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點?”
黑魆魆的房間,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伏念咳了兩聲,微微斜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之前他是按照噴水次數來計算時間,但從他暈過去後,頭頂的噴灑式機器人就停止了工作。
【現在是下午15點28分】
服務型小機器人檢查完他的傷勢,開心地回答。
頭頂的機器一閃一閃,難道監控器在它內部?金屬牆壁上有一排透氣孔,因為沒有光,看不清裡麵是什麼構造,監控也有可能安在那。
她在看著自己嗎?
她是輔助係講師,每天大概兩節課,肯定沒有時間時時刻刻監視著自己。
胸部的酸漲感打斷他的思緒,像是有螞蟻在乳腺裡爬動,又疼又癢。倒不如直接疼一點,還能忍受。他趴在地板上,忍了一整天沒讓自己去摩擦地板。
越是在意,越是覺得癢。
難道他真的變成了一個隻會求歡和懷孕的Omega嗎?他掐破了自己的掌心,一時忘記去思考怎麼逃出生天,渾身的注意力都在胸部上。
“現在幾點了?”他再次問道。
【現在是下午15點42分哦】
才過14分鐘,時間過得真慢。他放棄般地趴到地上,試圖用地板緩解痛癢,然而剛趴下去,刺痛感讓他猛地彈了一下,不行!
直接趴下整個身體的重心就落到了胸上,太痛了,像是在那紮了幾百根鋼針。
他放慢呼吸,喘了口氣,又側躺回去。
疼痛緩過去後,那股癢意卷土重來,甚至比剛才更甚,密密麻麻的螞蟻在順著血液和乳腺管道流動,他幾乎被逼出□□。
“幫我檢查身體,重點部位:胸部”
【好的呦。】
小機器人樂顛顛地跑過來,掃描過後告知他結果:【您的□□處於二次發育中,如有脹痛,屬於孕期正常反應。】
果然是懷孕造成的。
他咬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在腦子裡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膝行到牆邊,在他認為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慢慢地接觸到牆麵,忍著羞恥,上下蹭了蹭。
涼涼的牆壁暫時壓下癢意,脹痛的地方稍微沒那麼痛了,可惜牆壁是平的,隻能照顧到最尖端的部位。
他貼著牆麵上下聳.動,胸口又涼又燙,軟得發麻。
那些omega被安撫胸部的時候會爽出聲,就是這種感覺?他思維放空,閉著眼睛追逐著那一點的涼意,不知過了多久,後麵忽然傳來不解的聲音。
“你在乾嘛?”
晃眼的光照到臉上,伏念猛地清醒,停住動作。
樓上沒電,這個月處於黑晶源的短缺期,平民區經常斷電。薑頌打著手電筒照過去,饒有趣味地蹲下身,光圈落在伏念與牆壁親密接觸的部位,“怎麼?那裡癢嗎?”
伏念轉過身,被刺眼的光閃了下眼睛,“關掉。”
薑頌從善如流,關掉手電筒。
“要我幫你揉揉嗎?”輕柔的聲音在無光的房間顯得更為清晰。
伏念的臉在黑暗中變得通紅,哪怕他被薑頌看到在DIY他都能麵不改色,可是被看到像個發情期的omega一樣,對著牆蹭胸,未免也太丟人。
他吐出一口氣,將喘息咽下去,恢複玩世不恭的語氣。
“好啊。”
他篤定地認為薑頌不敢碰他,但他也期待薑頌走過來,他在腦海裡演練著殺死薑頌的一百種方法,興奮寫滿了整雙眼睛。
噠——手電筒打開。光線曖昧地流連在他左眼眼側,然後慢慢滑落到鼻尖、嘴巴、鎖骨……最後落在他的胸肌上。
光帶來的灼燙感燃燒著他的皮膚,那種溫度如同真的有隻手在撫摸他。伏念的呼吸加快胸膛起伏,脊背竄出一陣酥麻感。
“我在網上搜到了一些資料,Alpha也可以懷孕,不過退化的生殖腔和□□都會重新發育。那裡……會有奶水嗎?”薑頌問。
伏念順著聲音低頭,光太刺眼,他什麼都看不見,但腦子裡卻順著薑頌的話,不由自主地勾勒出omega哺乳的場景。
胸部更漲更痛了,也許裡麵真的有液體,在等待被人吮吸。
“我又不是omega。”他嘴硬。
“可是你不是懷孕了嗎?”
伏念抬起眼睛,思忖片刻問,“你把我關起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嗎?”
“當然不是,法律無法製裁某些道貌岸然的垃圾,我來替它宣判執行。”
“哦?那你給我判了多少年?”
“到你悔改的那一天。”
哈,悔改。
老師讓他悔改,係統讓他悔改,隊友讓他悔改,現在連薑頌都讓他悔改。悔改的應該是他嗎?把他變成這樣的是誰啊?為什麼不去讓他們悔改。
“如果沒有那一天呢?”
薑頌沒有回答,她撐著下巴,說,“你知道嗎,有很多人都討厭你。我今天遇到一個大嬸,舉著牌子站在學校門口想要投訴你。她原本是學院的保潔,在工作期間撞見你和一個omega在廁所親熱,就被你以工作失職為由投訴,汙點被錄入星網檔案,導致她失業後再也找不到工作。”
伏念冷嗤,“保潔這個工作本來就不該存在,清潔機器人夠用了,我為學院節省經費有什麼錯嗎。”
“她當時已經懷孕七個月,失業後靠著存款一個人撫養孩子,現在孩子3歲,跟著她露宿街頭。”
“養不起為什麼要生下來?況且beta的孩子還是beta,生下來也隻能做社會的底層人。”
“月份大無法流產。”
“那生下來就該掐死啊。”他毫無愧色,“她的孩子露宿街頭,隻能怪她自己選擇失誤,跟我有什麼關係。”
薑頌歪著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他,似乎是覺得他無藥可救,從裡到外都爛透了,伏念習慣了這樣的眼神,絲毫不在意。