進了衛生間，將外套脫掉，洗澡換衣服。

護士看了下她的信息，出去時跟其他小護士感歎，“真的好年輕，唉。”

她確實比其他病房的病人年輕一點，27歲，黃金年齡。

等等。

27歲。

她出車禍時是十五歲，還是個孩子。可自從她從車禍中醒來，進入總局身份時，她就已經成年了。檔案信息裡寫的是“20歲”。

她一直以為是車禍死亡的緣故，總局沒有第一時間捕捉到她的靈魂，所以才出現斷層。

難道中間的那些年，是存在的嗎？

洗手間傳來聲響，謝明洲收拾完出來，頭發擦了擦沒有吹，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香味。他習慣性地湊過來抱住薑頌。

“今天有好一點嗎？”

薑頌屏蔽了痛感，隻覺得身體乏力不舒服，其他倒沒什麼。

她想起江雅瑟讓她儘快淨化病毒，那就是要儘快讓謝明洲完成他的任務目標。

“你上次說，每天都會多愛我一點，現在還沒有到100%嗎？”

謝明洲下巴虛虛擱在她肩膀，歪了下頭，“我看看，99.99999%了。”

“……你的愛難道是pxx批發的嗎？”

謝明洲輕笑，“誰知道呢。”

薑頌翻過身，半跪在床上，“讓我們試試，它會不會一下變成100%。”

“怎麼變？”

薑頌捧著他的臉，吻了下額頭，眼睛亮晶晶的。

“唔，99.999999％”

薑頌嘴唇下移，吻到他的眼角。

“99.9999999%”

輕飄飄的吻落在鼻梁。

“99.9999999%”

薑頌無奈，“難道永遠都達不到滿格嗎？”

謝明洲指指自己的嘴唇，“不一定，繼續啊，也許下一次就會滿格。”

薑頌滿懷期待地親上去，下一秒就被謝明洲翻身抵在床頭，青澀雜亂的吻細細密密地落在她臉上，謝明洲仍然不滿足，舔著她的脖頸，牙齒輕輕嗑在上麵。

想咬，猶豫，最後也沒有咬下去。

“……”

人總是在最接近幸福的時候感到幸福，在真正幸福的時候開始惶恐。

脖頸上逐漸染上濕意，謝明洲的身體起伏，小幅度的顫抖著。

沉默中，薑頌逐漸聽到他的小聲抽泣。

“我好害怕，薑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